来到演武场,国主戎雍在燕池的陪同下,坐在了临时搭建的帐子里。
帐子中设有案牍,今日日光正好。戎雍伸手挡在额前,放远望去马场,“国师。你觉得她二人,会是谁赢。”
燕池一眼看见了陶桃。
“臣觉得,箬儿公主心性太浮。陶公主虽心性平和,但到底不如箬儿公主。”
燕池见识过赵箬儿的马术箭术,以及平日里的造诣。所以,实话实说。
戎雍笑说道:“是么?寡人倒是觉得,桃桃虽看上去一窍不通,但她悟性很高。短短三日就能与天赋在身的箬儿相比。你不觉得,这也是一种厉害。”
燕池点头,似乎也有道理。
没准,陶桃是隐藏了本事,留着今日显露。
跑马场上,对面都是靶子。宋景行与戎丞在一旁,陶桃与赵箬儿分别射箭。三局两胜。
赵箬儿得意的搭弓引箭,“你就认输吧!箭术可是我的长项。就连哥哥都比不过我,我根本不需要宋哥哥教!”
这话,无疑是在酸陶桃。
陶桃根本不在意,没那么多心思放在赵箬儿身上,只是调试弓箭对准的方向,秀眸里透着认真与专注。
宋景行目光扫向帐子里的戎雍与燕池。
偏过头去,看向暗地里埋伏的暗卫。
暗卫对上主上的眼神,蓄势待发。
戎丞道:“准备好了没有?我数三声就开始了!一,二……三!”
“咻咻——”
两支箭闻声,飞速地穿向靶心。
赵箬儿高兴的跳了起来,跑过去拿箭,“看见没有啊,我七环!”
陶桃对于场地不熟悉,不如赵箬儿日夜练箭。
“五环。”她淡淡说道。
赵箬儿讥笑着,道:“劝你还是放弃吧,比不过就是比不过。没什么丢人的。到时候输了才是真正的丢人呢!”
三局两胜,还有两局。
戎丞满是焦灼。
燕池看向宋景行的方向,不知为何,今日有些怪怪的。心头总是不安。可见宋景行淡然自若,并无异动。内心稍安。
戎雍调整了坐姿,“箬儿赢得太早了。会吃亏的。”
骄兵必败,这心态不该是如此。
第二局,戎丞道:“二,三,射!”
又是雷霆的两箭出去了。
赵箬儿看也没看陶桃的靶子,直接走过去拿自己的箭,“哎呀,我没发挥好,六环。但也总比你……”
侧头看向陶桃的靶子,但见到上头的箭时,赵箬儿瞪圆了眼睛,“……什么!九环!怎么可能!”
陶桃收箭,心平如水。
看向宋景行,两人对视。
是啊,怎么可能会输。也不看看陶桃的箭术是谁教的。名师出高徒,有什么奇怪的。
赵箬儿愤怒的拿着箭,恨不得拔断,走了回去。
“最后一局,绝不会输给你!”赵箬儿立刻认真的投入,拿出十成的专注对准对面的靶子。
陶桃调节姿势,眯眼。
宋景行在不远处提醒,“收腹,收下颌。箭与双脚同宽。”
照着他所说的做,陶桃调节过来。
戎丞有些紧张,说道:最后一局……开始!”
两箭势如破竹,咻咻的直直朝着对面的靶心而去。赵箬儿以为自己稳了,却没想到箭居然脱靶了,直接飞到了旁边的草丛里!
再看陶桃的靶心,赵箬儿脸色惨白如纸。
“十环……十环!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赵箬儿趔趄的后退,满脸惊愕。
陶桃走到靶心上,拿走了十环的箭。
戎丞替她高兴,高声道:“箭术比赛,陶桃赢!”
草丛里,隐隐有黑影暗动。
宋景行凝了一眼。
不远处帐子里的国主戎雍缓缓点头,“不错。”
燕池留意着附近,难道,是他多想了?
马术开始。戎丞事先让人检查过跑道以及马匹,确认不会有问题。
陶桃与赵箬儿翻身上马。
赵箬儿冷笑一声,“陶桃,你不过就是赢了个箭术而已,没什么的!接下来还有马术呢,走着瞧!”
嗯,走着瞧。
比赛开始,陶桃策马在跑道上,跃过那些障碍,目标是终点的锦旗。她弯身避开迎面而来的障碍,一路绕过。
赵箬儿却是不服心,过来撞她。
要输一起输!
陶桃立刻拉着马缰避过,赵箬儿袖口里的石子准备,见准时机想要打陶桃的马蹄。
就在要出去的一刹那,宋景行察觉到。他以另一颗石子迅速击中,赵箬儿“唉呀!”一声,忽然天旋地转,重重地从马上摔了下去,滚在了地上。
宫人大惊,连忙过去,“箬儿公主!”
陶桃策马拿到了终点的锦旗,戎丞用力一压手,“桃儿,棒!”
赵箬儿摔的胳膊被擦伤,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向不远处的宋景行时,才恶狠狠的作罢。
戎雍质问燕池,“箬儿没事吧。”
燕池去查看过才来回话,“国主,小伤。可以继续比赛。”
第三局与第四局同时一起,书法与诗词。
转换场地,来到了空地上。面前摆放着的是案牍桌椅,笔墨纸砚。
戎丞提醒赵箬儿,“箬儿妹妹。这第三局你要是再输了,那下一局你就直接出赛不必比了。”
赵箬儿冷哼一声,说道:“我的才能,可是父王亲自认可的!我的诗词无人能及,更是提的一手好字。”
陶桃前两句赢的很有信心,很有底气。
但轮到这里时,有些动摇了。
的确,字写得不够好。一日的练习,却也只能写得方正而已。所以这里,有点悬了。
宋景行留意暗卫,手中摩挲着玉珏。
玉珏一旦落下,周遭埋伏的暗卫会出现。计划开始。
戎丞说道:“第三局,开始!你们必须在一刻之内以‘酒’为诗词,做出一首七律诗。并且,字写得最好的获胜!”
陶桃着手磨墨。
赵箬儿一边磨,一边盯着陶桃。
手头的砚台无意间摩挲着,看着她那空白的宣纸。
陶桃提起狼毫笔,沾着墨汁,在脑中搜寻七律诗里提到酒的,顺带借鉴过来,落笔。
戎丞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
“桃儿,好好写!”
这字,太方正了,笔锋不够啊。
陶桃就知道不行,皱起秀眉继续努力的圆写。赵箬儿哼了一声,走近过来,“你这么快就作出来了?该不会是作弊吧!”
手上的砚台里的墨汁,对准陶桃的宣纸,顿时一泼!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