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自己?
摆..摆烂?
【宿主,系统会在你多管闲事的时候出现提醒。】
【记住,不摆烂就抹杀】
姜南风满脸诧异,上前的步子愣在原地。她冷静几秒后,压住情绪看向大厅的每一个人,不确定的再次询问系统。
你让我摆烂,这是任务
【是的,宿主】
为什么是这种任务,谁想出来的!
不动声色把她送到南隆朝,这是绑架。现在又变相扼制她的行动,这叫限制人身自由!
谢娇骄看见姜南风凶狠的眼神,她抱着盆栽往后退了几步。
“给……新婚礼物。”她把盆栽往竹儿手中一放。
嘴巴却不理亏,还想借机嘲讽:“知道为什么送昙花吗?”
姜南风无动于衷,歪头仔细想想。确实,还是想打死她!
谢娇骄看出少女的意思,又怒了!
“拜见康乐公主。”
门外响起的嘈杂声打破大厅的沉重。
黑衣高马尾的男子紧随其后。
对方拿着漆器描金木盒走进大厅,跪在地上向少女行礼。随后疑惑的看向谢娇骄。
福珠扶着自家小姐又坐回客座。
“奉白大将军命令,让属下把新婚礼物赠与康乐公主。”不等众人反应,宜将把漆器描金木盒转向姜南风。
少女冒着血珠的划痕和手掌印重合,半边脸肿起,完全不像一位公主。
宜将皱起眉间,抬高手上的木盒低头说:“大将军还有几句话,想单独和公主说”
谢娇骄闻言,端起茶杯:“没事,都等了一上午,本小姐也有礼物送给公主。”
姜南风忍住随时爆发的冲动。
她面无表情的不停揉擦脸颊,妄想把伤痕抹平。
竹儿看看谢小姐,又看看自家公主。
她赶忙把昙花放在地上,又拿走宜将手上的木盒,搀扶公主走出大厅门。
晌午不到,天空再次飘下白雪。
竹儿拿着木盒站在远处的走廊,公主府的仆人火急火燎,收拾铺晒在庭院的被褥。
宜将跟在姜南风身后。
少女穿着单薄,身子纤细,踩在雪地里的脚印都是浅的。
完全不像会逃跑的样子。
“在这聊吧。”
她抓紧身上的披风,脸颊还没有完全消肿。
走出大厅,被风雪一吹,反而舒服些。
宜将从思绪中回神,面色差异。
四周除去一排排梅花,便是大大小小的武器。
听闻南隆朝第一位公主喜欢练武,也曾跟随先皇上过战场。于是结婚前要求先皇在“公主府”里修建练武场。
可毕竟很少有喜欢练武的女子,更不要说养在后宫的公主们了。
于是自从第一位公主逝世后,这座“公主府”便一直无人居住。
康乐公主自小养在深宫,面容气质就透露着柔软。
怎么会喜欢这座“公主府”呢。
宜将眼中流露怜惜,终究又是一位不受宠的公主。
姜南风摸着木架上积雪的长枪,竹儿在远处反复查看手中木盒。
“你不必惊讶,刚刚去大厅路上,注意到这些新奇玩意。”
她擦了擦长枪上的白雪,转身拿起旁边的弓箭。
来南隆朝之前,少女的手|枪没有射偏过。
正中靶心,一次就过。
“宜将不敢。
“公主需要小心保管木盒里的东西,这是惠阳王嘱托。”
白板一闪而过钻进姜南风的脑中。
该死的系统带着绑架犯的语气再次出现。
【主要人物:惠阳王】
【身份:南少帝的弟弟,宿主同父异母的哥哥,未来执掌天下的南文帝】
姜南风随意摆弄手上的弓臂和弓弦,空弓朝着不远处的靶心瞄准发射。
柔韧度不错。
少女放下手中的弓箭,调整手腕再次抬起:“木盒里的东西,能保本公主性命?”
宜将错愕,他实在想不清楚。
深宫不谙世事的公主,居然在自己面前练习射箭。
姜南风接着询问:“要是弄丢了,是不是会神不知鬼不觉,杀了本公主!”
其实她知道,不管木盒里是什么。
惠阳王只想告诉自己,安安静静当一位公主。
她这颗弃子啊!没准也有有用的那天。
宜将没听明白,不远处的长廊传出走路声和议论声。
既然话已经带到,任务就算完成。他抱拳,打算离开。“宜将惶恐,不知道公主何意。
“军中多事,属下急着向大将军汇报。”
姜南风放下弓箭,揉搓冻僵的双手:“嗯,你告诉白将军,本公主会好好保管木盒”
她朝对方点头致谢,走廊的竹儿抱着木盒,小跑到自家公主身边。
宜将走远,她才敢小声嘀咕:“大将军真奇怪,送个木盒子,还这么兴师动众。”
少女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东珠制成的金钗。
“公主,是东珠!大将军对您真好。
“可是,这不是只有皇帝才能赐予吗?”小姑娘挠挠头,甚是不解。
姜南风瞬间盖上木盒,让竹儿拿好。
南隆朝要向前走,惠阳王在告诉她,自己就是新皇帝。
少女不语,转头再次拿起身侧的弓箭。
木架下方摆放着木箭,她不敢擅自在宜将面前搭弓引箭。
现在无人,她很想试试。没准以后能变成保全性命的武器。
箭与枪应该差不多,靠瞄准,方法还有力气。
竹儿抱紧木盒,姜南风被她拉住蓄力的双手,放在掌中反复揉搓。
“公主,天气冷,我们还是回去吧。这木盒该放哪呢?”
少女差点误伤竹儿,她赶忙把弓箭放在木架上。
“找个无人知晓的土坑,埋起来。”
竹儿:“啊?”
远处脚步声走进,谢娇骄带着福珠拦住姜南风。
“康乐,你死哪去了?”
竹儿立刻站在自家公主身前,像个会扎人的刺猬:“公主等会就去大厅,你们怎能如此无礼。”
“无礼?”
谢娇骄笑的直不起来腰:“谁无礼,本小姐带着礼物。可公主让人等这么久。”
福珠在一旁附和:“就是!”
小姑娘一时语塞:“你,你...”
姜南风把竹儿拉到身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开始擦起弓箭。
还真是墙倒众人推,虎落平阳被犬欺。再怎么样,康乐公主也是南隆朝的公主。
刚刚在大厅,她想好好管一管谢娇骄。不光是为了自己,还因为被福珠推到的竹儿。
更因为被欺负到吃泥土的康乐。
任务,摆烂!
可以,她忍,忍一时风平浪静。
哪知退一步,依旧狂风暴雨。
姜南风怒了,比自己帮居民找了好几天失踪老人,没想到老人只是在家睡觉,还让人生气。
谢娇骄双手抱胸,嗤笑不已:“公主从皇宫好不容易出来,本小姐想着当然要看看老朋友的笑话。
“顺便送一下新婚礼物,昙花嘛,开的快败的快,一瞬间消失后,也无人问津。”
她的右手前后挥了挥,福珠立刻上前拉住竹儿。
谢娇骄从身后拿出袖炉。
姜南风不可置信,面前的小孩怎么坏成这样!
她双脚踩在雪地里,雪水触及脚踝的温度,又立刻化成冰水。钻入脚底,刺骨的凉。
少女往后退了一步,快速拿起木架上的弓箭。
谢娇骄打开袖炉,里面的热水早变的冰冷。
见对方拉弓,她一时愣在原地。
曾经受欺负的康乐,会拉弓射箭?还是吓唬自己,想做最后的挣扎?
“康乐,会射箭吗?要不要本小姐教教你。”
姜南风咬着嘴唇,低头笑起来:“不劳费心。”
不等谢娇骄说话,她反倒先问出口。
“谢小姐,你见过动物死前的表情吗?身子变的僵硬,瞳孔扩散,眼睛会睁大。”
少女缓慢吐出这句话,声音柔和。她带着水乡女子特有的温婉。
说出的话,却字字瘆人。
被拉住的竹儿没见过自家公主这样,一时之间停止挣扎。
谢娇骄心中不爽:“本小姐自然见过。”
姜南风摇头微笑:“是吗?那你见过,人死前的表情吗?”
脑中没出现警报声,看来系统没想阻拦。
也对,这一次。
她没有为任何人,而是为了自己。
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不反击是孙子。
谢娇骄有些不耐烦,抓起手上的袖炉。里面的冷水溅到弓箭上,很快凝结成冰霜。
“管这些做什么?”她感觉康乐很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清楚。
姜南风朝身后跑去,站在走廊石阶梯处。
谢娇骄以为她要跑,拿着袖炉也跟过去。
哪知对方把手上的一枚木箭放在长廊长椅上。另外一只,搭弓朝她的方向射过去。
箭有偏差,手上的袖炉应声倒地。
姜南风依旧微笑,声音似水:“谢小姐,本公主没见过人死前的表情,很想见一次。”
她拿起第二枚木箭,搭在弓上。
少女瞄准谢娇骄的眉心,语气洪亮坚定:“公主的地位,岂是一个大臣之女可以比的。命都不知道在谁的手里,还来教训本公主。”
四周只有她们几人。
第一位公主的练武场,除去打扫的人,很少有人会来。
竹儿和福珠离的远,并没有听见。
但谢娇骄听的很清楚。
她表情僵硬,竟然忘了自己会功夫。
壶口朝地的袖炉掉在地上,冷水融化了脚边的雪,也全部泼到谢娇骄的脚上。
康乐公主变了?
“本小姐可是宰相之女!”谢娇骄不经大脑,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
“咻——”
第二枚木箭划过女孩的右脸,在上面留下不小的划痕。
她摔在地上,双眸睁大:“康乐,你敢射我?”
姜南风戏弄的看向她,再次拿起弓箭,只是这次是空弓。
“不敢,你看呐。不是都射偏了?”
她是故意的,她当然是故意的。
宰相的女儿要是死了,自己也别想活了。
“本公主经常用弹弓射鸟,想必弓箭和弹弓差不多。
“现在一看,弓箭还是太难了,本公主并不会。”
姜南风一步步从阶梯下来,居高临下看向谢娇骄。
她右手拿弓,头上的发簪不知掉到哪里。
万千黑发飞扬,更衬洒脱。
福珠赶紧搀扶愣神的小姐。
竹儿也反应过来,快速跑到少女身边:“公主,你怎么……”
姜南风撑着她的手掌,心情颇好:“别说话,我们快走吧。”
趁着撒泼大小姐没回神,逃离案发现场。
一主一仆,提着裙摆赶忙离开。
远处梅花被白雪压弯,公主府内再次归于平静。
不远处的小院侧门,白翎夜从圆形门边走出。
白衣着身,单手放在腰前。
他低头嗤笑一声,黑眸注视木架上的弓箭。
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还真是不简单。
...
三天前的夜半,公主府门口。
姜南风站在战马前,擦干脸上的所有泪痕,声音沙哑:“大将军让我做选择?”
白翎夜眉眼微动,唇角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他没说话,直直看着对方。
摆明给少女下套。
姜南风深呼吸,调整语气柔声回答:“三媒六娉,既是你入赘,也是我嫁给你。
“我是你的妻,将军的想法自然也是我的想法。”
少女颤颤巍巍又往前走了几步,依旧不惧的看向男人。
白翎夜微微一愣,竟然忘了继续设计。
她说:“所以,将军希望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