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
修为猛涨？
听到这个声音，除了周仙子，其他同门全部停下了脚步。
她们拜入师父门下，不就是为了求长生，求修为，求登仙门吗？
如果吃掉这颗狐狸心就能达成梦想，还绕什么弯路啊！
霎时间，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几名弟子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看到了通往长生与修为巅峰的捷径。
她们忽然抛出数十道符，挡在了周仙子的前方。
周仙子原本急匆匆的脚步顿住，扭头质问：“你们干什么？”
“把九色狐心留下！”
被狐迷心窍的同门吼道。
周仙子身形一凛，她紧紧握住手中那颗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彩光的九色狐心，面对那些贪婪的同门，声音坚定而清晰：“这狐心，是给师父的，你们休想！”
“那就别怪我们不顾同门之谊了！”
刹那，木剑和符咒在空中交织成一片密密麻麻的网，将周仙子围在其中。
周仙子体内气血翻腾，“该死，师父对你们这么好，你们竟然背叛师父！”
话音尚在空中回荡，未及消散，便见一道符咒凌空而起，水柱自地面喷涌，周仙子躲闪不及被冲翻在地。
紧接着，一团火球从另一道符中落下，重重砸在她后背。
“唔……”
周仙子想要反击，但她怀里还抱着九色狐心没法撒手，根本无力回应。
几个回合下来，她就被打得伤痕累累。
身上的衣服都破烂不堪了。
见周仙子不行了，几个人一拥而上，对着她一顿拳打脚踢。
终于，有个同门将九色狐心抢到了手。
“师父的……这是师父的……你们这些叛徒……”
周仙子哽咽的声音渐渐弱下去，终于两眼一翻晕倒。
其他同门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管谁抢到九色狐心，都会重复周仙子的遭遇，被打得嘴里血沫横飞，直到打到只剩最后一人。
胜利者拿着九色狐心眼里充斥着贪婪的光芒。
“九色狐心，我的了！”
“呵呵，就凭你？”
忽地一道白光乍起，狐帝慕白的分身现身。
他身穿白色长袍，长发飘飘，手里一只长毛画笔，俨然是两万年前的装束。
“你……你是……”
原本的胜利者、如今待宰的羊羔——赤凰的徒弟惊恐万分，瑟瑟发抖地后退。
慕白的分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双迷人的眼眸透着运筹帷幄的气势。
只见他手中长毛笔轻挥，一道凌厉的妖气便直刺其面门。
那弟子的身体便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口中鲜血狂涌。
手里的九色狐心腾入空中，最后飞入慕白分身之内。
慕白的分身冷哼：“不自量力。”
他再回头，目光循着台阶而上，锐利的锋芒盯向那座玄观。
玄观周围弥漫着很强的灵气。
他稍稍变色，看来里头，就是这些人的师父。
而玄观相反的另一边，霍云洲已经按照狐毛的指示往这边逼近。
慕白嘴角泛着笑意，“来了。”
宋真和霍云洲恰好抵达玄观门口，两人皆是愣住。
看着台阶上一个又一个被打得倒地不起的玄门弟子。
再看到那名飘飘若仙、长发披肩、不似现代产物的白衣男子……
宋真想起那日慕白给她共享的一段记忆，神色一怔。
这就是慕白！
旁边的霍云洲阴下了脸，“慕白，你这个骗子！”
慕白悠然一笑，“别弄错了，骗你们的是金若昀，不是我。”
“！”
霍云洲纵使再生气，但心里的重拳还是打在棉花上。
他抬眸看向眼前的玄观，仿佛知道里面有谁，呼吸滞住了。
宋真也发现这座玄观的异样，“霍云洲，慕白的事以后再论，先进去看看！”
她果决地拾阶而上。
身后，两男人相互对视了两眼，什么话也没说，但慕白眼里的得逞让霍云洲特别不爽。
“怎么还不上去啊？”慕白戏谑问，“是怕我丈母娘跟你老情人打起来？”
“什么老情人，你别胡说八道！”
“嗤，是不是胡说八道，很快就知道了。”
慕白化作一道光，钻进霍云洲的西装胸口口袋里。
“你躲这里干什么？”
霍云洲很嫌弃，但是慕白分身赖着不出来：“我要替我丈母娘把关。”
“滚开！”
“你的心跳在加速，是因为那个老情人么？我要告诉我丈母娘！”
“你……”
霍云洲话说到一半，前方传来宋真的声音：“霍云洲，你来啊！”
霍云洲紧握拳头，胸腔起伏剧烈。
“嗯……来了。”
他迈开脚步，循着台阶而上。
……
玄观门开。
宋真和霍云洲踏入观中，刹那间尘烟四起。
赤凰背对着他们，身穿一袭红白相接的长裙，站在风阵中。
“我等你们多时。”
女人低沉的嗓音透着君王般的气势。
话音刚落，她长发被风带起，周围的落叶也被无形之力掀动，撒飞在空中。
“果然是玄祖！”
但让宋真诧异的是，眼前这个玄祖为何灵力如此强大……
宋真蹙眉，转头问：“霍云洲，你给她送灵力了吗？”
这话就跟男人被妻子质问：“外面有女人了？”
杀伤力一半一半的。
霍云洲原本心里头打鼓，听到这话猛地一震，“真真！我没有！”
“没有？”
“那你告诉我，她的灵力怎么突然这么强？”
“我怎么知道？”
“你上次不是偷偷见过她吗？”
“我是见过她……但她上回……没这么强的灵力！”
“你确定你没送她灵力？你敢发誓？”
“我发誓！”
“那你就在这里发誓！”
“够了！”赤凰厉斥，打断身后两人的对话。
赤凰身形一转，眉眼间尽显凌厉，“本祖的灵力，凝天地而成，岂容你这后生晚辈亵渎？”
霍云洲松了口气，“老婆你听见了？”
宋真紧抿着唇。
既然不是霍云洲送的，那她大概知道玄祖的灵力从何而来。
“呵呵，凝天地而成？好一个凝天地而成！你的灵力怎么来的，没有自知之明，非要我直接点破吗？”
宋真继续道：“你借玄祖之名，招揽门生，让他们替你走遍天下，用人皮之术给人换皮偷气运，表面是交易，实际你是将那些人当成气运的储存罐！”
“一旦你需要，你就激活人皮之术上面蕴藏的咒术，把那些人杀了！气运罐子一碎，所偷来的气运自然归你所有。”
“这次金荣琛偷了霍云洲的黑运，让你元气大伤，所以你就杀了那些人，再闭关修炼，靠着这爆棚气运加持，灵力猛涨！这就是你的凝天地而成？”
赤凰老祖眼神一凛。
“宋真，你的确有天赋，但本祖所在的世界，容不得你这后生晚辈造次。”
话落，赤凰忽然默念咒语，一把剑柄贴着灵符的巨剑突现，从半空重劈而下，直击宋真头顶……
所有的攻击，快如闪电。
倏然，一阵灵光乍现，与巨剑的锋芒重重相击。
巨剑被瞬间打飞，化为云烟消散。
灵光回落到霍云洲身上。
霍云洲微微低着头，面具难掩他脸上的阴霾。
每个字都被他咬得很用力，“所以真真说的是真的。你的灵力，当真来源于……”
赤凰冷声打断：“青冥，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这算是承认了。
霍云洲看着眼前的赤凰老祖，曾经的恩人、圣人……
他难以置信，沉重的嗓音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