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念?挂念什么!
本来霍云洲只担心自己的老婆被这狐狸抢了。
今天这通电话让他瞬间脑门窜气。
小红宝宝现在生长速度是十倍,如果不尽快找到办法遏制住生长速度,很快就会长得跟她妈妈一样大!
要是再频繁看到慕白那张斩女又斩男的妖孽脸蛋,他的小红宝宝不被迷惑才怪!
霍云洲咬紧牙根,操劳的心已临近崩溃边缘。
“怎么了?”
对面的宋真正在教旁边的大崽子和小崽子抓刀叉用餐,注意到霍云洲踩了粪一样的表情,皱眉问。
霍云洲放下手机,绷着一张脸,“没事,吃饭。”
“谁的电话?”
“你二哥。”
霍云洲说完这句话,突然听见“哐当”一声,小红宝宝好不容易握紧的叉子掉在桌上。
宋真捡起叉子,擦干净后再度帮小红握好。
同时不悦地对霍云洲说道:“上次我二哥特意放下所有的事情来救小红,就算后来你已经帮小红压住了毒素,用不着二哥了,你也不该把二哥赶走,至少请人家一起吃个饭啊。”
霍云洲对于老婆的指责认同,但没有改正的意思,怨气的口吻吐出几个字:“谁让他假扮我。”
宋真被呛住,“说白了还是因为两天前那件事生气呢……”
“你都没哄,我当然还生气。”
“……”
小蓝不管爸爸妈妈在嚷嚷啥,全程坐在婴儿餐椅上,埋着头,用手掏碗里的饭,狂吃,猛吃。
内心叫嚣:“我要长高!我要长高!我天生就是当哥的!谁也别想夺走我的地位!”
而一旁,小红犹豫许久后,忍不住问道:“爸爸,妈妈,我到底是中了什么毒,怎么一下子长这么高?”
对啊,究竟是怎么长高的?
小蓝蓦地抬头,停下认真地看着自家爸妈。
霍云洲轻咳,“毒已经清了,至于什么毒不用管,总之,你离你二舅远点就行。”
“啊?跟二舅有什么关系?”
小红宝宝疑惑地看向妈妈。
宋真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这些事情别想啦,等我们回京都,彻底忘掉!”
回京都?
这么快就要走吗……
那不是看不到那个帅帅的舅舅了?她正空落着,就在这时,服务员端着一盘虾上桌。
红宝宝黯淡的目光顿亮,立即将虾一把夺过,放在自己面前。
她在小蓝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开始分虾。
“这个你的……”
“这个我的……”
“这个又是你的……”
“这个又是我的……”
分着分着,只剩下最后一个虾了!
小蓝瞪向小红,霸气道:“上一个分给你,这个当然是我的!”
小红:“你当我傻呢?你五个,我五个,如果又给你一个,我就会比你少!”
“……”
小蓝眼珠子转动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
“你不是想当我姐姐么?当姐姐的就得有当姐姐的觉悟,比如,让虾,你让么?”
“叫我让?”
小红嘴巴撅起,“不可能!”
小蓝得逞的语气道:“光长个有什么用,又尿床,又不让虾,还想当姐姐?我这辈子都是你哥哥!”
“你!”两人眼神霎时迸射出恐怖的电闪雷光。
霍云洲严肃脸,对小蓝斥道:“小蓝,你是不是想挨揍?”
小蓝丝毫不惧,“大人不能打小孩,打了犯法!”
这几天趁着霍云洲和宋真忙着救小红,小蓝到处转,偶遇了一场警察叔叔调解现场。
事件是一个两岁大男孩看着旁边婴儿车里的女宝好欺负,上去就捏她脸。
结果女宝的妈妈看到了,冲过来护崽,对着男孩一个巴掌甩过去。
男孩妈妈就报警了。
处理结果,女宝妈妈给男孩道歉。
所以小蓝就学会了,现学现用。
“我看你真是皮痒!”
霍云洲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看因为几只虾将要爆发一场大战。
宋真立刻跑出去,冲外面的服务员喊:“再送一盘虾过来!记住要奇数!”
第二盘虾上桌,宋真主动分虾。
这一次,两个孩子同等分,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终于,战火平息。
看着小红跟小蓝都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东西,没再吵。
霍云洲这个没耐心的大“宝宝”逐渐消气。
宋真也松了口气。
……
入夜后,宋真单独开了一间房给她和小红,好不容易哄着红宝宝睡着了。
突然床下传来“嘶嘶嘶~~”的声响。
她愣住,探出头看,借助昏暗的地灯发现有一条蛇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她们床下。
“真真,出来!”小蛇很敬业地充当它主人的传声筒。
“霍云洲,你真行……”
老是像个贼一样,派小蛇溜进房间。
宋真轻手轻脚地下床,一出房门,就被门外等候的霍云洲拦腰抱住,扛到了肩上。
“霍云洲,你把我拎起来干啥?小蓝睡了吗?”
“呵,那臭脾气的小家伙睡得跟猪一样!”
霍云洲说罢,抱起宋真就往电梯方向走。
这里是酒店的顶楼。
顶楼再往上,有一座绝美的天台。
星空之下,天台点缀着璀璨的灯饰,鲜花铺满地面,远处一座秋千架焕发着艳丽的色彩,与夜光交相辉映。
宋真被霍云洲放下时,目光被眼前的美景俘获。
“喜欢吗?”霍云洲问。
“嗯。”
“就知道你喜欢,不枉我花钱把这儿包了下来!”
听到这个傲娇又霸气的话音,宋真笑了笑。
她被霍云洲牵着手,脚底踩着花路,走向那满身光环的秋千架。
霍云洲走在前面,身影如峻岭般矗立,显露出无与伦比的威严与气场。
须臾间,两人来到了秋千架,宋真坐在秋千上,霍云洲帮她轻轻推着。
“以前小时候坐过秋千吗?”霍云洲问。
“没有。”
“那摩天轮、过山车呢?”
“也没有。”
霍云洲听完有些心疼,想起了他曾经带霍梦娇,那个名义上的五妹去坐摩天轮、过山车……给其童年提供享不尽的快乐、无忧无虑。
结果自己的老婆却身处某个穷疙瘩里受苦。
他愧疚道:“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找到你。”
宋真神色顿了两秒,忽然就笑了。
“不会是在可怜我的童年吧?”
“有点……”
“霍云洲,”宋真忍俊不禁道,“我的童年虽然没有过山车和摩天轮,也没有荡秋千,但我不可怜。”
“我小时候抓过鸡,在农田里用树枝搭建过一个很大的房子,后来上山了削木剑,画符纸。”
“即便偶尔被欺负,但每一天都有意义,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听老人家经常念叨一句话,幸福不是拥有多少,而是自己的心满足了多少。”
“我的童年虽然没有亲情温暖,但我自己给了自己幸福,我很满足,你不用觉得愧疚。”
说话间,她靠着秋千靠背,抬头仰望着夜空。
秋千摇晃的时候,星空也跟随着浮动,光影斑驳间,有一种身处海底观星的浪漫。
“自己给自己幸福?”
霍云洲被她的话触动,扶着秋千的绳索,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让她正对他。
他双手扶住她的头,低头俯首,携着一股热意凑近她的小脸。
“老婆,我想……”
面具底下,那对原本金色的圆瞳,一点点收缩,变成垂直形态。
锋利又凶猛,仿佛要把她吞吃入腹。
宋真心跳漏了一拍,“想、想什么?”
他扣紧她的后脑勺,炽热的眼神满含渴求,“想要老婆哄……”
宋真吞了吞口水,有点怕。
但想到他先前老是要她哄?
那就哄哄他吧。
随着他面具渐消,宋真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