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他的眼中则笑意更浓，“如果我说是为了你，你相信吗？”
她瞪大了眼，这是他今晚第二次，让自己这么吃惊。
未曾被咀嚼充分的鹅肝滑到食管中，她剧烈地咳嗽起来，顾林深连忙凝了笑意，站起身帮她拍背。
喝下一大口酒将食物压下，她有些生气，“顾先生，如果你不愿意说可以不必回答，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顾林深道了句抱歉，解释自己确实是在开玩笑，淡淡开口，“其实也没什么，之前只是因为工作太忙不愿意找，而现在是不想将就罢了。”
不想将就……
唐暮雪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墨色的瞳孔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唇边挂着的浅笑看似迷人却也和别人拉开了距离。
这个人，总是一副深沉的样子，虽然爱笑，却让人琢磨不透。
似乎看出她对今晚的相亲宴会很感兴趣，顾林深带着她上了二楼主厅。
唐暮雪好奇的往下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金色的大厅汇聚了几乎整个海城所有的名媛淑女，这些女孩子都穿着得体的晚礼服，在人群中端庄地走来走去。
旧社会皇帝选妃也不过如此了吧！
“今晚的招商宴会其实是你发起的？”
顾林深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眉间轻蹙，这次是真的有些恼怒了，“就算是要相亲，也不用相这么多人吧？”
“这可不怨我。”他无辜地摊了摊手，“我只不过是以企业的名义发起了一场宴会而已。”
唐暮雪了然，在这个圈子里，所有人都追逐着利益最大化，哪有什么真情可言？
就比如她自己。
苦涩弥漫了她的胸膛，她低头看了看脚尖，准备离开。
却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明辞和土地所的人商讨完招标的事情之后，从包厢里出来，就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
此时，李一菲的身体若有若无地倚靠着他，不顾他有妇之夫的身份，将手臂搭上对方的肩膀，呵气如兰，“陪我跳支舞呗？”
“好。”陆明辞没有拒绝，将手中的威士忌放到一旁的餐桌上，就拉着李一菲的手走进了舞池。
……
二楼的栏杆上，唐暮雪躲在阴影里，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一片冰冷。
贝齿咬着下唇，睫毛上沾染了泪珠。
她转过身，飞快地抹了抹眼角，准备离开。
顾林深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去拦。
“男人一般都会在重要的场合逢场作戏，如果他知道你在场，一定不会放任对方欺负你。”
语调清淡，却意外的让唐暮雪安心。
“不知道就可以任凭别的女人凑那么近？还是所有男人都这样，来者不拒？”
顾林深轻笑，“我就不会。”
唐暮雪愕然，“为什么？”
他看着对方眸中的碎玉，“因为，别人都没你漂亮。”
唐暮雪：“……”
……
唐暮雪离开的时候，又是上次那个司机来送。
司机心里有点懵，想不通为什么明明别的小姐在先生面前都是一副言笑款款的样子，怎么轮到这个女士，不是阴着一张脸，就是怒目而视。
唐暮雪坐在车后座，一句话也不想说。
没她漂亮？
男人，呵。
如果所有的男人都是以貌取人的肤浅生物，她才真是要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