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场上滑冰的人听董小波这么说顿时哄笑成一片。
董小波似乎没受到这些人的影响,他挣扎着爬了起来。
我想伸手拉董小波一把,声旁的车晓晓却没让我过去。
“这回你该告诉我叫什么了吧!”没想到董小波起来后和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叫李木根,是实验小学三年级的学生。”我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你,你真是小学生啊?”董小波用疑惑地眼神看着我说。
“呵呵,明人不做暗事,我没有必要跟你说谎。”我学着电视机里的绿林好汉的样子。
“小刺猬会功夫的,你打不过他!”车晓晓也过来帮腔。
“我说呢,我说我怎么,怎么,”董小波终于找到了个台阶下。
车晓晓和我说她的冰上运动班儿结束之后还有别的兴趣班儿等着呢,于是她就提前换了冰鞋和我从冰场里走了出来。
“晓晓,我爸我妈离婚了。”路上我跟她说了我爸妈离婚的事儿。
“你没和我开玩笑吧?我怎么看着你一点儿也不伤心呢?”车晓晓扭头对我说。
“他们是协议离婚的,协议可能就是商量好了的意思吧!”我不想回答车晓晓的问题。
“小刺猬你不用伤心,就是他们都离开你了,不还有我陪着你呢么!”
不管车晓晓这句话是不是真的,就算临时安慰我一下,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送车晓晓到了公交车站,等她上了车,我才放心地往家里走。
送我爸李卫国上火车我都没哭,看着车晓晓的公交车走远了,那一刻我竟然落下了泪。
我刚进家门,就听见蒋秀云跟我说:“小刺猬,茶几上的钱是谁的?”
“什么钱?”我有些被问得蒙头转向。
“就是这些钱啊,我数了一下,有两千块呢!”蒋秀云说着把装着钱的信封给我递了过来。
“这钱啊,这钱是我爸给我的生活费!”我随口答了一句。
“真有钱啊!我怎么看你像极了地主家的儿子呢?”蒋秀云揶揄着我。
“呵呵,还地主家的儿子呢,地主都离婚了,我这个地主家的儿子以后没人要喽!”
看着蒋秀云诧异的表情,我把李卫国同志和张盼娣同意协议离婚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怕什么?他们不要你还有师姐我呢!”蒋秀云说得很仗义。
“你养我?得了吧!你们现在都还没啥正经事儿干,给你们联系了三旺哥的饭店你们也不愿意去!”我赌气地说。
“小刺猬,你这钱不急着用吧?”蒋秀云问。
我心想蒋师姐这是要干什么?我给过她一千块了啊!
“怎么,怎么师姐你的钱不够花了?”我回问了一句。
“咋的?你还怕我乱花钱啊!”蒋师姐轻哼着说:“这不是过年了么,我想着买点儿烟花爆竹之类的去集市上卖,也挣点钱啊!”
“你们的钱这么快就花没了?”我又问。
这次我可是用了“你们”,以免蒋秀云又多心。
蒋秀云并没有多心,她很耐心地跟我讲:“我这不是想法子挣钱呢么,我们几个就这样坐吃山空,就算你是地主家儿子,早晚都会被败光家业的!”
“这样啊,这样能挣到钱吗?会不会太辛苦了?”我有些犹豫地说,我内心是不想让蒋秀云太过劳累。
还有一点就是蒋秀云一提要去集市上卖东西,我就想到当年她和那两个师兄就是在集市上买膏药时,随便儿把我给带走了的。
“呵呵,你别怕!没把握的事儿你师姐我怎么能干呢!”蒋秀云笑了笑说。
蒋师姐这么一说我还真就有些不服气了,还说什么没把握的事儿不干,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怎么在紫竹庵差一点儿被王文兰把脸给刮花了!
“行啊,忘尘那里还有些钱,不然你们商量商量?”对于蒋秀云的想法,我只好面从腹诽。
“我跟她说了,她说让我找你,她做不了主!”蒋秀云回答。
从蒋秀云的语气里不难听出埋怨忘尘的意思。
“她们两个怎么没来呢?”我不想再纠缠那个问题了。
“她们两个要明天一起来,我们养了好多只鸡,如果我卖烟花爆竹挣到了钱,开春儿了我就搭个像样的鸡舍,这样就能挣更多钱了!”蒋秀云很有想法地说。
“是啊,这倒是个好办法啊!”我不经意间已经和蒋秀云达成了一致。
“叔叔什么时候走的啊?”蒋秀云突然问,“我看到阳台上有烟头儿。”她跟着解释了一句。
“他是前天晚上回来的,办完了事儿今天一大早就走了!”我说得有些伤感。
“还好没让他撞见我来这里!”蒋秀云走过来抱住了我,“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别,别!”我推开了蒋秀云。
“哎呦,你咋还害羞起来了!”蒋秀云嗔怪了起来。
“没有,我害羞什么啊!我是怕身上的寒气太重了,师姐你瞎想什么呢?”
“我还以为我的小刺猬长大了,知道害羞了呢!”蒋秀云低下头,没看我的眼睛。
我打开羽绒外衣的拉链,我一把将蒋师姐揽入了怀中。
“你又干嘛啊?”蒋秀云没有推开我,还主动抱紧了我。
“这样就不凉了是吧!”我问怀里的蒋秀云:“你的头发怎么还有些没干呢?”
“谁让你在我的头发吹干了一半的时候就回来了!”蒋秀云嗔怪。
“师姐,我去帮你吹头发吧!”
“好吧!”蒋秀云有些不情愿地说。
自从三个女人经常光顾,吹头发这活儿我可是干了很多回了。
我还记得去年给车晓晓吹头呢,只是她爸爸再婚以后车晓晓一家就搬走了,车晓晓也很少再来我家。
吹过了头,我对蒋秀云说:“师姐你看电视吧,我去给你做饭吃。”
“我不想看电视,你也别忙活了,我现在不饿,一会儿我给你做饭吧!”蒋秀云可不像忘尘和慧敏那样对电视着迷。
“那,那你再让我抱抱!”我竟然觉得方才没有抱过瘾,或者我那时候很需要一个人抱抱。
“你讨厌!”蒋秀云扭捏着向我靠了过来,“我跟你说啊小刺猬,你现在年龄也大些了,以后别随便什么人都想抱,听见没有!”
“我知道了,你怎么跟我妈似的!”我抱怨了一句。
闻着蒋秀云头上洗发水儿的味道,别说还真让我有些沉醉。
“我们,我们还是修炼真气吧,好久没有一起运行真气了吧!”蒋秀云温柔地说。
“好,好啊!是挺长时间了!”我感觉心很乱。
我废了好长时间才平静了下来,不知不觉中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哎呀小刺猬,外面的天都有些黑了,我该回去了!”
“师姐,我们还没吃饭呢,等吃了饭再回去吧!”我起身去厨房做饭。
这次蒋秀云没有阻拦,我在厨房的时候,她看起了电视。
吃过饭天已经全黑了,我想让蒋秀云留下来明天再回去,蒋师姐却执意要回去。
“小刺猬,你送我去车站吧!”蒋秀云对我说。
“要不你打车回去吧,从省城到红旗乡大客车要一个多小时呢!”我有些担心地说。
“还是省点儿钱吧!打车挺贵的,还不如用打车的钱给忘尘和慧敏买点儿好吃的呢!”蒋秀云没同意打车回去。
“也别出去买了,冰箱里有什么你就拿什么回去吧,明天我自己出去买就好了!”
蒋秀云来之前已经和忘尘说好了晚上回去,忘尘也答应蒋秀云她来省城的时候也不在我家过夜。至于她们为什么这样约定我不得而知,她们之间的事情就让她们自己去处理吧!
从车站回到家就接到了郑三旺的电话,郑三旺说现在饭店的生意很忙,他跟我说过这一切都是他的媳妇马秀丽和儿子郑四宝给他带来的福气。
“根子,师父说今年回来过年,方才给你打电话你咋没在家呢?”郑三旺在电话中说。
“啊?我妈说她今年回家过年,我今天早上刚送我爸走啊!”我一时没适应过来父母离婚的事儿。
“那个,那个李师父回来了,你知道他们的事了啊!”郑三旺有些吞吞吐吐。
“我爸回来就是办离婚手续的,他就在家待了两晚。”
“你咋不跟我说一声儿呢,这大老远的回来,你说我这当徒弟的,”郑三旺欲言又止。
“拉倒吧三旺哥,我爸还让我给你带好呢,他这次回来的匆忙,不然我就告诉你了!”我尽量让大家都不尴尬。
“这不是到了年根儿了么,我这阵子生意挺忙的,对你也没怎么照顾。等师父回来了,我们好好聚聚!”郑三旺不好意思起来。
知道我妈要回来,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为了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放下了电话我就到阳台上点了一根儿烟。
那天夜里我有些睡不着了,想着我爸李卫国刚走,我妈张盼娣儿就要回来,他们这婚离得倒也痛快。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茫中听见客厅里面有动静。我睁着惺忪的睡眼来到客厅时,看见忘尘和慧敏两个人已经把饭摆在了餐桌上。
“晨哥,慧敏,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啊?”我问她们。
“来了有一阵儿了,慧敏把午饭都给你做好了!”忘尘对我说。
我看到电视已经被忘尘打开了,就对她说:“我都醒了,你就别看哑巴电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