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夫人,死去的人,已经没有办法能够活过来了,活着的人,更加的应该珍惜,你是蓝微心里唯一的思念的,记得,要带着她的牵挂好好的活下去。”
“记得,千万不要恨,因为你恨的那个人,注定是你得罪不起的。离开之后,别回来了,找个好人家,过后半生吧。”
云小七的声音是很平缓的,但就是这样的语气,却让影罗听出了那般的无可奈何的。
蓝夫人在她的怀里,哭的像一个孩子,这是这个女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别人的怀里,落下自己的泪水的。
云小七一直都是抱着她的,直到两个人都沉沉的睡去,天边开始渐渐地泛白,影罗看着躺在自己的掌心的纸条,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收了起来。
他对着站在暗处的人吩咐着什么,那个人立刻就转身离开了,等到他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几个婆子。
婆子帮忙把蓝夫人跟云小七都抱到了屋子里,影罗则是离开,他要去做最后的一件事情的。
云小七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是很大的,蓝夫人在她旁边睡着,睡颜是无比的安详的。
她揉着自己的有点疼的头,昨天发生的一切,恍然是一场电影一样,她就是一个看电影的人,看着这一切,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知道,那个人不是她的。
但,一切的事情,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她怎么处理这里的事情的,眼神里冷淡孤寂的,唯一不知道的,是她的过往的。
这样的感觉,初见娴妃时也是有的,那个时候,不是她在看她,而是云小七在看她的。
云小七拍了拍自己的头,“云慕,你在这里胡思乱想什么,现在这个时候,做正事才是最重要的。”
桌子上,那方手帕依旧是放在那里的,里面放着的,或许是蓝夫人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的。
她起身,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的鲜血早就被人给清洗干净了,那股很难闻的血腥味此刻也不在了,蓝青的尸体,也随之而消失了的。
云小七踏着细碎的阳光往城西的方向走着,在一个赌场的外面,看见了一家当铺,当铺的生意不是很好,但是老板的脸上是带着笑容的,显然是收到了什么好宝贝的。
赌坊的外面,蹲在那里的小乞丐正在议论着什么,声音很低,云小七站在那里,假装是在思量着什么,实则是在听他们说的话的。
“听说了吗?昨天这赌坊又有一个人死了。”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进这个赌坊的人,有几个无名无姓的,最后得到了好结果的。”
“听说啊,那个人的尸体,还被人收敛了啊,你说,会不会是他的娘子找的人啊。”
“那么漂亮贤惠的一个娘子,可真的是可惜了,要是我的娘子,我才不会让她独守空闺的。”
“是啊,可惜啊,以后就要独守空房了,你说,兄弟们,我们要不去陪陪她。”
话语是越说越污秽的,云小七皱着自己的眉头,在这个皇城,没有什么,比这些消息散布的更快的。
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把满腔怒火压了下去,在这个地方,云小七那般性格的人,更好生存的。
在没有离开之前,她都要,把自己的脾气收敛一点的。
她走进了那个当铺,老板看到云小七的穿着的时候是没有什么想要招呼的欲望的,就是在那里的小儿,也是懒洋洋的。
“客官,你是要典当什么东西吗?”小二懒懒的说着,他看云小七这样的打扮,怎么看,不像是来买东西的。
多半,都是生活所迫,不得不变卖东西的。
但他不相信,这样的一个人,可以拿得出什么好东西的。
“昨天,是不是有人来这里,当了一个凤冠的。”云小七没有介意他的态度,做生意的人,都是看人说话的。
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是最好的客户的。
小二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云小七,一是因为她开口的时候他才发现这是一个女人,二是因为她开口就说那个凤冠,但她的模样,不像是能够,买得起的。
“那个凤冠是我的一个朋友的娘亲的,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所以我是想来这里赎回那个凤冠的。”
云小七解释着,“你看看,是否是方便。”
“卖给你自然是可以的。”小二点了点头,毕竟蓝斯签的是死契的,’只是,你真的有那么多的银子吗?这个东西,可不便宜的。
“多少钱?”云小七看着小二,盘算着,要怎么弄到这笔钱。
“一千两。”小二比了一个数字,实际上,蓝斯抵押,也不过才一百两而已,但是,卖出去得多,他得到的就多。
何况这个东西,对云小七而言,重要性是不一般的。
云小七皱着自己的眉头,思索了一番,“好,一千两就一千两,但是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你把东西给我,去将军府找傅管家拿银子吧。”
想着夙凌说好给她的银子,她也就没有在意这区区的一千两的。
小二瞠目结舌的看着云小七,将军府,她这是当自己傻吗?这般想着,他反而是笑了出来的。
“姑娘,说谎话也是要先编好理由的,谁不知道,将军府总共只有四个婢女的,你这样的,我还从未见过。”
四个?云小七想了想,那应该就是那几个,不是主子,不是奴婢的女人身边的婢女吧。
“不,我不一样,我是南宫寒的婢女的。”云小七摇了摇头,很老实的说着。
谁知道小二闻言笑的更加的开心了,连在外面晒着太阳的展柜,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的。
云小七奇怪的看着这两个人,伸出手敲了敲一边的桌子,“我是来跟你们谈生意的,你们到底做不做啊,错过了将军府的这桩生意,保证你们会后悔的。”
“姑娘,谁都知道,大将军南宫寒的身边没有女子,你说你是他的婢女,这个谎言,未免是太容易被拆穿了吧。”
掌柜笑着摇了摇头,这般的愚蠢的骗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