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本来就有很多龌龊,夙婼还是派遣自己贴身宫女出来,自然是不能为外人道,她的确不该问。
许久没有在宫里待着,清染把这些规矩都快忘记了,或许,还因为跟云小七待在一起,跟她有几分相像了。
“这信里,写得很详细了。”云小七在清染跟翠儿说话间已经把那封信看完了,很古怪看着翠儿。
她是夙婼身边的人,上一次帮她或许是因为她尚有一分良知,知道她是无辜,但是这一次,她为何要把这些事情告诉自己。
清染拿过那封信看了几眼也都明了,只是眼底始终有着怀疑,“你,为什么会帮着姐姐,而不是帮三公主,要知道,她可是掌握你性命之人。”
翠儿垂下眼帘,缓缓道,“虽然我只是一个奴婢,可我也有良知,我也知道,将军根本不喜欢公主。哪怕是你真的死了,公主也不会有机会,何必还要搭上一条性命。”
这句话,翠儿说的很真诚,让人找不到任何一丝把柄。
“小七姑娘,你还是小心提防着馨儿吧,她跟李颖,可是走得很近啊。”翠儿突然抬起头看着云小七,算是对她好心的提醒了。
“皇后娘娘的哥哥?”云小七很诧异的问,忽然想起,当初在行宫,也是他跟皇后求的,让她别回将军府。
这样说起来,也许,还是有所联系,只是云小七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那些联系到底是什么。
“是,我之前出宫替公主买小玩意时曾经看到过,虽然看见的只是一个背影,但我很肯定,那就是李颖侍卫。”
翠儿很坚定地点了点头,“何况,他去的方向,也是李府的方向,绝对不会有错。”
“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这份情,我领了,来日,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够做到,我一定帮。”
云小七打量着翠儿,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句话用在她身上,实在太适合不过了。
“那就等到来日再说吧。”翠儿不在意道,重新戴上了面纱,“我得回去了,不然三公主会怀疑。”
“恩,我就不送你了。”云小七目送着翠儿离去,在门关上瞬间,眸子瞬间变得冰冷。
好心吗?只怕未必,这个世上,谁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啊。
翠儿变化这么大,肯定有理由,谁知道,她背后是不是也有一个李颖。
但这一切,她不准备告诉南宫寒,因为她知道,南宫寒会告诉太后,那翠儿,只怕就保不住了。
反正看起来,翠儿要找麻烦的,是夙婼,又不是她,她为什么要为一个敌人担忧,她可不是白莲花。
“清染,别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回去之后,防备着馨儿就好。”云小七压低声音,直直盯着清染的眼睛。
清染似懂非懂的模样,“姐姐,为什么啊,直接告诉将军不好吗?”
“自然不好,告诉南宫寒,就等于告诉了太后,太后要是知道夙婼身边宫女帮外人,那翠儿就没命了,以后,还有谁告诉我这些消息。”
云小七没有将自己的猜测告诉清染,反而是从自己利益出发,反而能够让清染听她的话。
果然,清染闻言恍然大悟,“姐姐,我明白了,放心,我绝对不告诉任何人。”
这个想法的确不错,这样就可以防着三公主想要毒害云小七了。
云小七有几分愧疚看着清染,她不是故意瞒着她,只是不想,牵连她太多,毕竟,她还是希望,清染依旧是干净的。
云小七跟清染回到将军府已经是薄暮时分,晚霞一层一层铺在天际,唯美光晕洒在墙角那已经怒放的菊花上,很是动人。
玉峰站在云小七回去的必经之路上,在看到云小七时立刻走了上来,“小七姑娘,将军说,以后就让我跟在小七姑娘身边了。”
玉峰说这话时并未行礼,但语气却是很尊重。
虽然云小七在这府里不过是一个奴婢,但他看得出来,南宫寒很在意云小七,说不准,她以后就是将军夫人。
跟在将军夫人身边做一个侍卫,那身份,自然是水涨船高。
云小七看了玉峰几眼,随即就明白了,影罗不方便一直跟着他,想必,南宫寒是找了一个替身。
“其实啊,你也不需要一直跟着我,只要我出门时跟着就好。”云小七笑嘻嘻的说,在这将军府,还是很安全的。
如果在这里南宫寒都保不住她,那就真的是他能力有问题,还当什么大将军啊。
“将军说了,一切都听小七姑娘吩咐,平时无事,我就在琉璃苑外面守着就好。”玉峰也是面带微笑,跟在云小七跟清染身后。
清染嘴角带着笑,只觉得这个侍卫还蛮有意思。
云小七没有过多言语,知道南宫寒吩咐,玉峰不敢不遵从,也就任由她跟着。
... ...
夙婼在公众走来走去,脸上有着焦急神情,按理说,她现在该去皇后宫中请安,但她很担忧,害怕翠儿没有办法把差事做好。
翠儿脚步匆匆走了上来,她是先回自己房间换了宫装才来见夙婼,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奴婢给公主请安,公主可以安心了。”翠儿福了福身子,抬起头笑意盈盈看着夙婼。
夙婼闻言总算是放心,但还是很急切问着翠儿,“你确定,馨儿会按照你说的做。”
“那是自然,奴婢跟她说,将军在行宫时,曾经为了云小七两次跟皇上起了冲突,而且,还跟太后表明,他对云小七的确有心。”
翠儿语气很软腻,每一句话,听在夙婼耳中,都觉得那么刺耳,何况,是被林涵听到。
毕竟,夙婼还算知道一定真相。
翠儿说的话,五分真五分假,倒更加能够让人相信。
“好了,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就等着看好戏了。”夙婼很舒心,笑容也真诚了一点,“走吧,陪着我去跟皇嫂请安,近来她有了身子,一个人在寝殿待着,只怕是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