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婼在春笋的搀扶下慢慢的走下了马车,将军府的大门敞开着,正在准备着迎接这个在这里,最尊贵的人。
站在那些下人的前面的是傅管家跟龚嬷嬷,龚嬷嬷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虽说站了很久,但是背依旧是挺得笔直。
夙婼看着将军府,想着以后自己要是能够一直住在这里,那该是多好的一件事。
她真的很喜欢南宫寒,从八岁的时候就喜欢,到现在,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公主终于到了,将军已经命奴婢收拾好了院子,就等着公主了。”龚嬷嬷走到夙婼的面前,很是恭敬的说。
早就有仆人上来,帮忙拿那些夙婼带来的行礼。
那些宫女跟在她们的身后,步伐极轻的往将军府里面走。
饶过了亭台楼阁,龚嬷嬷刻意的选了一条不会经过琉璃阁跟落雨轩的道路,花了更多的时间,总算是到了棠梨苑。
夙婼看着这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房间里的布置也都是她喜欢的,“这些都是寒哥哥吩咐的吗?我很喜欢。”
“是将军吩咐,奴婢再找人来打点。”龚嬷嬷并没有点破,这里其实就是她自己安排人布置,南宫寒从来都没有插手过。
但是她知道,夙婼肯定不想知道这个答案,所以,她也就编造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寒哥哥真的是费心了,看样子,我该亲自去跟他说声谢谢。”夙婼微笑着说着,一脸都是幸福。
“现在只怕是不行,将军不在府里。”龚嬷嬷低着自己的头,语气里没有任何的温度。
夙婼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她茫然回过头看着龚嬷嬷。“嬷嬷,你这是在胡说什么,怎么会不在这里将军府?”
“皇上突然有所吩咐,将军一早就出去按皇上的吩咐办事了,故而不在府里。”龚嬷嬷继续说着,“但是将军在离开之前曾经吩咐奴婢,一定要好好照顾公主。”
“他,不在府里... ... ”夙婼反复呢喃着这句话,“若是他不在,那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早不去,晚不去,非要在这个时候离开,莫不是,他是在刻意躲着我吗?他就这样不想看见我吗?”
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夙婼的目光是没有焦距的,那是一双很空洞的眼。
龚嬷嬷站在一边,并没有立刻开口说话,而是在等着夙婼冷静下来。
春笋站在夙婼的身边,不断的安慰着,“公主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将军怎么会不喜欢公主的,想来是真的很要紧的事情,龚嬷嬷也说,是皇上的吩咐啊,将军怎么能够违背皇命了。”
龚嬷嬷闻言看了一眼春笋,眼神里带着一丝的探究。
太后不喜欢夙婼跟南宫寒在一起,宫中的那些婢女想必都是知道,这个宫女,怎么会还这样劝说夙婼。
“若是真的如此,那便好了。”夙婼淡淡的说着,“龚嬷嬷,我有点乏了,先让我休息片刻可好。”
“自然是可以的,奴婢就在外面守着,公主有什么吩咐,直接叫奴婢就好了。”龚嬷嬷说着,很识相的退了出去,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
她自然是不能够离开的,公主的身份不一般,她也不放心,让将军府的其他的人来伺候。
... ...
“听说将军天不亮就走了,根本没有见到公主。”天儿端来洗脸水,放在了凝枫的面前,小心的帮她洗去一夜的疲惫。
凝枫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似乎这一切早就看穿了,“将军本来就不喜欢公主,又不愿意伤害她,躲着她,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为什么不跟公主明说了?”天儿很奇怪的看着凝枫,“何必还要这般的麻烦。”
“你以为没有说过吗?上一次,就是因为将军说的话太重了一点,公主才会自杀,这样的事情,将军是不想在看到。”
凝枫洗好脸之后,看着镜子里的她,那张脸,依旧是很干净,可是在额头上的伤疤,也是依旧存在。
“那公主没有看到将军,会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啊,若是在将军府内出事,将军又不在,那该怎么办?”
天儿很担忧的说,毕竟是皇家的人,可不是能够得罪。
“自然是不会,龚嬷嬷在看着,不会让她出事。”凝枫笑着说,龚嬷嬷可是老人,自然知道,防备什么。
而且,在这里的四个人还在的情况下,夙婼可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她可不想,她喜欢的人,最后真的成为别人的夫君。
... ...
“走吧,去林涵那里看看,上一次见过了弄玉,还没有见过林涵,跟其他的那两个小贱人。”夙婼看着镜子里她精致的脸,狠狠的说。
春笋站在她的身后,对着她福了福身子,“也不知道太后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不成全公主,反而是送这样的四个人到这个府里来,未免太不疼爱公主了。”
夙婼淡淡的扫了一眼春笋,“在宫里长大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是,奴婢该死,奴婢不该说太后娘娘的不是。”春笋立刻跪在了地上,是她一时大意了,忘记了那尊贵的身份。
“是啊,你是该死,看在你伺候我这么多年的份上,这一次,我不跟你计较,若是有下一次,那你就别在我身边伺候了。”
夙婼有点不悦的说,顿了顿,“还有,母后对我是很好的,这个世上,只有她是最疼我的那个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是,太后是公主的亲生母亲,自然是最疼爱公主的,是奴婢说错了话,还请公主原谅。”春笋低着自己的头,知道此时此刻,承认错误才是最好的。
“好了,起来吧,也别跪着了,跟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群戏子。”夙婼看着镜子里眉眼精致的女子,很满意的起身。
她是最高贵的女子,怎么可能,比不上那些出生那样低的女人。
不给他们一些教训,他们就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