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凌盯着夙婼看了很久,直到夙婼察觉到不对,双手抚上自己的脸,“皇兄,是臣妹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是,只是婼儿突然长大了,看事看得更加长远,有点让朕没有想到,还以为,你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夙凌随意找了一个理由搪塞了过去,视线的余光,却是看着南宫寒,夙婼这件事情,做的可谓一点都不高明。
哪怕是她没有说这番话,他也不会答应南宫寒的请求,这样说,无疑是让南宫寒在心里恨她。
果然是为了爱情,连这些事情都忽略了。
“皇兄,臣妹已经不小了。”夙婼不好意思说着,目光,时不时看着南宫寒,却发现他就在那里愣愣的站着,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是啊,婼儿已经不小了。”夙凌笑着说着,“朕跟将军还有话要说,栩儿,跟着你姑姑去玩,好不好。”
夙文栩摇了摇头,“父皇,栩儿该去学习了,不能陪着姑姑一起玩。”
他小,但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南宫寒突然脸色一变,显然是夙婼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而且,他很好奇,他们在说的那件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
为什么云小七要突然留在这里,她是将军府的婢女,自然该跟着南宫寒回去啊。
不知道为什么,不舍得那个蠢女人留在这里,以后要欺负她,太难了。
“栩儿虽然小,但是难得很懂事啊。”夙婼温和的摸着夙文栩的头,却被他躲了过去,神色不由得一阵尴尬。
“姑姑,栩儿不小了,姑姑怎么还能够摸栩儿的头。”夙文栩嘟着嘴,任谁都会觉得,这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在撒娇。“何况,这样会长不高的。”
夙文栩的话让夙婼稍微脸色好看了一点,“是,栩儿不是小孩子了,都是姑姑的错,姑姑以后啊,不摸我们小栩儿的头了。”
“恩,这样的姑姑最好了。”夙文栩笑着说着,圆圆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笑意。
“皇兄,那臣妹也退下了。”夙婼笑着说,也释怀了,不过是个孩子而已,怎么会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
夙凌看着夙文栩跟夙婼消失在亭子里,拍了拍南宫寒肩膀,“庭祯,这件事情,我是真没有办法,你还是忘记吧。”
“皇上,这件事情,真的没有办法挽救吗?”南宫寒抬起头,眼底有着浓浓的不甘心。
“她用自己性命换云小七留在这里,朕能怎么办?”夙凌摇摇头,他现在终于明白,恭嬷嬷为什么那么执着了。
只是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留云小七在这里,他们,当真从来不认识吗?
... ...
夙文栩走出去很远之后正在那里,冷着脸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嬷嬷,“你可知道,父皇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事吗?”
“好像是恭嬷嬷去世了,小七姑娘是她义女,按照恭嬷嬷家乡的乡俗,小七姑娘需要在这里守丧三年。”嬷嬷小心说着,知道大皇子对云小七的事情,很在意。
夙文栩闻言皱着自己眉头,“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乡俗啊,三年啊,等到三年之后,谁知道是怎么样的光景。”
不远处,小孟子在那里徘徊着,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跟夙文栩求情。
他已经在那里徘徊了很久,就是不敢出去,当然,他刚才想找的人,是夙凌。
夙文栩走到小孟子面前,看着在他面前低着头走来走去的人,“你在这里做什么?有什么不良企图吗?”
小孟子听到夙文栩开口立刻跪在了地上,“奴才给大皇子请安。”
“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你。”夙文栩在脑海里想着,随即眼神亮了起来,“我知道了,你是三姑姑宫里的人。”
“奴才早就不是三公主宫中的人了,现在在恭嬷嬷那里。”小孟子有点苦涩的说,想起来,那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是吗?那你在这里做什么?”夙文栩盯着小孟子,锐利的眼神,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奴才是想跟皇上求个恩典。”小孟子咬了咬牙,总算是做出了决定。
“想要父皇让你重新回三姑姑身边吗?”夙文栩有点嘲讽的说,这些奴才,果然都是为了往上爬。
“不,奴才是想当恭嬷嬷义子,为她守丧三年。”小孟子抬起头,正好跟夙文栩平视着。
夙文栩眼底闪过一丝喜悦,如果小孟子在这里,那云小七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
“可是,恭嬷嬷也没有这个想法啊?”夙文栩有点为难的说,总不能,强行给一个死人,一个义子啊。
“嬷嬷是喜欢奴才的,不然,怎么会在当初公主要杀奴才时,救了奴才的命了。”小孟子继续说着,来的时候,他就想好了这些问题的。
“虽说奴才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但是,对恭嬷嬷一直都是当做生身父母来敬重的,嬷嬷之前也跟我说过,想要我当他义子,还送了我一只镯子,让我留给我未来的义子,传给他媳妇。”
小孟子说着,从怀里拿出来一只精致的镯子,显然不是他该拥有的东西。
但是夙文栩不知道,这个镯子,是他从云小七那里偷出来的。
夙文栩盯着小孟子看了几眼,“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恭嬷嬷伺候皇上多年,想来,财产还是很多,奴才只是一个太监,现在不能在公主身边伺候,也不能回宫,很需要这笔钱。”
小孟子很实诚的说,他知道,如果他说他是为了云小七好反而不会让人相信,但是为了钱财,那就不一样了。
南宫寒跟夙文栩都想云小七回去,哪怕知道他目的不单纯,也是会答应,因为,他们找不到其他办法。
夙文栩带着小孟子再绕回去,夙凌看着夙文栩,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栩儿不是回去学习吗?怎么又回来了。”
“父皇,儿臣回去时正好遇见了这个人,他说,有话想对父皇说。”夙文栩行了一个礼,指着在他身后站着的,畏畏缩缩的小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