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婼在得知清染落水的时候并无太大的反应,但是听闻是被人推下去,她的脸上立刻有了笑容。
“春笋,我们暂时留在将军府,命人回去跟母后说,我暂时无法回去。”夙婼画着眉,看着外面的天,烈日当头,却那么可爱。
“可是太后只给了公主三天的时间,奴婢怎么跟太后说。”春笋正在收拾东西,闻言很诧异的回过头,怎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将军府内,出了命案,谁知道,是不是宫里来的那些宫女做的,本宫,自然是要留在这里,直到查出真相。”
夙婼一脸正气的说,补充了一句,“记得,找个伶俐的小宫女去说。”
春笋闻言手里的动作停滞了,随即笑了出来,“这么说来,清染的落水,倒是成全了公主的心。”
“是啊,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做的,本宫还真的要多谢谢他。”夙婼开心的说着,只要这件事情拖着,那早晚会等到南宫寒。
何况,是将军府内的事情,南宫寒不可能不回来处理。
“说的是,这也算是清染那个小丫鬟的福气了。”春笋说着,笑着走了出去,出去之后,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她在那里站了片刻,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得着一个替死鬼,而且,清染绝对不能活。
一个小宫女走过来,恭敬的说,“春笋姐姐,可是公主收拾好了,要准备回宫了吗?”
“不,将军府出事了,公主说,等到一切都处理好了再离开。”春笋摇了摇头,“你回宫跟太后说,公主要将这件事情处理了才回宫。”
“可是,太后责罚怎么办?”小宫女哆哆嗦嗦的说,“奴婢嘴笨,怕是没有办法能够很好的回答太后的问题。”
“不怕,就说是公主的意思,太后并非是不讲是非的人。”春笋温和的对着小宫女说,对着她挥了挥手。
小宫女不情愿的转身离去,她不想去承担太后的怒火。
早知道,就不该来问春笋是否要起身回宫。
春笋站在那里,隔着门对着夙婼说,“公主,奴婢去看一下清染到底怎么样了。”
夙婼正在那里想着南宫寒回来时的情景,根本不在意春笋是否在她的身边,随意的说,“知道了,你去吧。”
“是。”春笋点点头,忍着炎热慢慢的往外走,清染的院子里围着不少的人,大多数都是外面的大夫。
当然,还有一些是府里的婆子跟丫鬟。
音儿,赫然也是在此列。
她自然跟春笋一样,担心的是,清染会不会醒过来,若是她醒来,他们谋害她的事情,就会立刻拆穿。
音儿隔着人群看了一眼春笋,很快就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去。
春笋走了进去,一脸担忧的说,“龚嬷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况怎么样了。”
“不知道,还在昏迷中。”龚嬷嬷说着,抹了一把泪,这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怎么就这样了。
“嬷嬷,你也别这样,清染会醒过来。”春笋好心安慰着,看着睡着的,宛若是个孩子的清染。
她把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哪怕是要她死,她都是表现的一副很惋惜的模样。
“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不小心掉到水里的,老天爷,未免太不长眼了。”说着,还叹了一口气。
龚嬷嬷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落水吗?
不,她不是这样认为的,清染,绝对不是落水。
她肯定是被府里的谁给害了,一个在水边长大的女子,怎么会落水而亡,而且,影将她打捞起来的时候,根本没发现挣扎的痕迹。
她掉入水中的时候,其实,已经没有任何的意识了。
“也不知道,这丫头,大半夜的出去做什么?”龚嬷嬷没有接着春笋的话说,而是转移了话题。
“许是为了赏月吧。”春笋知道,龚嬷嬷,开始怀疑了。
只是她不知道,到底是谁做的,但是,她一定会继续查下去。
... ...
“你说,公主要在将军府待着,直到查出是谁做的才回宫?”太后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喜怒,但是却让小宫女翠儿,吓的低下了自己的头,直低到尘埃里。
“是,公主殿下的意思,仿佛就是如此。”翠儿轻声的说着,声音,都快要听不见了。
“胡闹。”太后轻描淡写的吐出两个字,虽说没有生气,但却让翠儿感觉到了一股威严。
皇后在一边坐着,闻言放下了手里的茶盏,“母后何必生气,想来是婼儿没有见到将军,所以不甘心回来。”
“就是因为这样,哀家才生气。”太后摇了摇自己的头,“女大不中留,这话说的,可当真一点都不假。”
“左右不过是小孩子胡闹,母后也别太在意了。”皇后温和的说着,“婼儿不是不知轻重的,想来,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太后冷哼了一声,“是不会有事,但她此生都不会死心。”
不见面,自然不会有情,若是见面了,南宫寒对着夙婼,还是会念着那份兄妹之情,夙婼,又岂会觉得那只是兄妹之情。
太后伸出手揉着自己的眉心,她年纪大了,不想管这些琐事,但这个女儿,是真的不让她安心啊。
“母后,你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实在不行,儿臣亲自去接公主回来,可好。”担忧染上了皇后的眉头,她轻声的说。
“你去,也是没用的,婼儿不会听你的话。”太后摇了摇自己的头,她这个女儿,自幼骄纵惯了,只怕也只有她跟皇上,能够管住她。
“儿臣跟公主说,母后想她了,公主一片孝心,自然会回来。”皇后笑着说着,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是有着嘲讽。
夙婼的心里,只怕南宫寒才是第一位。
“你不会明白,”太后说着,对着容嬷嬷说,“准备一下,哀家要去将军府,亲自接公主回来。”
“太后,这只怕是不太好吧。”容嬷嬷为难的说。
“只有哀家,才能够劝得动她。”太后叹了一口气,若不是没有办法,她何曾想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