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宁正在给一个老太太看口腔病，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夹子，夹子上夹着药棉。
老太太一旁，站着一个老头，穿着一身灰布衣服，踩着一双布鞋，戴着一副老花镜，颤悠悠的看着躺在椅子上的老太太，眼里流露出关心的神色。
路宁从老太太嘴巴里拿出来夹子和药棉，轻声温柔说道：“老奶奶，好了，等到明天这个时候，您再来一趟，我再给你擦些药水就好了。”
老太太很高兴，满脸的皱纹堆满脸，就像层层叠叠的布面。
老头笑着说道：“闺女，多少钱？”
路宁说道：“一元钱。”
啊？
老两口同时张大了嘴巴，你看我我看你，傻了眼，对了鼻子和嘴巴。他们没想到这里的费用这么便宜。
过了会，老头反应快些，说道：“不行的，闺女，一元哪能行啊？”
路宁笑着说道：“我这里对老年人优惠，只收成本费，手工费等全免。”
老太太感动的全身哆嗦着，嘴巴歪了下，说道：“好闺女，我们给你十元，可以吗？我们啊，也就是那点低保钱，一个月三四百元。”
路宁摆摆手，笑着说：“老奶奶，我只收一元，不收十元。”
老奶奶点点头，“好好，这个闺女好，我们老两口先谢过了。”
正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三个人，最前头那个五大三粗的，胳膊上雕刻着一条长蛇，是薛长虫，后面跟着的那两个，是他的两个把兄弟，薛二，薛三。
这三个人是长蛇帮的，没事的时候出来讹诈点钱财。
长蛇帮是个小帮，和猛虎帮无法比，真要比起来，也就是蚂蚱和大象。
薛长虫斜着眼，看着老两口，然后又看了看路宁，笑起来，“嘿嘿嘿，小妞长得不错啊。”
路宁看了眼薛长虫，不认识，这一带都是猛虎帮的天下，李天顺一伙时常来收保护费，她认识。
“你是谁？”路宁有些胆小的怯生生问。
薛长虫笑了笑，一屁股坐在大椅子上，“不干嘛，过来借点钱，算作保护费。”
路宁说道：“前几天，李天顺刚收完保护费，我没钱借给你，我的店刚开业还没一个月，房租费都还没挣出来。”
薛长虫一阵冷笑，“没关系，我坐在这里等。”
一旁的老太太说道：“小伙子，这个姑娘是个好大夫，好人，她真的没钱，你别吓唬她。”
老头也点点头。
他们都是经历过风雨的人，饱经沧桑，见过世面，一看三个人就知道是小混混地痞，来这里找姑娘的麻烦。
薛长虫看了眼两个老者，有些不耐烦，“去去去！两个老不死的，滚出去。”
老头和老太太看见薛长虫那凶神恶煞样子，心里都发抖，颤抖着双腿，晃着两只胳膊，相互搀扶着，一边向外走一边扭头看路宁，眼神里流露出关心和无奈的神色。
老头心里想，自己老了，不中用了，打不过他们三个年轻人了，不能强攻，只能智取，路宁是个好大夫好姑娘，善良的人总会被恶人欺辱。
薛长虫见老两口出去了，对着路宁笑了笑，露出来满嘴的黄牙，黄牙上还有小虫子在爬动，要多么恶心有多么恶心。
“小姑娘，没钱给是吧，没钱给让我们兄弟三个玩玩你的一对大馒头。”薛长虫厚颜无耻的说道。
路宁看着薛长虫丑恶嘴脸，听着他粗鲁下流的话语，心里翻腾，想呕吐。
薛长虫看见路宁样子，更开心了，“小姑娘，是不是怀孕了。”
路宁忍不住了，骂道：“流氓！”
薛长虫冲着身旁的两个弟兄摇了摇头，“你们两个，进去翻翻，看看有没有钱。”
薛二和薛三狞笑着，流着唾液，走进路宁门诊里屋。
路宁喊道：“你们是一伙强盗！”
薛长虫嘿嘿邪恶的笑，“小妹子，等一会，找不到钱，就拿你过问。”
门外，老两口后悔出门没有带手机，无法报警，可是这里人他们也都不认识，着急的团团转。
路宁拿了一把扫把，跑进里屋，扑打薛二和薛三。
薛二怒道：“再打我，干了你个三八！”
路宁看着薛二凶残刀疤脸，吓得退出来，想着跑出去喊人。
薛长虫伸手挡住她的去路，邪恶笑道：“大美女，哪里跑？”
路宁吓得退回来，站在墙角处，孤单单的抽泣起来。
薛二和薛三从路宁屋里找来一些碎钱，放在薛长虫的身前桌子上，有一元的，两元的，十元的，五角的，纸币，还有硬币。
薛长虫一把抓起来，向自己衣兜里放。
这些钱，是路宁最近几天的总钱，她舍不得吃舍不得喝，估计也就挣了不到一千元，这些千还要交房租，水费，物业管理费，卫生费，保护费，电费。
路宁顾不得别的了，她抓起来临近桌子上一把尖刀，扑向薛长虫，“我和你们拼了。”
薛长虫也是个练家子，一把抓住了路宁的尖刀，笑着，“嘿嘿嘿，小妞性子有些暴躁，我很喜欢你这样的，要不亲我一口。”
路宁用力挣扎，收回尖刀，但是被薛长虫手牢牢抓住不放，心里撒急，“你流氓，无耻坏蛋。”
薛长虫给两个兄弟使了个眼色。
薛二和薛三邪恶的笑着，围拢过来，三个人形成包围之势，要共同侵犯路宁。
路宁看着三个人，吓得哭了起来，“呜呜呜，呜呜呜。”
三个坏蛋冷笑着，手伸向了路宁身上的上下三点。
“住手！”门外传来一声暴喝。
薛长虫和两个弟兄不由得全身一颤，急忙停了手，这声吆喝太震人耳郭。
断喝者何人？方旭也。
方旭和王凤兰一边说笑一边向路宁的门诊走，远远地，看见路宁门诊前面站着一对老夫妻，正着急的搓手擦耳朵，来回踱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活动身子。
城市里人不像农村人，农村人有地种，可以活动身骨，锻炼身体，延年益寿。城市人没地种，都是进行体育锻炼，跳绳，踱步，举手反正摆，扭腰，晃屁股，挺前胸，摇脑袋，扭身子，打乒乓球，打羽毛球，有的还是张三丰的徒弟，打太极拳。
农村人很羡慕城市人，居然会这么多好玩的体育项目，所以农村人千方百计望城市里钻，哪怕住在冰冷的建筑工地里，也愿意。
等方旭和王凤兰来到路宁门前时候，正好看见薛长虫三个人在欺负路宁，所以来了个，“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呀，风风火火的泡小妞呀……”
薛长虫看了看方旭，恶狠狠的说道：“小子，别管闲事，小心打断你的狗腿！”
方旭冷笑一声，“我好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