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长啸,树木为之发抖。
从南面的山林中,走出来一顶花轿,是八人抬得花轿,八个娇艳的少女,个个蒙着面纱。在轿子后面跟着一个粗汉,手中啦啦着一条黑色木棍,腰上拴着一些麻绳,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耷拉着头,一步三摇,就像死了人哭丧的一样。
白青山看见了她们,愣了下,接着笑起来。
“看来这是来送死的。”白青山对着两个手下说道。
艾虎点点头,也笑了。
张强却拔出来长剑,拭目以待。
天上阳光暖暖的洒下来,普照万物。
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古墓之前,竟然有这么一顶花轿,实在是令人惊奇。
这是后面黑脸大汉迎娶新娘的吗?
看来不像,因为大汉哭丧着脸。
是来送死的吗?
也不像,八个娇艳的美女,死了多么可惜。
有谁心肠这么狠毒,要这么漂亮的活生生的少女死掉。
轿子在古墓前悠然停下。
八个少女缓缓的放下轿子,看姿势非常的小心,就像照顾一个刚刚生产的婴儿一般,生怕惊醒了轿子中的孩子。
轿子一落地,珠帘就动了下,先从里面露出来一只小巧玲珑的鞋子,鞋子上绣着一朵腊梅花。
白青山笑着,扇了几下扇子,“一定是个美女。”
接着,轿子珠帘慢慢打开,从里面露出来一张五六十岁才有的女人脸。
白青山愣了下,骂道:“真扫兴!”
出来的女人,却穿着一身崭新的新娘子通常穿的大红衣服,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灯笼。
她身材高挑,前凸后翘,完全不像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
白青山完全没了兴趣,转身看了看古墓,挥了挥手,就要进去。
他身后传来一声娇语,“这位公子,为何不请自到,来我家有什么事吗?”
白青山闻听,愣了下,转身仔细的打量这个老妇人,“这是你家?”
老妇人笑着点点头,在八个少女的搀扶下,走到了白青山跟前。
这实在是令人惊掉眼珠子的事情!
她竟然说这是她的家?
一定是一伙盗墓贼!
白青山想到这里,冷笑一声,围着老妇人转了一圈,喝道:“你是谁,是不是来这里盗取宝藏的。”
老妇人抿嘴笑。
艾虎喝道:“公子,别跟她们磨蹭时间,我们先解决掉她们。”
白青山摆摆手,“慢着。”
老妇人指了指身后的黑脸大喊,“他是我男人。”
黑脸大喊还是哭丧着脸,没有一点笑容。
白青山感觉真是好笑。
“里面的老太婆和你有什么关系?”白青山问。
老妇人笑而不答。
八个少女却从轿子里拿出来一张桌子和一把摇椅,放在老妇人面前,还打开一个篮子,从里面变戏法一样拿出来二十多道菜,还有一壶酒。
老妇人坐下,自斟自饮,看上去非常逍遥自在。
这个老妇人是谁?她身后的黑脸汉子是谁?
白青山这才感觉到这个老妇人不简单。
你也许不认识这个老妇人,也从来没有听过她的故事,但是你一定知道孙二娘!
她是一个比孙二娘还有意思的女人,一个少女!
她叫芙蓉花。
芙蓉花今年刚满十八岁,还是初次前来华城。
由于听说了这里的古墓争端,所以前来看看。
看来她是个喜欢凑热闹的女人。
她的脸上化了妆。
芙蓉花究竟什么来历?
白青山很想知道。
他似乎看出来了,面前的是个化了妆的少女,因为那双白皙的手。
有哪个老妇人的手如此的白嫩?就像刚出水的嫩藕。
特别是她的手指,更像春天的嫩葱。
白青山心里好笑,一个女孩子,竟然跑到这荒山野岭的来玩耍,而且还是和一个可以秒杀她的男人玩耍,真是猫天下之大不韪。
白青山笑的时候,芙蓉花已经接连喝了三杯酒。
实际上那不是酒,而是甘露。
一种能美容养颜的甘露。
“很高兴认识小姐。”白青山弯腰施礼。
芙蓉花愣了下,咯咯的笑起来。
在她身后的黑脸大喊,却非常生气,瞪了眼看着白青山。
吃完饭喝完酒,八个少女收起来。
两个少女从轿子里搬来一把瑶琴,放在桌子上。
芙蓉花轻轻的伸手在琴弦上抚了一下,立刻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琴音。
琴声缥缈,如坐云端。
接着,琴弦音调大变,雄壮凄悲,好像千军万马在厮杀。
白青山脸色凝重,扇了几下扇子,缓缓的道:“相比小姐是玉仙门的人吧。”
芙蓉花也不回话,十指继续在琴弦上急速的波动,犹如流水秋波。
附近的树木剧烈的晃动,好似遇上了百年一遇的狂风暴雨,发出来吱吱呀呀的断裂声。
有的树木连根拔起,飞了起来。
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不一会,方圆一里之内,已经成了一片平地。
琴弦停下来,芙蓉花笑着,看了看上身衣服已经破烂不堪的白青山,说道:“白公子,你来这里是不是想得到宝贝?”
白青山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整理了一下上衣,却发现衣服一片片如同落叶。
“欺人太甚!”
白青山说话时候,艾虎已经挥刀扑上,接连对着芙蓉花砍了七八刀。
芙蓉花身后的黑脸大汉,冲了出来,手中的哭丧棍,猛的打向艾虎。
一阵叮当响。
艾虎的身子横着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大刀扔到了远处。
“好霸气的哭丧棍!”
张强说完,手中长剑如一条长蛇,刺向黑脸大汉。
黑脸大汉还是面带愁苦的模样,手中哭丧棍转了一个圈。
一股强劲的罡气,把张强手中的长剑折成数段。
张强已然坐在地上,大口的向外吐着鲜血。
白青山见自己两个得力手下受了重伤,勃然大怒,高声吼道:“芙蓉花,你别以为我白青山怕你!”
话音未落,手中的铁扇已然飞出,急速如流星,带着排山倒海之势。
黑脸大汉照旧挥动哭丧棍。
“轰!”
一声沉闷的响声。
黑脸大汉站着不动,脸上露出来笑容。
黑脸大汉也许从来不笑,就连刚刚出生时候也是的,一生之中从来不知道笑是什么滋味。
他静静地站着,就像一尊木雕。
芙蓉花大惊失色,起身去看黑脸大汉。
黑脸大汉缓缓的倒下,直挺挺的,已经被白青山震碎了心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