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场寂静。
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西州财团高家家主高桧,倒在血泊之中。
鲜血溅了高子萱一身。
刚才还嚣张的高子萱一时间哑巴了。眼中充满了惊恐。
整个西州财团十大豪门的人,均是满脸震惊。
高家家主竟然就这么死了。
一个小小的西州督察使,竟然敢杀财团世家的家主。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不远处的江楚楚小嘴儿张开,她发现每一次看到王长安,王长安都能带给她惊喜。
但是这一次惊吓更多一些。
王长安手提长刀,刀尖插着那张支票挑了起来。
“西州历代派遣过来六位督察使,死了三位,活着的三个,也都被关进了监狱。
前面死的有两个督察使都是身中剧毒,这种剧毒,能够配置出来的只有一人。
高桧。”
王长安手腕一抖。
支票四分五裂,化作飞灰。
哐!
长刀没入桌面之中,惊的两旁富商恶绅纷纷一个激灵,面皮抽动。
望着一桌子好酒好菜。
王长安轻笑,“三个月前的大决战中,几十万儿郎三个人平分了一个干馒头就去冲锋陷阵。
你们都抬头瞧瞧天空。
漫天英魂!
你们再低头照照自己!
人皮恶骨!
弟兄们在前线,为了西州城流血流汗,而你们在后方,酒池肉林。
前些日子,我去了一趟丁家。
死了的丁横说,你们西州财团在决战之前就商量好了。
若是敌国胜了,你们便联名投降,给战死弟兄们的安家费,和百姓募捐的钱,都是迎接敌国的投名状。
是真是假?”
丁怀松老脸一抖,额上冷汗直冒,“督察使大人,那只是丁横的一己之言,和大家都没有关系!
丁横说出这种大逆不道投敌叛国的话语,着实该死!
督察使大人杀得好!”
王长安环视一周。
“你们求着秦帝,免了你们这帮人十年的税收。
口口声声保证给弟兄们发安家费。
丁家还主动请缨,安置伤残老兵,建设疗养院。”
大夏对老兵的福利一向很好,但是为了不上税,丁家主动请缨,建立疗养院。不成想阳奉阴违。搞了一堆豆腐渣工程。
丁怀松连忙道,“回督察使大人的话,建设疗养院的事情是丁横做的,我们已经拆了重新在建。”
王长安轻笑。
“各位,我只给你们一周的时间,把各自的屁股擦干净了,否则的话,莫要怪我不近人情。”
众人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
“督察使大人,一周的时间是不是有些少了?”
说话的是个中年人,体态微胖,一身燕尾服。
西州财团孙家孙青。
王长安回眸,“那你觉得多久好一些?”
“起码得三个月吧,各位说是不是?”
“对啊,王督察,一周太短了。”
王长安轻笑,“孙家三天,其余一周,谁还有异议?”
孙青脸都青了,拼命给其他人使眼色,但是无人说话。
一群人被王长安一人压的不敢说一个字。
王长安转头看向还在原地惊恐失神的高子萱。
“至于高家。
在战事最紧要的关头,通过自家公司的媒体渠道散播谣言,诋毁大夏大军,引得百姓恐慌不已,草木皆兵。
更甚者,还给竺国通风报信,竺国偷偷渗透进了西州城一支队伍,就是高家的手笔。
楚惊云!”
体外白气缭绕的楚惊云,醉意逐渐消散。
“在!”
“带人去高家一趟,把那些蛊惑人心,散播谣言的始作俑者,全部抓了一个不留!
另,通敌叛国者,格杀勿论!”
“是!”
场中再度安静上升到了一个度。
几个老东西目光在王长安和楚惊云之间徘徊。
众所周知,楚惊云可是白马义军的少帅。
权比总兵。
王长安是督察使,和总兵同级,但是楚惊云能够指挥得动楚惊云,一帮人都在心中揣测王长安这个指挥使究竟是什么斤两。
楚惊云抽刀就走。
路过高子萱的时候,楚惊云一脚过去,高子萱就跪在了地上。
场中静的像是被冰冻上了一样。
大夏的兵本来有规矩,是不打女人的。
但是在之前的决战之中,敌国女人仗着大夏军人不打女人,佯装柔弱,但是怀揣枪械,杀伤大夏许多军人,所以吃过敌国女人的亏。
后来这个规矩就稍微松了一点,在某些情况下,可以对女人动手。
高子萱竟然让大夏天柱王长安和白马义军少帅楚惊云下跪,如此目无王法,不杀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怜悯。
西州财团仗着天高皇帝远,又掌握着西州经济命脉,在这里作威作福,当着土皇帝,唯我独尊,一向嚣张惯了。
没想到现在碰到了铁板王长安。
西州财团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滑铁卢。
鹿家家主父子二人被杀,万家猖狂无度被灭门,丁家丁横被杀,今天高家家主又身首异处,血溅满堂。
所有人看着这个手腕铁血的青年。
历代督察使都是文官。都是玩脑子,没想到这一次来的督察使,铁血无情,直接杀穿。
众位恶绅无不胆寒毛竖。
王长安轻笑。
“丁家主,我的话说完了。
现在该说一说,各位今日请我来是要做什么?”
丁怀松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告诉督察使大人一声,我们有决心有能力改过自新,希望督察使大人能够给我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王长安轻笑,“如此甚好。”
丁怀松点头,挤出一个笑容。
“是。”
王长安看了眼时间。
“还有别的事吗?”
“没……没了。”
王长安轻笑,“既然没有其他事情,那我便走了。”
缓步离开,人群主动裂开一条路。
走到楼梯口,王长安忽然停了下来。
众人的心脏又一次悬了起来。
王长安附身系鞋带。
一群人松了口气。
目送王长安离去。
一群恶绅才喘了口气。
你看我我看你。
“怎么办?一个毛头小子就这么把我们西州财团不放在眼中?
还他妈让我们孙家三天就擦干净屁股,我可去他妈吧!
各位不会真的会听他的话吧?”
孙青一把摔了酒杯,怒容满面。
丁怀松看着地上尸体未凉的高桧尸体。
“那怎么办?”
孙青想了想,压低了声音,“高家不是暗中和竺国有来往嘛,要不从竺国请刺客来……”
说着话,孙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几人对了个眼神。
丁怀松看向旁边一个驼背老人。
“老贾,别装哑巴啊。本来今天是准备拉这个小杂碎下水的,没想到被反杀了,还死了个老高。
你别一句话不说啊。”
老人抬头,神秘一笑。
“孙青说的方法不错,可以去做,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老朽还有一个更妙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