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棣他发烧才好诶。”周盈小声和白驰子耳语。
白驰子三口两口把包子啃完:“那有啥,棣哥壮得跟牛似的,他可是做完近视手术还能唱跳,割完包皮还能拉高音的ABO9神话。”
“你,你小点声。”周盈低声说,慌张地扑腾。
白驰子oversize牛仔外套上别着五颜六色的宝石胸针,活像行走的霓虹灯牌,想不被人注意都很难。
“这有啥,咱都这么熟了。”白驰子不以为然。
“我不吃...”陈棣终于扒开崔琳,扒开人群,大步流星走到周盈身边,淡淡望着白驰子:“在聊什么?”
指尖打了个响指,白驰子将胳膊亲昵搭在陈棣肩膀上"今晚正骨趴,白师傅带你解锁新玩法~"
“我也要去,棣棣~”崔琳像女鬼一样跟过来。
正骨馆的欢迎客人铃声响了4次,穿着太极服的老中医推了推眼镜,目光在四人组身上来回扫视:“年轻人最近流行组团正骨?”
其他几个师傅也走出来,带几个人先去拍X光片,白池子看得出第一次来的周盈有点紧张,安慰道:“"看我们小姐姐,颈椎弯成小问号,待会师傅下手轻点别让她嗷嗷叫~"”
崔琳捂着嘴娇笑:"白哥又要开始freestyle了?"
拍完片子的陈棣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黑色夹克内手臂暴起青筋。
尚未察觉,诊疗床上的周盈笑到肩膀发抖,陈棣上前把周盈的护颈枕调高了些,崔琳的杏仁眼在三人之间转了两圈,甜着嗓子说:"白哥这么会哄人,怎么还单身呀?"
"问得好!"白池子一个鲤鱼打挺跳上空床位,兄弟这么多年,他怎么会不知道陈棣的小心思,即兴道:"因为rapper的love要留给beat,就像陈老师的醋坛子可能在打翻——哎哟!"
陈棣精准肘击:“少说点”。
崔琳总感觉陈棣变了,虽说不上哪里的突出,就是怪怪的。
周盈趴在诊疗床上轻呼,正骨师傅正按住她后腰:"姑娘平时总坐着吧?这腰椎都快成直角了。"随着"咔嗒"脆响,周盈疼得抓住床单,脚趾头在白色棉袜里蜷缩成三寸金莲。
“咳咳,轻一点。”不知道陈棣是在对自己的正骨医生说还是在对按周盈的医生说着。
"棣棣嗓子不舒服?"崔琳立刻递上自己的保温杯,"喝点水呀。"
“你带水了吗?”陈棣问周盈,两个人的床位之间还隔着一个白池子,白痴故意说:“她没有哦~”
“哼,你们三个串通了气我是不是!”崔琳感觉从影视基地就一肚子的火,“不按了!不按了!”她抓起自己的小提包就往外走。
“诶,棣哥?”
追不追啊?还没等白池子问完,陈棣开心一笑:“嘿,大小姐终于走了。”
“她不是你发小么?”周盈问完就后悔了,显得自己突兀又小肚鸡肠。
陈棣躺着侧过脸,他被按在诊疗床上,只听见脊椎发出“咔擦”一声。周盈终于也看向陈棣的方向:“是不是因为毕竟付费的,不能浪费钱。”
“噗呲。”正骨的老中医笑出了声:“小姑娘就是单纯。”
进馆4个人,出馆3个人。
“感觉好轻松啊~感觉真的有长高!”周盈看着天空中已经星罗棋布,伸个懒腰感觉神清气爽。
“盈,我送你回去吧。”白池子觉得这关系已经很熟了,只称呼了最后一个字。
“周盈现在和我住一起了。”陈棣一把拽过白池子。
白池子明显是吓到了,张大嘴,说话都结巴了:“发,,发展这么快啊,棣哥可以的,看好你~”
心里os:strong哥,那时候问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你还说不是。
“诶,不是。”周盈还想着解释,就被陈棣拽回了车里。
但一到车里,气氛就浑然骤降到冰点,两个人都默不作声,只有车窗外周围的树影“嗖嗖嗖”向后奔跑。
“真的不要给崔小姐打电话么~”
“红丝绒蛋糕不好吃么~”
“不理我拉到。”周盈噘嘴,脸靠着安全带不再看陈棣。
稳稳停在地下车库,陈棣才开口:“下车。”
周盈不为所动:“不回你家了,我睡车里。”
正驾驶的车门“嘭”的一声关上。
哼,就不跟你回家,你家有什么好的,还关车门,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好了。
周盈想着,直接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
“啪”
副驾驶的右侧门被陈棣打开。“以前还不知道周医生还有小脾气来着。”
他探身靠近周盈,摁下安全带卡扣,将周盈从车里打横抱出来。
“窒息死我车里还晦气。”陈棣冷冷看着怀里的周盈,像一只才捡到的犟种流浪小狸猫,小猫手里还攥着一袋没吃完的包子。
“唉——”陈棣轻轻叹了口气。“多大人要抱?”
周盈听着那夹克内传来有力的心跳声,就这样吧,即使是短暂的温暖,她也十分的贪恋。
谁叫你刚才不鸟我,现在我也装聋作哑。
“我自己走。”到了家门口,狸猫终于喵呜了一声,跳下陈棣怀里,拿着睡衣去洗澡了。
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周盈伸长手,拿起床头柜那个快被她盘包浆的相框。
眼里不由自主地泛起点点泪光。
“诚瑀......我真的可以拥有被爱的意义么......”她小声嘟囔着,将被子埋过头。
"周医生。"
陈棣突然横跨站在周盈卧室门前,湿漉漉的刘海还在滴水,慵懒开口:"我今晚喝了三杯柠檬冰美式。"
"所以睡不着?"周盈探出头抱着被子仰头看他,随着陈棣走近,发现这人耳朵尖泛着可疑的粉色。
"所以..."陈棣突然弯腰把额头抵在她肩上,洗发水的白茶香瞬间盈满鼻尖,"你闻闻是不是酸成柠檬精了?"他闷闷的声音透过棉质T恤传来。
周盈哪怕再傻,也听懂了陈棣的话外之意,不服气地顶嘴:“是你,还是我啊?”
“是你,你最逊了。”陈棣张开手,隔着被子搂着周盈。
“崔琳欺负你,你就跟我甩脸子。”陈棣的声音反而委屈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