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母亲和周宁反对,刘莉莉和钱峰过多的交往在一起之后,钱峰就会有意无意中回避与人进一步的发展关系。跑步训练也去的非常少了。年冯松给他们打电话,约他们出去的时候也是百般推辞。
冯松也找过刘丽丽,去到她的学校,但每次都会被她以考的不好,成绩下滑严重,家里逼得紧迫,要抓紧时间努力学习更上一层楼为由婉拒了多次。大概是队长也体会到了刘丽丽的态度变化,后来就也没再找过她,他以为慢慢的两个人就不再联系了,没想到此时此刻却收到了刘丽丽发来的短信,一时间他有点恍惚。
日子说过得漫长,度日如年,日子说过得快的时候白驹过隙,此时此刻大概没有人能够抵挡住一个陌生人的温暖。钱峰本来打算虚张声势,装作不经意的询问,简简单单回一个短信,但是思考了半天,手上的手机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最后还是忍不住拨通了刘丽丽的电话:“喂,你怎么想起来给我发短信了?现在应该放寒假了,在家里吗?”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时此刻钱峰想找人聊天倾诉的欲望有多么的强烈,甚至他拿着手机的那边手都忍不住微微的颤抖,有一无意识的开始用耳朵贴近听筒,虽然明明开的是扬声器,能够清晰的听到刘丽丽的说话声:“拜早年嘛,这种事情我向来一马当先,不能有人抢在我的前头,我想要成为今年第一个给你拜年的人,所以现在呢,我的愿望实现了吗?”
刘丽丽这番巧舌如簧,一点也不假,其实他是能够听出来电话那头那个男孩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和内心有些煎熬,都体现在字面意思上也就顺着他了。
“那我岂不是要恭喜刘丽丽小姐了?你的愿望差不多是实现了,你现在在哪里?”
其实如果再失控一点,钱峰就差把那句我现在就想去找你说出口了,但是他没有男孩子,这点矜持都没有的话,似乎让人感觉挺不靠谱的。
“在南京呢,我妈妈这你怎么样?你还好吗?你现在在哪里?”问这句话的时候,刘丽丽似乎是有点担心的,但是强忍着,强忍着也不会让有点汹涌澎湃的泪水流下来。
“好啊,挺好的,这有什么不好呢?”说这话的时候,钱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不知不觉中盯着外面的天空,暗暗的难受,也许在看着同一个天空,同一个月亮的情况下,人们会忽然发现彼此也不过是,在同一个宇宙中遥遥相望的星星离月亮还有很远的距离。
大概是听出了刘莉莉声音的起伏变化,钱峰耐心的询问道:“你怎么了?是哭了吗?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刘莉莉似乎觉得,以现在的方式过于雪上加霜,她才不希望两个人抱头痛哭,彼此倾诉,那样仿佛就像是两个猴子在互相扯开各自的伤口,展示出最脆弱的那一面。
“没有的事,我怎么会哭呢?这几天我都过的挺好的呀,我想你也是吧。”刘丽丽逞强的装作笑声吸了下鼻子,接着委婉的下台阶道:“这几天有点小感冒罢了。”
钱峰哪怕再傻也是知道自己的朋友肯定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不愿意将什么心事都倾诉于电话,如果能够线下见面的话,两个人必然是要互相拥抱,好好说说。
两个人小小的沉默了一会,钱峰想起最近自己读的一本书《当你像鸟飞往你的山》,他现在感觉到内心的激动来源于自己,仿佛也想变成那只鸟,飞往那座叫做刘丽丽的山,那座山不远不近的距离正好在南京。
山从来不是故乡的摇篮,而是用铁锈色矿渣砌成的认知牢笼,而教育撕开的裂缝里就有飞鸟振翅的声音,撞碎岩层原生家庭的叙事暴力,藏在父亲挥舞的汉枪里。当主人公把塔拉被烫伤的手臂按在机油里同时口述逃避必有的惩罚,落下不可置疑的封印,这种被余华称为用疼痛书写的图,本质上是用他人的声音覆盖自我的生纹。
一切一切的认知来源于自我的苏醒。
“那你要按时吃药注意好好休息有些西药类,你要看一下,注意它可能有副作用,会比较嗜睡”。
虽然只是常规的叮嘱,甚至于说自己母亲的叮嘱都反而比这个详细的多,但刘丽丽却感到内心涌出一股暖流,遍布全身,瞬时感觉到人生也并非那么无望,至少还有一个男生在电话那头在不太远的距离里担心着她,关心着她。
“嗯呢,我会的”。刘丽丽用力的点点头。“等我过完年回去再联系你啊”。钱峰说出一句似乎看起来并不像是安慰的,但却真的是发自肺腑的承诺。
“好,一定。”刘丽丽说完这话时,心里已经没有丝毫的勉强了,感觉两个人的感情似乎也变成没有握紧的沙子,风吹过来就散去了,如烟雨般缥缈的不复存在了,风吹雨皆散。
寒假一晃而过,开学之后,周宁,的腿伤便完全好了虽然他没有活蹦乱跳的性格,但是走路的步伐依旧矫健,来到学校后第一眼见到的是,自己那位愁眉苦脸的同桌钱峰,为了不让自己的好朋友担心,赶紧踢了两下腿,展示了一下自己全方位的恢复:“怎么样?现在你可以带我去练习跑酷了吧?和你们在一起玩玩也挺好的”。
好歹是年轻人,伤的快好的快,现在已经能够做一些拉拉腿伸伸腿的动作了,不过练习跑酷,还要再恢复恢复才行。
本来三个人的友谊也不过说什么太拥挤的屁话,但是一想到在以前周宁对于冯松的态度之后,再也不想惹不痛快了,让自己的同桌饱受煎熬,还有自己和刘丽丽那段欲说还羞理不清,也还乱的离愁。
周宁所不知道的是,在寒假里,刘丽丽就和钱峰恢复了交往。
所幸,对于周宁的说辞,他这一次选择了敷衍,甚至没有先前那么的兴高采烈:“可以啊,你好的挺快的,不过再过一段时间再说咯,我可不想你旧伤复发”。
这一次,钱峰想要把自己和刘丽丽的感情做得非常的隐蔽,不为任何人所知道,她想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这个年纪,他想爱护的女孩。
这样在谁都没有发现,甚至刘丽丽母亲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两个人就这样开展了一段地下恋情。开学后,他跟刘丽丽见了几次面,都是约好某天的中午在校门口某一个指定的地点。短暂的看一眼,两人在一起简简单单吃个饭,周末的时候他也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刘丽丽也会在母亲的视线能看到的地方,大家哪也没去,他也没有带刘丽丽去到过他的【学雅苑】刘丽丽倒是暗戳戳的提过这个要求,毕竟在外面太显眼,如果在出租屋里的话,就没有人会发现,但是他没有答应。
综合多方面原因,其一是因为他觉得这是母亲带他租住的房子,实在不能算得上自己的房子。一个男人得有自己的家庭,才能够光明正大的将女朋友带进来。还有就是觉得带一个陌生女孩子去【学雅苑】太过瘾,楼上楼下的注意,基本上就跟村口大妈似的,楼上楼下都是认识的学长学姐或者学弟学妹,但凡出现一个生面孔都会成为焦点中的焦点,而且连安保大爷也会发现如此长期以往,哪怕只有一两次,也会被人记住,到时候母亲一来问的话,那岂不是瞒天过海还是瞒不过那火眼金睛?
已经为母亲那种狂癫的状态,吓到她可不想再制造出第二次新闻效应来,再有者就是她对彼此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隐约约的担心。尽管这说起来有点可笑,毕竟她是男孩子,你应该壮在不吃亏的那一方,可是大概就像是很多青春期正在交往的男孩,女孩之间应该出现的,它一直潜藏在钱峰心底某个隐蔽的角落,是不时会露出一下的头,让他的心不自觉的收紧一下。
大概另一方面,刘丽丽也是这样觉得的,好在两个人都坚持不懈,虽然表面上装作很忙,背地里都在为自己那一点小小的爱情空间腾出更大的自我。
跑酷比赛如火如荼,双方都有意无意的加紧了训练。在训练时,大家也尽量减少说话,眼神交流似乎都被掐断了,让大家也都没有发现,反而有人认为是一个寒假过去,两个人的感情冷落了些,变成普通朋友了。
这次跑酷比赛,从提出到筹备已经经历了大半年的时间,中间也曾因为资金,场地,还有人手等问题难以解决,而1度搁浅。但好在冯松没有放弃,刘丽丽也没有放弃,一群人热热闹闹的,积极向上的继续进行着。最后这个比还是在双方和多方共同努力下,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市的在体育馆要到了一个准确的时间。
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大家惊呼感叹,险些就要忘记那秘密的地下行动,而紧紧的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