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自己爸爸什么样子，当儿子的不知道？
周盈惊慌失措的捶门，拧动把手都无济于事，苏曲在门外正死死抵住。
“周小姐啊，你可千万别怪我啊，那毕竟是我爹，性与不满的时候总要找到一些解决的出口。他要是高兴了还能够用兜里剩下的几个子留给我，我这也是波不得已，看到我穷困潦倒，沦落街头的时候你也会于心不忍的吧？”
苏曲隔着门自言自语，也不管周盈听见了没有。
"苏先生，哦不，伯父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
求救无果。
周盈一个转身避开咸猪手，虽然嘴上说着身份称呼想让对方清醒认知两个人之间的年龄差距，一方面已经在构思权衡：殴打老人会罚钱吗？会犯法吗？要不要蹲几年？
苏军将周盈逼到死角处，周盈后背紧贴黄花梨木架的雕花，余光扫过博古架第2层——那只插着孔雀羽毛的钧窑花瓶。
这玩意不便宜吧？
她顺势把钧窑花瓶塞进对方怀里，"哎呀，真是刘姥姥进大观园，这花瓶纹路真特别，是明代的吗？"
“啊，我宝贝！”老东西还不算糊涂，双手抱住花瓶。
他这个姿势对周盈来说十分滑稽，全身赤裸还抱着一个瓶子，如同老一辈的年画上抱着大鲤鱼的福娃。趁老头低头端详，她疾步退到博古架后方。
“啪”
苏军将书房的灯关上了。
油亮山羊须随狞笑颤动：“这下子，周小姐可就失去方向感了，听说关闭一些感官后，其他的感官会更加敏感哦~”
确实，智商这东西是捉襟见肘。
关上灯后屋子里漆黑一片，但是落地窗前洒下一片清晰的月光，苏父金丝眼镜的镜片折射成两块白色的亮片四处晃动。
苏父把瓷瓶往沙发一扔，金丝眼镜泛起诡异反光："周小姐今天喷的香水，我真的很喜欢......小宝贝，你在哪？"
话音未落他突然踉跄着张牙舞爪扑来，周盈抄起《论成为idol的自我修养》顶住他额头，硬生生把人架在半空。
"您怎么了，是不是低血糖犯了？"她抓起糖罐往老头嘴里倒，"这是不是比Miumiu还甜美的南非天然岩蜜豆？"苏父被齁得直翻白眼，周盈趁机闪到门边，却听见门后传来打架的声响。
苏曲双手合十：“抱歉啊周盈，等我爸猝死了家产归我，我会拿出一部分用作道歉。”
“倒尼玛的歉！我拿点钱给你当精神损失费吧！”听得出貌似是陈棣的声音。
周盈跳上沙发的靠背，抓起插着孔雀羽毛的钧窑花瓶砸向酒柜。
“哐当——哗啦啦”
原本苏军用作在书房装文化人的酒柜碎成一片，里面珍贵的珐琅彩碗碟等茶具也饱受等价伤害。
玻璃碎裂声惊动了楼下，两个正在收拾残羹冷炙的佣人纷纷抬头。
“什么炸了的声音。”
其中一个拿着杯子的佣人问道。
“可能是老爷的充气娃娃吧。”另一个佣人叹了口气，吹灭了烛台上的蜡烛。
“当时就跟老爷说了，买个质量好一点的。”管家将小提琴装进包里，扶着圆框眼镜叹了口气。
苏父慌乱系腰带时，周盈已经举着碎酒瓶大喊："伯父小心！我预感这瓶82年拉菲可能自己想突然炸了！"
看着眼前疯疯癫癫的周盈，苏军这时候才想起来要害怕这回事。
十个心理医生，九个有心理问题，还有一个是精神病人，这话是心理学界的至理名言。
“bang-”周盈举着酒瓶第一下下去，苏军慌乱的抓住书架，才挺住没有倒下去。
看来一下还不行，这老东西性欲这么旺盛多半是有点原因，比如身体好。
“duang-duang”两下，苏军是彻底被周盈拿酒瓶抡晕了。
周盈赞许道：“果然好酒，连瓶子都如此的结实！”
终于打开灯，打开门。
门外的苏曲和陈棣大概已经过招了800个来回。
苏曲躺在地上粗喘气，陈棣稳如老狗。
“你没事吧？”陈棣开口，运动服穿在身上，袖口高高卷起。
“能有什么事，应该问苏曲他那个老色爹有没有事。”周盈手比大拇指，对着屋内呻吟的苏老头一指挥。
“赶紧找证据吧，不然别人告咱一告一个准。”周盈催促着。
难得有人这么相信自己，陈棣点点头，打着手机上的手电筒继续寻找。
周盈掰开开关——没啥卵用，这个别墅里的照明系统除了屋里的，走廊和其他房间几乎瘫痪。
两个人摸索着进入了苏曲的卧室，周盈一眼就看到苏曲卧室靠窗的钢琴。
水晶吊灯凭借月色在苏曲的琴房投下蛛网状光斑，周盈的指尖抚过斯坦威钢琴的乌木琴盖，“催眠梦境里是舞台上的钢琴，意象重合，应该就是这里。”
陈棣整个人斜倚在琴盖上摆出杂志封面姿势，还并没有急着打开："苏曲说过他家这架琴是玛丽亚·凯莉摸过的——这底层漆面怎么有划痕？"
“他家的壁柜衣橱我都搜找过了，大部分都是他家老头舍不得丢掉的陈旧衣物还有不值几个钱的老古董。”陈棣其实还想说冰箱和马桶盖水箱也搜过，但似乎有点影响自己的形象。
"那也就这里了。"琴盖掀开的瞬间，两人同时愣住。
木质琴盒内衬里空空如也，周盈的手肘扣磕在中央C键上，发出心虚的颤音。
“怎么会没有......唉，看来梦境有误。”周盈哀嚎，甚至想好了帽子叔叔给她戴上银镯子的场景。
"等等，"陈棣忽然趴在地板上，鼻尖几乎贴住拼花木纹，“你不觉得钢琴烤漆的倒影很奇怪？”镜面般的木质漆面映出天花板纹路，唯独琴凳下方的花纹扭曲变形，像新形式主义风格中被舔化的太妃糖。
“按理说，苏曲家靠着各种涂料发家致富，屋内装饰也大部分用漆料装饰，唯独这架钢琴底下是实打实的木组织。”
周盈甩开高跟鞋单膝跪地，蓝牙耳饰扫过陈棣的侧脸，竹色银质簪子挑开琴凳软垫时，暗格锁孔泛着冷光。，一排四个空格的密码锁，周盈笑出声："苏老头真是《达芬奇密码》爱好者。"
"让我试试。"陈棣放下袖子，目光游移到暗格密码盘时，数字"1943"在他脑海里浮现——正是苏曲父亲发家的年份。
周盈：“.......”
随着陈棣转动密码盘到：1943
暗格弹开的瞬间警报骤响，五秒静默后，整架钢琴连同周围地面突然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