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兰怒目瞪着路明初,字字句句都是尖锐。
路明初面上的表情复杂又晦暗,他垂下眼睑,声音很低,“妈,都已经过去了。”
傅宜年微愣。
复杂的看了一眼路明初。
在他心里,真的认为已经过去了……
“啪!”
丁兰怒不可遏,她抬手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路明初,你真让我失望。因为她那个知三当三的妈,毁了我们的家,害死了你爸。现在你又被她迷的神魂颠倒,姓傅的就这么好,让你们父子俩都念念不忘!”
丁兰双眼猩红,盯着路明初的眼里满是愤恨和不甘。
路明初为了拦住傅宜年乘坐的汽车,也受了很重的伤。
只不过为了等到傅宜年清醒,他一直强撑着。
丁兰毫不怜惜的一耳光扇过来。
他面颊更加苍白,身形都晃动了两下。
就连在一旁看戏的林沐都看不下去了,“路明初是你亲儿子,他刚死里逃生你就大嘴巴子抽他,你就一点都不心疼他吗?”
路明初受了那么重的伤,丁兰就一点都不心疼吗?
大嘴巴子扇的她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我教育我自己儿子,和你有什么关系!”丁兰冷哼了声,毫不客气的说。
路明初半边脸颊红肿起来,面上表情仍旧是淡淡的。
他拉着丁兰就要往病房外走,“妈,年年刚醒过来,你不要吵她。”
路明初放缓了语气,“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
“你非要护着这个小贱人是不是!”丁兰手指着傅宜年的鼻子,怒声质问着路明初。
路明初剑眉紧紧蹙着。
薄唇恨不得抿成一条直线。
似是他的脾气再也隐忍不住。
“路明初,今天在这儿,我就只问你一句话,你究竟是要我这个妈,还是要她这个害死了你爸的小贱人!”丁兰昂着头,蛮横的质问着。
路明初沉默不语,他拉着丁兰就要走。
丁兰却不肯,她执意要路明初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
“妈!你不要再胡闹了!”路明初的耐心耗尽,他眼底泛红,“你拆散了我们一次,现在还想故技重施吗?”
如果当年没有丁兰,他和傅宜年不会分开。
如果……
丁兰气急,她盯着路明初的目光中满是愤怒,冷哼了声质问着,“你这个白眼狼!连害死你爸的人,你都能原谅,你爸真是白生养你一回了!”
路明初升腾起来的火气正盛。
他笑了。
笑的嗜血。
每每他忤逆了丁兰的想法,丁兰就会提起他父亲。
他事事要做到丁兰顺心。
仿若这样他才不是个白眼狼。
可丁兰有没有顾及过,他顺不顺心?
“妈,不用你提醒我记得我爸的死,我爸已经去世这么多年,难道要我每天都活在他死去的苦痛中吗?何况我爸的死和年年无关,你为什么非要针对年年!”
丁兰瞪着路明初,一字一顿的提醒着,“是傅南害死了你爸,大年三十傅南到家里逼宫,你爸承受不住打击才死的!傅宜年是傅南的女儿,怎么就和她无关!”
躺在病床上始终没有言语的傅宜年突然笑了,她抬头看向丁兰,轻飘飘的质问着,“阿姨,我妈是去逼宫还是把她视为比她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交给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