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宜年垂下视线，皓白的手指揪着衣角，过于用力，衣角都被扯皱巴巴。
她以为时隔多年，就不会再痛了。
没想到，新伤夹着旧疤，痛的更厉害。
苏雨柔落落大方，侃侃而谈，即便是靠在路明初的肩头，仍自信又果敢。
而她沉默不语，蜷缩在角落里，众人交谈的话题，她甚至融入不进去。
开口就冷场，无人理会她。
她和苏雨柔就好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傅宜年胸腔闷闷的疼，她曾经也如苏雨柔一般阳光又自信，可从什么时候起，她变成了这副模样？
“砰！”
包厢的门被大力撞开，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提着酒瓶跌跌撞撞的走进来。
他满身的酒气，醉的不像样子，脚步虚浮的厉害，几次要摔倒。
众人警惕的看着他，也不敢轻易的招惹酒鬼。
徐子昂警觉的让人去找经理过来处理。
酒鬼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傅宜年身上，手指着她命令着，“过来给老子唱一首。”
见傅宜年没有反应，他上前拉着傅宜年的胳膊就走，“老子有的是钱，一首歌一万，陪酒两万，跟走三万。”
他力道很重，扯得傅宜年手臂疼的快要断了。
“我不是……”傅宜年用力挣扎着。
同事们纷纷看热闹，用那种了然的目光盯着傅宜年。
仿若无声的说，她本就是那种不正经的女人，不然酒鬼怎么不找别人，专门找她？
傅宜年被酒鬼从椅子上拖下来，她急得厉害，求救的目光看向路明初。
路明初面色平静的回望着她，眸底毫无波澜，同其他人一样冷漠的看着笑话。
傅宜年被扯到门口，这时经理走过来了，急忙解释着，“先生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林沐下班已经走了。”
酒鬼不依不饶，“别给我扯那些没有用的，这娘儿们我认识，她也不是第一次陪酒了，怎么今天就不能陪了？还是说他们给的钱多，嫌我价给的不够多？”
经理被缠的没有办法，他搓了搓手臂，压低声音哀求着，“宜年，小沐不在他们压不住场，不行你过去唱一首，唱一首就回来行不行？”
傅宜年挺直脊背，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我不唱。”
她不是个有骨气的人，为了钱替林沐驻唱，酒吧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难听的话她听多了，贬低的目光也看多了。
可在此刻，她不想卑微到尘埃里。
至少在路明初面前，不想。
酒鬼竖圆了眼睛，一耳光就扇了过去，“都是狐狸精，你和我玩什么聊斋！你想出来卖就卖，不想卖就不卖，你当是过家家呢？”
傅宜年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半边脸高高的肿起来，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紧咬着牙关，脊背仍旧挺得笔直。
经理也没想到酒鬼会突然动手，没等他拦着这耳光就打过去了。
“砰！”
酒鬼应声倒地。
路明初转动手腕，颀长的身姿傲然站在酒鬼面前，眉眼冷隽透着份煞气，“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负，外人没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