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温言回复的时间,他的脸上终于漾起了一抺微笑。
裘裘被狠喂了一把狗粮,无奈地控诉:“就这么难舍难分?”
谁知严爵反讥她:“你一辈子没和谁在一起过,当然不能体会。”
“不可理喻!”
扔下一句话,裘裘转身出了办公室,谁也没注意到她的眼里闪而过的情绪。
温言正在院子里喝茶纳凉,收到“守护者”的消息,感到十分惊喜。
“发生了挺多事的。我还以为你就此消失了呢。”
“需要倾诉的话我随时都在。”
“下次再说吧。你呢?最近还好吗?”
现在真相大白,她的重心应该放在重振温氏上了。
经过单林观的离开以后,对于一些事,她看开了许多。
有人陪着自己的时候,有港湾可以依靠,可是当他们离开了自己,她便只能靠自己。
倾诉是解决不了太多问题的,有些事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去触碰吧。
严爵看着她发来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总觉得温言好像没有之前那样热情。
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对于他本人来说,她不和别的男人亲近,是好事,可对于“守护者”来说,他要是不能像以前一样和她聊天,如何能忍受她不在身边的日子?
“挺好的。”
过了会儿,他又补充了一条:“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可是有什么事千万别闷在心里,记得对自己好一点。”
别让爱你的人担心。
“我在苏州。刚好有点事,就当出差散心了。”
她和他聊起生活,让严爵的心情总算舒缓了一些。
“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江南烟雨,想必很美吧?”
严爵不是没去过苏州,只不过是想打开她的话匣子。
果不其然,温言和他聊起苏州的风土人情,甚至还有小时候的事。
她说着一些平日里的见闻,具体说了什么,其实也没有人在意了。
两人间的气氛莫名的融洽起来,气氛宛如多年不见的好友再次相聚。
就好像最初的时候,两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可以就所读书里的任何一句话滔滔不绝的发表许多意见。
一个下午不知不觉就这么过去了。
温言桌上的茶早已凉了,老宅里没有什么食物,她出了门去外面吃饭,然后回酒店休息。
她在苏州的这几天,生活悠闲平静,明明不过几个昼夜的交替,却好像已经过了大半生。
以至于她再次迈入魔都这片繁华沃土的时候,总觉得空气里飘浮着令人难以适应的诡谲云涌,一场权争大变,爆发在即。
“根据最新报道,关氏集团继股价大跌之后因资金周转问题再次陷入困境,总裁关临山与其继父关知意之间多年来的权钱之争或将愈演愈烈……”
温言听着出租车收音机里传来的报道,眉头微微皱起。
关氏又陷入经济危机,好像与自己没有关系,但她还是没来由地竖起耳朵,想要捕捉更多一点的讯息。
咔嗒——
司机转动旋扭,换了个频道。
温言只好扭头看向窗外,消磨这段时间。
玻璃窗外是步行街,街上步履匆匆的行人或木然或烦躁,或三三两两说说笑笑地走过。
和出租车司机无异,对于这些豪门世家的新闻,只是他们茶余饭后的甜点,可有可无。
关家。
主卧,关临山坐在一堆瓶瓶罐罐里,喝得满脸通红,神志不清。
他又打开一罐,仰脖一口干掉整罐啤酒时脖颈上流畅抖动的青筋线条,在表明着他的愤怒和不甘。
“混蛋!都他妈是混蛋!”
关临山将手里的易拉罐狠狠摔出去,凝固的绿色像爆炸一样飞溅开来,带着啤酒白色的泡沫。
温言的一颦一笑就像罂粟,明知有毒却令人身不由已地沉迷,也许美丽的罂粟终究不是属于他的,可是他依然沉醉于她的气息。
自从温言走后,他整日沉迷,对关氏不管不顾,这也让关知意有了可乘之机。
这一次,关氏遭到那个老狐狸的大击,令他的总裁地位开始动摇,几个股东和关知意联手,对关氏志在必得。
关临山手上没有资源来缓解这一尴尬处境,只能借酒浇愁。
“哼,温言啊温言,你说你们两姐妹怎么就刚好相反呢?一个容貌妩媚,内里却清高得很,一个形似白莲,实际上又骚又贱!”
说着,关临山又打开一罐啤酒,闭着眼往嘴里灌。
楼底下的管家和佣人,只能干着急,三爷的脾气他们是清楚的,没有人敢上去劝,劝了也没用。
嘭!
又一声碰撞传来,吓得人抖了三抖。
更令关临山气愤的是,关知意和温语竟然勾搭在了一起。
温言给了他感情上的打击,她的妹妹现在又和他的继父联起手来对付他!
他仿佛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不屑地冷声哼笑起来,生疼生疼的刺耳。
“温言,温语……”
他的一双眼睛通红,面色愈发阴沉起来,带着一腔怨念冲出了关家。
关临山开着车一路狂奔,银色的保时捷飞闪而过,一路漂移,最终停在了关知意的别墅前。
不同于他的暴躁,关知意和温语则春风满面地谈论着他们的“成果”。
看到关临山进来,略微有些吃惊,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关知意瞟了他一眼,自喉咙中发出一声嗤笑:“怎么,想通了?”
三天前,关知意让温语去找过关临山。
提出要关临山和他们合作,否则就将他彻底打跨,最后净身出户。
结果,温语被关家的保安扔了出来。
关临山朝两人走过来:“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他眼神朝温语看去,“让她嫁给我。”
“什么?”温语大惊。
关临山眼眸一眯,原本不羁的眼神瞬间变样,整个人那种漫不经心的感觉也收敛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让人不敢忽视的冰冷和强硬。
他盯着温语:“我要你嫁给我,做温言的替身。”
温语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轻蔑。不止笑容轻蔑,眼神里都像裹着刀子,语气更是丝毫不善:
“关临山,我温语凭什么要做那个女人的替身?”
他双目骤然一深,嘴角冷漠的抿着,也没有回答她的质问,只是盯着她看。
关知意淡淡扫了他一眼,然后微微皱起了眉头:“你要娶她不是不可以。只要交出关氏总裁的位子,我们就是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