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听出了一丝不对劲,她又没怪他欺负人,他语气里的委屈是怎么回事。
“她让你答应什么事情?”
严爵的目光开始闪烁,送汤这种事,不论什么时候,都是给很亲密的人送的,温语这件事真的很坑爹啊!
温言也不说话,一双严爵最爱的黑眸子,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他被看的毫无招架之力,叹气,低声解释,“她送汤过来,我没喝。”
温言忽然笑了,严爵紧张的竖起一级警备,手脚绷起,就防着温言身子一有要离开的趋势,自己就一把抱住再说。
“严总裁好大的福气,有人煲了汤特意送过来,干吗不喝呢。”
温言说话的语气里不自觉就带上了赌气的成分,换做平时,严爵一定心里甜滋滋的,但现在,温言被温语刺激得随时会打破最近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感系统,他只剩下着急。
“她是我的谁,我才不喝,我只喝你给我送的汤。”严爵想到温言来给自己送汤,就忍不住嘴角翘起。
温言冷飕飕的声音及时打算他的幻想,“你还希望我上着班,然后给你煲汤送过来?”
“不,你上班太辛苦了,做饭都交给我就可以了,我给你煲汤,我给你送到公司。”
这样的角色对换,严爵严总裁,也很享受。他带着期待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温言。
“你想喝汤吗?最近你的晚饭都吃的什么?感觉你瘦了。”
“瘦了好啊,我还觉得自己前段时间胖了呢。”温言无所谓的回答着。
“这怎么行,你哪里胖了,我看就是没有人陪着你吃晚饭,你就随便应付了事。”
说到没人一起吃晚饭就应付了事,温言还真没办法反驳,她一直都是跟着家人吃饭,后面是温语,然后单林观,但是经过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情后,最近就真的就她一个人了,总觉得吃什么都无所谓,甚至不饿直接睡觉。
温言静静的想着心事,严爵就陪在旁边,难得能和温言有这么安静的时光,他想多享受一会。
温言突然想起身边还坐着严爵,不好意思的回过神,严爵笑了一下。
她看向严爵,“我来,本来是有事情跟你说。”
“好啊,你说。”
严爵发现温言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联想到刚刚温语和她相遇还带去了不好的暗示,他变得有点紧张。
温言立即感受到了他情绪上的变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
“上次在我家里,我们都没说完的事情。”
严爵的身子越发的紧绷,上次就是温言说自己累了,而他觉得这种不妙的开头,往往伴随着分别。
他想先开口争取一些好感,被温言抬手制止,“事情过了这么久,我依然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我从酒会上强制带走,你能告诉我理由吗?”
“不能。”严爵立即回答。
温言被他的态度弄得一愣,“为什么不能,还是并没有不得已的理由?”
严爵试图用打哈哈的方式蒙混过关,与其让她知道有人在跟踪她,不如让她误解自己是占有欲作祟吧。
于是他用一种故意的霸道语气回答,“哪个男人会愿意自己的女人不在身边,我跟你分开太久了,而且我家也更方便,你出行有车接车送,吃的有人负责,购物有保镖陪同。”
温言不赞同的摇摇头,“可是那样的感觉,很像坐牢。我需要自由和独立。”
严爵每次听到她说接受自己为她安排的生活像是坐牢监禁就会生气,“接受我的照顾很难吗?究竟哪里像坐牢了?猎鹰他们并不是一直待在你身边,而是在外面的时候离你不能太远,有人照顾起居是坐牢的话,魔都百分之九十、有佣人服侍、出行有保镖的富人家庭,岂不是都在集体坐牢?”
严爵的话说的太快太急,因为生气连带的声音也打了一些,温言抿着嘴坐在那里,一种难以沟通的无奈感萦绕心间。
“如果那所房子、那些佣人、出行要车接车送和保镖护卫,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那我一定不会觉得是在坐牢,关键是做出这些决定的是你。”
严爵扬起脸闭上了眼睛,冷静了一下,“我这些决定有错吗?还是不好?这些都是为你好的事情,你只是暂时还没有想明白而已。”
温言深呼吸一口气,好几天过去了,严爵居然依旧坚持他自己的观点,或许她主动过来沟通,不是一个好主意。她苦笑的样子让严爵困惑的看着她。
“严爵,你真的觉得,不跟我商量,就给我做出的‘为我好’的决定,是对的?”
她这次的语气很平静,敏锐的严爵立即嗅出一种最后一次谈判的意味,如果谈判结果不尽如人意,那也许就是决裂的结局。他缓了缓,两个人之间的谈话氛围也需要缓和。
他是擅长谈判的专家,怎么能在温言这里翻船,于是他用困惑悲伤退步等等交织在一起的神情,望向温言,直到看见温言的眼中也出现了软化的神色,他才继续说。
“我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也许沟通的手段出现了问题,没有让你理解,没有更多的考虑你的心情。这点是我的错,不过我也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提出的建议。”
“你的建议,住到你的小公寓出行全有保镖?”温言认真的看着他。
严爵被温言看的心里毛毛的,但还是顺从本心的点点头。
温言沉默的视线从严爵脸上移开,在会客室里毫无焦距的飘忽不定,过了一会,她站起身。
严爵焦急的拉住她的手,“温言?”
“抱歉,我不可以。”温言慢慢的抽回手。
严爵站起,把她抱住,“我们再商量好吗,你能不能告诉我,除了没有事先跟你商量这点让你不满,还有其他地方吗?我们都可以调整的。”
温言早已经领悟到,只要严爵强制抱住自己,再怎么挣扎都是没用的,于是这次很乖的被他抱着。
严爵的心中却有一种古怪的抱着玩偶的感觉。
温言慢慢的说,“你最终的目的就是一定让我接受你的安排,这样的沟通有什么用?你也不愿意告诉我安排的原因。”
对于原因这个问题,不论几次,严爵都是沉默以对,温言渐渐的也问不出口了。
严爵的脑袋里在飞速的运转,还有什么方法能让温言接受,而且心情不会这么差,他犹豫了一下,“我希望你能生活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