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好烂的梗。
付雪晴翻了个白眼,瞥到不远处蹲在角落里的尹雪,怼了怼苏月茉,压低声音说:
“看,尹妖精又开始作了。”
苏月茉就势望过去,女孩子正一脸娇羞地讲着电话,捏着一枚樱桃在嘴边咬半口,拉出来,再咬半口,拉出来。
完事捏着空空的樱桃杆在手里拈着玩,笑得跟个小傻子似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谈恋爱了吧?” 苏月茉收回视线,继续剥葡萄吃。
付雪晴撇了撇嘴,表示赞同:
“你没发现她都一个月没找你事了吗?”
苏月茉笑着点了点头。
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能让尹雪这个嚣张跋扈的人,对周遭的人心存点善意。
反观她自己也是一样,平时在人前端的很稳很正,一到了裴峥面前就跟骨气被抽走了似的,就想粘着他。
付雪晴双臂夹紧胸口,模仿尹雪一只手翘着兰花指,另一只手摁着蓝牙耳机,捏着嗓子说:
“山争哥哥,你好坏啦!”
听到这里,苏月茉楞了一下。
接着宽慰自己,想多了吧,“峥”是常见字,又不是裴峥专用的。
“山……争?”苏月茉假装平静地问。
付雪晴点了点头,具体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伸手将萧珊珊摁倒在桌子前,打着苏月茉的旗号说:
“珊珊,快跟老大汇报一下,你表姐那个山争哥哥是怎么回事?”
“哎呀,现在还没定呢,”萧珊珊笑得隐晦,使了个眼色说:“可以期待一下。”
好一副欲擒故纵的样子。
“卧槽,尹雪居然还能被人拿住,”
付雪晴往前凑了凑,瞪大了眼睛问:
“男方什么情况,是不是高富帅?有照片吗?”
萧珊珊浅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很小声的说:
“妥妥的高富帅!照片网上有,就是常天财团的创始人长孙--裴峥!”
苏月茉脑袋嗡了一下,感觉自己幻听了,小声反问:“裴峥?”
单说一个峥字或许是重名,裴峥也可能是同名同姓,可是裴常天的长孙……
天上地下,就是那一个独一无二的--裴峥。
付雪晴“哇哦”一声,很快反应过来不对劲,想起来自己曾经百度过这个人,望了苏月茉说:
“哎?那不是老大你那个……扎克伯格版的哥哥吗?网上说是白手起家,什么时候成了常天财团的长孙了?”
萧珊珊笑了一下,挑了挑眉说:
“他以前因为犯错误被裴家从族谱中除去了。现在有希望借着两家联姻的背书和担保,重新入族谱。门当户对嘛你懂得的。”
尹家是这近些年崛起的新贵,未必能攀得上裴馨月,可是尹雪的母亲是萧正岚 。
萧家是曾经举足轻重的大户,虽说现在财力衰微了,两家世交的影响力还在。
“艹,他犯什么错误了,快说说!”付雪晴对本地这些豪门八卦可太好奇了,瞪着大眼睛问。
“哎呀不能说了,再说我表姐会打死我的。最重要的是他们两情相悦啦。”
萧珊珊捏着酒瓶子逃开,防止付雪晴这个三八打破砂锅问到底。
付雪晴转而看着苏月茉,她面色淡淡,捏着一个葡萄塞进嘴里,不动声色堵住了付雪晴的问话:
“我不知道。”
付雪晴不信:“你不是他妹妹吗?”
“同学间叫着玩的。”苏月茉没兴致剥葡萄吃了,将碟子推回桌子中央。
她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次日是周末,房间里的群魔都喝嗨了,正商议着转场去哪家酒吧。
苏月茉说自己盯着走了10箱货,太累了,叮嘱他们几个不要酒驾,提前离开了包厢。
她这人体力本来就不好,每次聚会都只待上半场,所有人都习惯了,也没有强行挽留她。
包厢门口正对着电梯,她倚在电梯的轿厢上,看着角落里一脸娇羞的尹雪失神。
爱是坚定不移的信任。苏月茉还是忍不住打电话核实一下。
直到听到“嘟嘟”的忙音,她才认输了。
有内疚、有愤恨,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掺杂在一起。
所以,你还要骗自己爱情大过天,家世那些外在的东西都无所谓吗?
伟大的爱情能帮他背书吗?能给他做担保吗?你连他被逐出裴家家谱这事都不知道呢。
又或者,这只是一场弥补青春遗憾的恋爱而已。
他可是花心又多情的裴峥啊,肯定对婚姻另有计划。
那通打出去的电话始终没有回应。
堪堪等苏月茉已经到家洗刷完,摸出一枚安眠药吃下去了,裴峥的电话打了回来。
药劲上来了,苏月茉困得睁不开眼,迷糊着问了一句,有些委屈:“刚才跟谁打电话呢,聊这么久。”
“没有打电话,”裴峥笑着说:“刚在开会,手机设成会议模式。”
苏月茉听完这句,本想强撑着精神追问几句,药劲正浓,直接眯着眼睛睡着了。
沉沉睡了一觉,因为白天吃的太多有些口渴,她干咳了几声醒了过来。
灌了几口水下去,惊觉喉咙已经发炎起泡了,疼得像在火上炙烤一般。
“茉茉?”电话那端的人忽然说话了,苏月茉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手机通话界面已经跑了5个多小时……
这可是国际长途…… 她不由得肝儿颤了一下。
裴峥语气里带着爱惜,道:“怎么咳嗽,感冒了吗?”
“裴峥?”苏月茉拿起手机来:“你怎么没挂电话?”
“你没让我挂啊。”裴峥失笑:“睡得挺香,还打呼了呢。”
换做平时,苏月茉肯定会强辩说自己是淑女,从来不打呼,可不知怎么,她忽然很反感听裴峥说这种话。
好像是给别人听剩下的似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乘着风日升夜涨,越来越惊悚。
“你最近挺忙的?”苏月茉问。
“还行,哥哥能搞定。”裴峥认真回答。
两人静默了一瞬。
“那你忙吧,我继续睡了。”她不想听裴峥费心编瞎话骗她,率先挂断了电话。
身体疲乏至极,乍一放松下来,所有的病痛都会找回来。
后半夜起了高烧,她拉了两床大被子盖在身上,蜷成一团,懒得起床去倒一杯退烧药喝。
睡着了做的梦也是乱七八糟的,她梦见自己光着脚丫在雪天里行走,漫天遍野都是白,无边无际……
像极了他们这场无风而起,没有着落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