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休息室出来后，张导就被余成带出去，而顾晓晓和秦悦都被请进总裁办公室。
程晋南正在“批阅奏章”，头也不抬。
顾晓晓安静地站在一边，静候发落，倒是秦悦有点不安分，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沏茶喝了起来，不过自始至终，她也没有打扰程晋南。
十分钟后，程晋南把手上最后一份资料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次让你们两个一起做活动，有没有什么想法？”程晋南合上文件夹，转头看向电脑。
秦悦笑道，“谢谢程总青睐，不过RJ这边的负责人可以换下。”
程晋南没做评判，转头看向顾晓晓，“你呢？”
“我跟张导谈了下，张导说之前设计好的拍摄大部分在室内，我觉得，我们的品牌需要热情，我和张导建议这次拍摄全在室外。”
“小提琴部分吗？”
“不止，中提琴，大提琴，尤克里里，吉他，钢琴等等，所有的拍摄都必须在室外。”
程晋南嗯一声，然后看向秦悦，“这次合作，是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秦悦的脸立刻拉下，犹疑冷哼道，“你还真想过河拆桥？”堵气道，“我是在你身边时间最长的女人。”
“只是合作愉快。”程晋南微微颔首，“如果你再对晓晓造成伤害，我会采取法律手段。”
“哒”一声，秦悦的高跟鞋重重地踩在地上，“程晋南！”
秦悦指着顾晓晓，完全不顾形象，“这个二手货哪里好？你非要她！我秦悦再不值，也比她强吧！”
“她哪里都比你好，你秦悦再值钱也比不上她。”程晋南悠然回答，完全看不出现在他心里在想什么。
只是话语之间的宠溺和爱护，简直让旁人发狂。
“你眼瞎啊！”秦悦刚说完，脸色就发青，她捂着嘴不敢再说一个字。
“出去。”他神色依然。
秦悦咬着嘴唇，吓得浑身发抖，沉默几秒后只能离开办公室。
见秦悦离开，程晋南才走到顾晓晓身前。
他伸出手，细致地替眼前的女人整理衣服。
“以后要是再遇到她所谓的粉丝，告诉我。”
“程晋南，你怎么这么可恶。”她说着就后退一步，眼光闪动看着程晋南。
他说过不喜欢她，不会拥有感情，可他却一次一次将爱情砸进她的心里。
纤长有力的手指停住。
男人的手停滞在半空仅仅一秒，就放下来，冷声道：“我在帮你。”
“是，你在帮我。”她苦笑，“你帮我解决刘潇眉的报复，解决我舅舅的债务，救我于危险，教我如何在职场生存，你还让我住在你家里。这次，你又让我有机会亲自报复秦悦。”
“不好吗？”
晓晓仰头轻叹，苦笑，“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个问题他没有想过，只是看见她被人打的视频，被人骚扰的烦躁无奈，被人诅咒的惊惧，他就不踏实。
既然不踏实，就要解决！
男人的沉默对晓晓来说就是答案，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可还是难免失望。
“程晋南，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好。”顾晓晓蹙眉看着男人，“你是一个不需要感情而生存的人，但我不一样。”
男人闻言，眼光流转在女人的脸上，张口问道：“你是在说，你真的喜欢我？”
“是，我承认。”顾晓晓道，“我喜欢你。”
反正他也猜到了，否则也不可能在医院这么讽刺她的不自量力。承认又如何，棋子与棋手的关系而已，改变不了什么。
能改变的只有他们现在的爱昧，她不能一直深陷在这种单恋的苦恼里，早点说明白，早点了断，早点爱上其他人。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记得你说得每一句话。感情这种黏糊糊不利索又让人作呕的东西不适合你！”她深呼吸后，故作淡定地看着男人，“所以，趁着我还没无可救药，我会搬离你的公寓，还你清净。”
顾晓晓说完转身就想离开办公室。
程晋南双手插进裤袋，冷漠地看着女人的背影，嘴角勾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晚上回去后，顾晓晓就用笔记本电脑将小提琴部分的拍摄方案发给张导，深夜张导回复说可行且创意不错。
路过书房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打开房门果然又不在。
这样也好，不见面反让她的脑袋瓜清醒一点。
第二天程晋南就主持会议，关于这次宣传片的拍摄，同意顾晓晓的室外拍摄方案，并且组织一部分工作人员先去三亚做准备工作。
顾晓晓是这次活动的主要负责人，自然成为第一批工作人员。
三天后，他们坐飞机去了三亚，酒店是总裁办早就订好的，所以一下飞机他们就坐车去酒店休息了。
一直睡到晚上七点起床，顾晓晓正在洗脸，就被人叫去吃饭。
秦悦，张导都在，他们相谈甚欢。
“顾组长。”
“怎么？”
“那个张导，感觉不像好人。”
跟她悄声说这话的叫黄倩，是六组新来的同事，一直都是吴娇娇带的。
但是这次她必须带个能帮忙的人，六组又需要吴娇娇把住，她才把这小女孩给带过来。
“为什么这么说？”站在一边，远远看着坐在那边谈笑风生的张导和秦悦。
“刚刚我跟张导沟通明天的工作时间表，他的手一直不安分，老是摸我，而且……”
黄倩突然停下，顾晓晓转眼看着她，“而且什么？”
“而且刚刚我坐在他旁边，他一直蹭我，一直把我挤到沙发边上。然后秦悦过来，我就走开了。”
黄倩说完，顾晓晓仔细打量起这个张导来，道貌岸然！
“你以后跟其他同事一起去跟他交流，不要单独去。”顾晓晓双手交叉在胸前，自言自语道，“程晋南怎么会请这种人？”
黄倩还以为是在问她，漫不经心道，“他太会装，可能程总都被他骗了。”
会吗？
程晋南城府这么深，看人的眼光毒辣。如果这个张进轩真的是那种喜欢潜规则的小人，以程晋南的实力和势力不可能收不到风声。
还是说，程晋南根本就不在乎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