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心里面大石头落下。
罗小瓜好不容易睡了一个安稳觉。
可第二日一起来便得知了一个噩耗。
尤小富,死了。
“他怎么会突然死了,我之前看他的病虽然严重,可不是还好好的吗?而且那个时候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
带来传话的丫鬟也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从白管家那里得知这个消息,白管家让他通知府里的客人而已。
“吕夫人,奴婢也不清楚,奴婢只是过来传这个消息的。”
丫鬟战战兢兢的。
“如今尤家人正在前厅,夫人说请吕夫人赶紧过去一趟。”
尤小富的死像是一记重锤打在了罗小瓜的身上。
他的死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不过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有可能是什么意外呢?这分明就是人为。
尤父尤母看上去比之前见到的苍老了一大截。
两个本来就不年轻的爹娘看上去单薄了许多。
说到尤小富是如何死的,两个人也不再表现的伤心难过,这两天他们已经把这套说辞说了无数遍了,已经说到麻木了。
“本来之前已经好了不少了,大夫的药我们也一直跟他吃着,他的情况看上去比前段时间好了不少。”
“可就在前几天,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性格又变得很狂躁,经常不断的撕扯自己身上绑着的东西,严重的时候身体还会抽搐,口吐白沫。”
“发作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我们一直狠下心没有给他吃那些东西,他便一直这样很癫狂,没过几天整个人便瘦了几圈。”
“可发生过几次这样的事件之后,他又变得非常正常,甚至精神头比之前还要更好,从前他经常神志不清,可这几天他竟然恢复了些理智,软软的叫我们爹娘,就像是之前我们懂事的那个孩子又回来了。”
“我们并不知道这种现象是好是坏,以为这是他在痊愈的标志,可谁想到昨日、我们发现他便死在了屋子里。”
对于父母而言,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他们最大的痛苦。
“本来得上这个病,我们还把他留在家里,就早知道有这一天的,就早知道这个孩子我们是留不住的,只是我们总奢望还是有希望的。”
突如其来的悲痛,把这对爹娘折腾的不成样子,看待这个世界的时候,眼里已经没有光了,整个人显得暮气沉沉。
罗小瓜对于这样突然发生的事情也毫无办法。
可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尤小富那个状况不应该会发展的,如此严重才是刚刚他们描述的画面像是毒瘾发作的样子。
我没有受到刺激,尤小富的瘾是怎么越变越深的?
尤父尤母到白柳山庄来也不是为了要什么交代,也不是为了什么目的,只是想到白柳山庄还有罗小瓜对他们的帮助,特意上门来告知一声。
可由小富的死,还是很快传遍了姚江县。
尤其是尤家附近的邻居有人亲眼见到了尤小富的死状。
“你们没看到他那个样子有多可怕,就像是一个饿鬼,我猜是被他们吃过的那些东西报复了!”
“你们想想,他们说是吃的动物的腐肉,可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吃过什么其他的东西?”
“这些被恶鬼上身的人早就没了理智了,他们说的根本不可信,那些常把他们藏在家里面的人也是留不住这些人的。”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因果报应这回事,大多数的人都还是相信的,更别提有小富的死去如此的惨烈。
尤父尤母离开山庄没多久,二狗子的家人也找上门来了。
二狗子送到山庄来的是他的娘,可这一次来山庄的还有他的爹。
他娘这一次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爹后面什么也没说,一切都是二狗子他爹在开口。
“夫人,实在是抱歉之前孩子他娘犯了傻,将孩子送到了山庄来,夫人已经帮了我们不少,我们怎么能够把麻烦全部推给夫人呢?”
二狗子他爹看上去是一个极为憨厚老实的人。
可他在说话的时候,二狗子他娘根本不敢开口。
看上去变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
罗小瓜倒觉得这个面相老实的人,心里面的盘算可不一定老实,至少在家里面一定是一个骑在媳妇儿头上的人。
这是他们家和山庄之间的事情,罗小瓜自然什么也没有立场说。
“这怎么能算是麻烦呢?”
白海棠最近显得尤为的柔弱,一股愁绪一直拢在她的眉间。
“只是如果你们家二狗子接回去,家里面又该如何交代呢?之前听令夫人说是因为家里面的人不接受才将孩子托付到山庄……”
“如今是家里面的人愿意接受了吗?”
白海棠问着。
男人没有回答,狠狠的瞪了二狗子她娘一眼。
“不是,夫人。”
“我们也不该瞒你。”
“我们都知道了尤小富的事情,那一定是被报应了呀!”
“做了这样阴阳失调伤天害理的事情,肯定是要遭报应的,尤小富那不就是报应上身了吗?二狗子也是这样……”
“我们找大师问过了,如果二狗子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不只会拖累他,自己还会连累到我们家的人,所以我们打算……”
“打算让二狗子去赎罪。”
男人说的支支吾吾的,眼神躲闪,一看就是没有把真相收完。
“恕罪?”
罗小瓜清清泠泠的声音响起。
“不知道,伯父口中的赎罪是什么方式?”
“这……”
男人看了罗小瓜一眼,又看了看白海棠。
“这位是我特意请来的大夫,在医书上很有一手,你不用忌讳。”
男子心一横,干脆说了,“我们请大师算过了,必须要二狗子献祭才能够让那些亡灵宽恕他们。”
罗小瓜着实被震惊了。
献祭这一说竟然能够如此轻松的说出来,再不接二狗子至少也是他们的孩子。
那个时候那个一直疼爱二狗子的娘也低着头不说话了。
大概那一次将二狗子送出家门来,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勇气,如今她的丈夫就在她身前,所以他什么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