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狱之后,白海棠仿佛是良心醒了。
将他做的那些事情全部都招供了出来,没有一丝隐瞒,就连他怎么把这些小孩子变成怪物的也全都说了出来。
那些打骂、诅咒跟她好像都没有关系了。
身为白柳山庄的庄主,他从来没有受过这些屈辱,没有待过这样阴暗的不见天日的地方,只有高高的一扇铁窗透露了一丝光线,照出了那些本来藏在阴暗里的灰尘。
大牢的环境本就不好,她又做了这样罪恶的事情,自然是被放在了最阴暗最潮湿的角落,那些来往的狱卒见了她也都是是分憎恶的。
这又如何呢?
她做了那些事情早就料到了,会有付出代价的一天。
她早就不会后悔了,那些小孩子不过是体会到了和她儿时一样的经历。
只是说是早早的有人在她身边告诉她这样做是不对的,如果有人能够早早的接纳她成为同类,她还会做那些事情吗?
这些都已经是没有意义的想法。
白海棠只会蜷缩在这里等着死亡来临的那一天,那一天也是她解脱的那一天。
白柳山庄的山谷内。
一场大火把所有的地狱花全部都烧尽了。
只是罗小瓜鬼使神差的还是留了一株花。
接着便是连日的大雨将山庄内的所有污垢都冲洗的一干二净。
姚江县多了很多念经的声音,也多了很多漫天飞舞的纸灰,变成了烟雾和漫天的雨幕融合在了一起。
即便是这样,那些死去的人已经回不来了,在世的人也只能通过这样的方法来表达对他们的追忆和送别。
这个世界上已经不会再有白柳山庄了。
这个山庄也被官府查封了起来,山庄内的下人放肆的都被处理了刑罚,而那些其他的无辜的人每人分了一笔银子离开了这里,或是回到家或是找个其他的地方生活。
值得一提的是罗小瓜某一次在山庄内发现了二狗子。
那个时候白海棠已经被处于了死刑。
二狗子躲在山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烧着纸钱,看那个样子罗小瓜也能猜到是给谁烧的。
白海棠知道吗?
这个她想害这个孩子,直到现在恐怕心里对她有怨恨有不理解,可是只有这个孩子这个时候还愿意给她烧纸,心里面还记得她。
她可没有打扰这个孩子。
其实这一次罗小瓜来也只是为了回到山谷,看看那个曾经是地狱化生长的地方,还有没有残余的。
地狱花不算是好东西,虽然可以用于药可以用于毒,可是若是让他留在这里,始终还是会有影响。
山谷早就已经干干净净,那一场大火烧的什么也不剩,雨水冲刷过后,所有的东西全都一干二净了。
两个月以后最后一名得了异食癖的孩子也被治好了。
这个人就是尤小富。
罗小瓜也考虑到翠儿说的那件事情,于是他们拜托了官服,搜查了整个姚江县。
那个翠儿看见的乞丐早就已经死在了一个阴暗的角落。
未免再留下祸患,罗小瓜也给姚江县的每一个人都施了药。
孩子们都恢复了,雨也停了。
这场为期两个多月的治疗也终止了。
罗小瓜在瑶江县的地位甚至超过了之前白海棠的地位离开的那一天,所有的百姓都出来送他,他们知道大夫他们是留不住的。
也没有人想过要强留每个人,即便是不舍也都含泪相送了,他们背地里都叫他小神医。
“神仙姐姐,谢谢你。”
“小神医一路顺风,您的恩德我们不敢忘!”
“小神医,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
人的感情是最不能控制的东西,他们的喜恶都是每个人自己掌握的。
除了送别罗小瓜,还有很多人也在和滚滚道别。
这段时间滚滚跟着罗小瓜一起照顾那些生病的小孩子,已经交了不少的伙伴,虽然滚滚年纪很小,可是竟然在这些大小孩子里面当了一个孩子王。
这些小孩子们都在约定日后什么时候再见,小孩子们的感情比大人的感情更加纯粹,或许这一段时间过去之后他们很快就会忘记,可是现在的不舍都是真的。
如今的姚江县倒是恢复了几分曾经富庶的样子。
一上马车,徐影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将滚滚抱着上了另一辆马车。
奇怪的是,明明白柳山庄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可徐影察觉到自从白柳山庄的事情解决的那一天开始,言良和罗小瓜之间变隐隐约约有些别扭。
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就算是闹别扭,也可以算作是情趣,徐影自然不能随便插手。
更何况,想想言良的样子,徐影可不想再被言良找借口收拾一顿。
没错,罗小瓜单方面开始了冷战。
仔细想想言良不知道骗了他多少,一开始说他是一个身体娇弱的人,接着又说他的身份是小太监,后来罗小瓜却发现他的身份是假的,他的身手也是假的。
想想言良病弱的时候,自己对他的那些照顾,说不定这个人还在心中嘲笑自己呢。
那一日言良的身手不说是以一敌百,可是对付寻常人也算得上是毫无负担了。
“到现在你还不愿意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吗?你还要瞒我多久?”
罗小瓜一直没说话,言良竟然也能够一直耐着性子不来问她。
他的脸色苍白。
“娘子,我的身份确实不便。”
“不是不愿意告诉你,只是告诉你之后反而会更加危险。”
这一句话又戳中了罗小瓜的火气。
“别叫我娘子,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我又怎么敢相信他是我相公?”
“言良,我一直以为我们两个就算不是真夫妻,可至少我们也是好伙伴吧,可是你呢,一直不信任我,什么都瞒着我。”
况且他们之前的那些作为,她以为她和言良之间是两情相悦的。
“既然你不愿意信任我,我们也没必要做夫妻了。”
“休书是你写还是我写?”
她不想再猜测,也不想再和他多说。
言良苍白的一笑。
随即软软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