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人都行色匆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个面巾。
看不见面巾下的表情。
石府显得沉默又庄重，就连府里的假山水仿佛都因为这个气氛而停滞了。
“罗大夫这边请。”
管家自从罗小瓜在门口露了那一手之后，对罗小瓜便多了几分恭敬，不过管家相信意是一回事，可是石府的其他主子会不会相信，那就要再论了。
到了会客厅，一位妙龄女子正戴着面巾坐着。
“这是府上的柳姨娘。”
管家介绍了一句，一路上管家都刻意的跟罗小瓜和言良保持距离，毕竟他也是染上了这个病的。
如今整个石府没有一个人没染这个病。
柳姨娘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
大概是染病的原因，显得气色没有那么好，身上也没有多做什么装饰，离近了之后，罗小瓜便闻到柳姨娘身上有一点什么奇怪的味道。
这个味道虽然经过了香料的掩饰，可是罗小瓜还是闻得出来，跟管家身上的味道是同一种，在想到一路上遇到的人，想来这就是染病的人身上会出现的味道，这种味道总是让罗小瓜觉得有一丝熟悉。
罗小瓜还没说什么，柳姨娘打量了罗小瓜一眼，怀疑的问，“石管家，这就是你说的大夫？”
“这不是你随意找了哪个人来哄骗老爷吧。”
一听这就是其他的人不相信，所以才找了一个小妾来。
“夫人，我的医术夫人不清楚，可是我看这永州城石府大概也没有什么大夫愿意上门了。”
“我若是夫人的话就选择死马当活马医，不管怎么样总得试试也算是个希望。”
柳姨娘遭到罗小瓜的抢白，想了想，咽下了这口气。
“那好吧。”
有些人就是这样，好言相说的时候不愿意听，可是一旦态度强硬了，她偏偏就软了。
“夫人还清取下面巾。”
罗小瓜坐到了柳姨娘的对面。
柳姨娘仿佛是不愿意，可想了想还是将面巾取了下来，取下来之后罗小瓜也吃了一惊。
在这厚厚的面巾下，柳姨娘的脸上有几处已经长了脓疮，还有脖子处一直延伸到衣服里面。
不难想象在这衣服下面，说不定也是这样的场景。
“夫人，你身上也有这样的东西吗？长了多久了？”
柳姨娘原本不愿说，可看罗小瓜一副是在钻研医术的样子，柳姨娘便忍了下来。
就像普通说的那样，万一呢？
万一这一次罗小瓜就能够救了他们。
“身上也有，就是在镖局送的东西过后的第三天身上便起了这些东西，一开始我并没有注意，也不是很明显，可是后来这些东西就渐渐溃散了。”
“那个时候府上其他人也出了相同的状况，老爷便请了大夫上门来，可那些大夫都束手无策，请了许多大夫依旧没有改变，一直到今天就成了这个样子。”
“如果不是那些镖局的人，我们怎么可能会生这样的病，若是一个人也就罢了，可是全服上下都生了这样的怪病，跟他们没关系，还能跟谁有关系？他们刚送镖过来我们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这时机确实刚刚好，很难让人不怀疑是镖局动了什么手脚。
而且遭罪的人全都是石府的人，镖局的人一点事也没有。
罗小瓜给柳姨娘检查的时候凑的很近，虽然戴了口罩。
罗小瓜一边检查一边不停的在纸上写着什么。
言良在罗小瓜身边不时的递上一些工具。
经过初步检查不太怀疑柳姨娘身上这些脓疮都是病毒感染，可是具体是什么病毒，柳姨娘身上的状况到底感染了多久？府上的其他人又是通过什么途径感染的罗小瓜，还不太清楚。
可惜这里没有任何检查的仪器，空间里面的实验室倒是打开了，可也不可能将人带进去。
尤其是这样带进去，至少也要将它们麻醉过了之后，再偷偷放进实验室进行检验。
罗小瓜皱着眉头写写画画，柳姨娘有些害怕的问，“大夫你看出什么来了吗？我能治吗？这个病是不是很严重？”
“现在初步排查应该是病毒感染，不过具体是什么原因我还不清楚。”
罗小瓜头也没抬的说。
说出来才突然想起，现在这个时代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病毒，更别说病毒感染了。
一听这种不懂的名词，柳姨娘便觉得大夫更具有权威性了。
甚至就因为这个觉得罗小瓜比之前来的那些大夫的医术都要坏太多了，之前那些大夫只会摇摇头说自己无能为力，束手无策，就连是什么都不知道，可至少这个小大夫虽然年轻，还是个女子，却能够说出个一二来。
“石管家，我想问一下府上最早的一例例子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石管家想了想，“最早的一例仿佛是我们府上的老夫人，老夫人目前的状况也是我们整个府里面最严重的。”
“那在老夫人从邀请运镖来和发现病毒的这段时间到底做了些什么？”
罗小瓜总觉得这些事情马上就能够串联起来了，可是就差最后一点。
“就从镖局送棺的那一天，送了大少爷的棺材回来之后，镖局的人就让我们检验一下，老夫人不愿意相信大少爷就这样走了，便哭着抢着说要再看看大少爷，便打开了这个棺材。”
“要去的人什么都没说，把东西交了之后，便远远的站在一旁不再插手任何事情，老夫人便让下人将棺材打开了，家里的人都不愿意相信大少爷已经去世，老夫人看着大少爷更是哭的不能自已，哭着抢着扑到了大少爷的身上。”
“老夫人又哭又闹，最终还是老爷看不过去才将老夫人拉开了。”
“镖局的人送完东西便离开了。”
可他们走后没几天，老夫人便身子不爽，身上开始有了这些症状，请了大夫来之后，大夫也没有办法。
最后老爷和夫人也都相继染病，没过多久，这些姨娘、丫鬟、小厮、府上的人都全部染病，无一幸免。
怪不得，这根线总算是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