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这几天碰到的案子全是鸡毛蒜皮的小案子。
比如邻居家的鸡,跑到他们家里吃了菜。
又比如邻里之间产生了一丝口角,就因为那一颗伸到了邻居院子里的树,被邻居吃掉几颗果子。
还比如有人说邻居偷了他家的鸡鸭。
工程一向是在京中做官的,见到的都是大案子,什么时候因为这些邻居之间的口角折腾过,可是还是得为这些小事情断案。
而今天来到县衙的便是宋城熟悉的人。
刘家人不肯相信,即便是罗小瓜是为了牛叔好把牛叔放在医馆里面休息,他们也不肯同意,便抬着担架又将牛叔抬到了公堂之上。
“青天大老爷,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呀,这些人打架却伤了我家老头子,我家老头子年龄大了,谁知道这场打架会不会让他一病不起……”
“大老爷,我爹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还请大佬爷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好好惩戒那些人!”
宋城刚一问发生了什么,牛家人就一个接一个的开始诉苦。
听到这哭爹喊娘的话,宋辰眉头都没皱一下,表情丝毫未变。
“被告,事情真如原告所说吗?”
听了苦主的话之后,宋城又开始问另外一边被告的人。
也就是罗小瓜以及刘大壮和周苟。
他们自然是要告罗小瓜的,因为他们知道刘大壮和周苟能够给得了什么钱,真正能给钱的是罗小瓜,所以便以刘大壮和周苟是受罗小瓜的雇佣的理由,将罗小瓜一起告了。
可是这是与规矩不合的。
在宋城这里被告自然就是刘大壮和周苟。
只是宋城不知为何将说话的自由放在了罗小瓜的身上。
“葵大人今天的事情本来错误并不在刘大壮和周苟两人。”
“今天场上的原告被告都是受我的雇佣,在我的田地上工作,他们本该拿了钱好好办事,为我好好种地,可是原告等人却一直偷奸耍滑,刘大壮和周苟是我雇佣的负责人,所以他们才提醒了原告等人。”
“原告等人却以自己年老的长辈的身份一直不肯听从安排,导致我雇佣的其他人也一起罢、工。”
“因此他们才从吵架变成了打架,而自始至终挑头的人一直都是原告的人,不管是打架还是犯错,都是原告为首。”
“而且我刚刚已经为牛叔检查过身体,牛叔身上并无明显外伤,我认为牛叔昏迷的原因不是因为今天打架。”
罗小瓜说话有条理清晰。
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都理顺了。
比起对面你一言,我一语如同鸭子过市,这边的状况要好上许多,刘大壮和周苟都很信任罗小瓜,把发言权都交给了她。
牛婶子哭诉说,“大人,不是这样子的,他是他们两个的主子,自然是为他们两个说话,我老头子如果不是因为今天的打架,那他是什么原因昏迷的呢?怎么平常没有昏迷,偏偏今天打架的时候昏迷了,我老头子本来就是被这些人打架给害了的。”
罗小瓜说的话的确是条理清晰。
可是这判定案子是要讲求证据的,不是谁说话更有理更清楚谁就胜了。
“罗大夫,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若是你不能够查清楚流出真正昏迷的原因,那他昏迷就只能按照今天打架受伤的原因判定无论今天打架是谁先起的头,结果是两方都参与了这次打架,而刘叔更因为大家的缘由受了伤。”
如果无法判定牛叔到底是为何昏迷,就只能够按过错推定原则。
导致昏迷的原因太多,罗小瓜并不能够轻易的下判断。
而且罗小瓜在现代学的是现代医学,在中医方面并没有很高的造诣。
单单从脉象上来看,也不能够判定流速昏迷到底是由于这次打架还是他本身就有什么疾病。
若是能在手术室检查的话,自然很快就能够查出有术昏迷的原因,可如今手术是不能用更不能公开。
“若是不知道牛叔到底是因为什么昏迷的,不如检查一下牛叔会不会是中毒了。”
正在罗小瓜犹豫的时候,言良突然凑近罗小瓜,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罗小瓜现在也没什么主意,言良一说她便决定试一试。
罗小瓜要检查牛叔的身体,牛婶一开始还让家里人拦着,可宋城只是一拍惊堂木,牛家人就悻悻的退开了。
罗小瓜再次仔细的检查了牛叔的眼球、舌苔等位置。
她突然发现牛叔的身体在轻微的抽搐,刚刚在药馆,人多眼杂,而且也很混乱,罗小瓜没有注意到牛叔的身体是不是一直都在抽搐。
再次打开牛叔的嘴巴时,罗小瓜发现他的嘴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吐出来了一些白沫,而且舌根处还微微的发黑。
这明显是中毒的症状。
而一开始没有发觉罗小瓜猜测是因为毒性一开始并没有表示出来,并不是所有的毒都会在一开始显露出来,而是要随着时间慢慢的显现。
“当然我看牛叔叔跟发黑口吐白沫,眼瞳也有一些涣散,这明显是中毒的症状。”
罗小瓜一说,牛家人心里一咯噔。
“中了什么毒可知道?”
“大部分食物或者药物中毒都会有这样的状况,目前我也不能确认。”
“不过我想牛叔的家里人自然知道牛叔吃什么东西,又有什么东西会导致他中毒。”
牛家人此刻一改刚刚的盛气凌人,变得一个个如同缩着翅膀的鹌鹑。
他们还在嘴硬说牛叔并没有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说这些事情他们也不清楚。
“你们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可是如果不知道什么读的话,我也不能够找到对应的要求救牛叔……”
牛家人这才不情不愿地承认,原来牛叔这段时间一直在吃壮阳的药物,有家人担心事情传出去不好听,所以才一直隐瞒着。
今天,其实他们也在猜测会不会是药物的缘故,可是为了掩盖下这份丑恶,他们便什么也没说。
这件事情只有他们家里人知道,他们便自作主张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