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赌徒,压上全部身价,从此成或败,天翻地覆。
叶澜渊料定这个结果,但还是难掩讶异:“你不问我想要什么?”
“问就有用吗?你会不会告诉我不说,当同意那一刻,有些东西就不再属于我。”
叶澜渊看着她,忽然意味深长地轻笑起来:“苏纨,你很好。叶景修确实配不上你。”
他见过苏纨狠厉轻狂的模样,见过苏纨丑陋容颜下绝 色无双。
这世上确实无人配得上她。
只是可惜。
——
等苏纨走了以后,叶澜渊懒洋洋地喂着鱼食,突然开口道:“弯月,你怎么看?”
弯月端着果盘,走进亭子,恭谨道:“此女,非池中之物。”
叶澜渊将手中的鱼食全部扔进池子里,看着鱼群相互争夺,极长的睫毛在他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落下诡谲的阴影,声线冷淡:“可惜,她注定被折断翅膀,结局已定,飞又能飞多远。”
他眼中不见笑意,平静得近乎森寒。
望不见底。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残忍?”
弯月眉心一跳,深深低下头:“弯月不敢。”
“呵,不是没有,是不敢。”叶澜渊的声音清越好听却冰冷;“她们无辜,忆之又何其无辜?凭什么忆之要牺牲,要坠入无间,要永埋黑暗,她们却可以向阳而生?”
“这本就不公平。”
弯月忍不住抬眼。
青年的背影挺直却也瘦削。
他一直活在地狱。
从那位死后,一直没见过人间。
——
花府门前。
石狮威仪的伫立在白玉台阶上两侧。
苏纨下了马车,与叶澜渊的侍卫告别之后,就见花无梦仇视着自己。
花无梦瞪着苏纨:“苏纨你让我们花府丢人,让爹丢人,如今还敢回来?”
苏纨睨着花无梦:“我又没做亏心事,为何不敢回来?”
大门外,围聚着众多路人,都准备看热闹。
花无梦愤怒道:“你也有脸说没做亏心事?明明不喜欢二皇子,为何还要吊着殿下,惹姐姐伤心?”
“哦?”苏纨有些讶异。
没想到,在花无梦眼里,她姐姐还真是一朵小白莲。
“你姐姐伤心,是因为见我好好活着吧。”话落,绕开花无梦准备回花家。
花无梦伸手,手中软鞭,如蛇一般,杀意顿现。
她挥起鞭子,就要朝苏纨抽去。随后不知想起什么,花无梦眼中的愤怒顿失,讽刺道:“不过如今你被二皇子退婚,弃妇之名彻响东郡,也算是罪有应得。”
“弃妇之名?”苏纨转身,望着花无梦,勾唇一笑,道:“我的好妹妹,吃瓜可要吃全。在御前是我休了二皇子,要论弃妇,也应当是你们的二皇子殿下,叶景修!”
“你?信口雌黄!”
苏纨却是不再理她,准备回自己的院子。
花无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手中的银鞭刚要挥舞,却又一次被打断,远处,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马蹄溅起的灰尘迫使街道两侧的路人纷纷避开。
白毛骏马上的女子一身水蓝色的长裙,然而与温柔颜色不相称的是,她脸色冰冷,眸中隐含焦急。
眼见着马蹄就要贯穿花无梦的身体时,女子手拉缰绳,骏马停住,在原地打转,马屁股后尘烟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