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你会挑刺,我还真是故意的。
这会儿李怀庆上来给东太后奉茶,眼神流转间,与西太后对视。但是却很快收回了目光,西太后也不闹腾了。
众人安静了些许,只是一刻钟不到,东太后突然间晕厥了。
吓得众人略慌乱。
就是旁边喝酒的皇上和众位王爷郡王也不喝了,纷纷过来。
“传御医。”
怀恩命人先将太后抬进内室。
大长公主先是控制慈宁宫内上下,谁都不准离开。
西太后则幽怨道:“就知晓她第一次掌管宫务,办事不会好,瞧瞧,竟然有人下毒。”
怀恩听后,则问:“事情还没有定论,西太后怎么知晓是中毒?”
西太后愣了,随后强词夺理道:
“哼,分明就是你办事不力。”
怀恩没有理会她,而是跟着太后进了寝宫,亲自上前为她诊脉。
中毒?
还真是。
怀恩给东太后喂了几片清洗胃部的药片。
“皇后,你给东太后喂的是什么?”
“皇上,这是舒缓胃部以及平缓神……太后应该吃了何首乌一类的药材,刺激了身体,我给太后冲一下。”
“母后怎么样?”
“皇上放心,太后没有大碍,一会儿就能醒来。”怀恩想起什么,则道,“皇上,臣妾去看看桌子上的药膳。”
“恩。”
怀恩出去,看了看太后刚才饮用过的食物,并没有问题,除了药膳便是桌子上的糕点了。
她检查了下,糕点也没事。
跟着怀恩的喜嬷嬷则道:“皇后娘娘,太后刚才还喝了茶。”
喜嬷嬷心中明白,东太后若是出事或者查找不出结果,整个六房皆要受难。
怀恩端起茶杯,闻了闻,确实闻见了药味。
茶叶的味道跟药膳味道相对,东太后自然是查不出来。
“让人去查查,这茶怎么回事?”
“是。皇后娘娘。”
怀恩在回了太后寝宫,东太后已经苏醒了,西太后当着众位王爷郡王的面直接道:“姐姐,皇后毕竟年幼,如今又办事不力,害得您遭此大罪,妹妹早想给您说,这小辈们做事,是需要好好的磨练的。”
“您这也是,早早地将掌宫之权给出去,不知晓的还以为皇后娘娘急于要表现,要掌宫之权,让我等腾出来呢。咱们出自一片好心,将掌宫之劝给出去,可皇后这事办的不甚好啊。”
“哀家本打算一点点地教导,你看看现在,不是出事了?还殃及了在姐姐你身上。”
这下子众位王爷相互看了看,听出了话头,今日宴席是皇后娘娘准备的,而且出了披露。
这李家的是武将出身,李家的姑娘被封为皇后,本就是让人不看好。
如今这后宫本就没有几个人,她竟然还能出现这般披露。
和亲王随口符合道:“皇后娘娘毕竟年幼,怕是不知如何掌管宫务,今日出了这么大的漏洞,实在是不该。”
“是啊,还请两宫皇太后多多费心,教导皇后娘娘管理后宫。”
“也让皇上能够广纳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
西太后听宗亲王爷这般说,心底却有了底气。
“咱们这位皇后,可不是一般的无礼,大婚几个月,竟然不曾为皇上纳妃子进来,这想要独霸皇上……善妒......”
东太后斜靠着,见西太后越说越离谱,歇倪了她一眼,且打断她的恶意挖苦,直接问道:
“妹妹可是查清楚了吗?”
“……”
“没有查清楚就断定这是皇后的错,还是你一早就知晓哀家会出事?”
“……”
西太后自然知晓她会出事,因为这本就是她与李怀庆暗中勾结的。
但是她却不能说。
哼,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又何必急呢。
“姐姐,这您该问皇后,毕竟这后宫是皇后娘娘管辖的。”
东太后问了句:
“御医呢?”
“臣在。”
秦御医已经赶到,他刚才听皇上说,皇后娘娘已经诊断过来,所以她也不急了。
但是今日绝对不能善了了。
秦御医上前为太后诊脉,太后身体还有些弱,但是并没有大碍。
“太后可是服用了什么药材?”
东太后不知。
皇上回应道:“刚才皇后给太后服用了些药。”
西太后道:
“皇后的药,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故弄玄虚,将东太后弄成这般模样,她还喂给东太后吃药,莫非要掩饰什么?”
梁王上前道:“皇后娘娘有嫌疑,她本不该接近东太后的,如今……皇上,皇后娘娘犯错,若是诚心认错,本能绕过,可如今皇后娘娘不知悔改,这会儿却又不见人影,刚才怕是逃脱嫌疑,故弄玄虚的。”
“东太后不知被她喂了什么,请皇上治罪,严格审讯皇后。也给东太后给宫中一个交代。”
皇上看着梁王,以及宗亲兄弟,正要说什么,这会儿怀恩走进来,则道:“几位王爷说的话,很有理,本宫是该给后宫一个交代。”
皇上对各位宗亲的话,起初并不介意,这后宫还只是他一个人的后宫。皇后也是他的皇后,不能允人置喙,但瞧着皇后有自己的主意,她似乎也不必插手。
“皇后娘娘可是查出了什么?”
怀恩颔首。
“是。”
只是怀恩并没有先提及,而是看向秦御医道:“秦御医,东太后娘娘如何?”
秦御医起身,冲着皇后娘娘拱手道:“娘娘医术高明,东太后刚才血脉急速,以至于晕厥,好在娘娘先给东太后服用药物抑制血脉加速,如今并无大碍。”
怀恩看向西太后以及几位王爷。
“宫中有事,本宫首先应该查明缘由,而后才能给宫中给皇上给太后一个交代。”她看向众位王爷,“不知真相,只看表面,众位王爷郡王在朝堂上,应该不是这般办事的吧。”
众位王爷郡王相互看了看,自然不能让人看低了。
“自然不会。”
皇上看着皇后将宗亲王爷郡王一个个地说得这般无言则笑了。
东太后对怀恩招了招手。
怀恩到东太后身边,为东太后把了把脉,东太后脉象已经好了。
“怀恩,是出了什么事吗?”
“母后,是药膳。”
西太后不相信也不能相信,若是药膳出了问题,御食房上下也必定会受到牵扯。
“药膳的中药的份量分明不足以.....哀家也喝了,不是也没事,你这分明是为你办事不力。”
怀恩继续道:
“药膳里面的药量确实不够,但若是有人早早地在茶碗中泡了何首乌,药效就够了,这种东西药量达到,就会冲了血脉。”
东太后明白了。
“皇后,你是说哀家这慈宁宫内,有人造次。”
“目前还不能确定,喜嬷嬷已经去查了,今日负责茶房的人,一律不准出没,是人是跪,今夜就能见分晓。”
正说着话,怀恩突然间闻到一股药味,药效虽然浅,但是她自来敏锐,这药味?
怀恩循着药味望去,竟然瞧见了李怀庆。
怀恩皱了皱眉,可随后又觉得理所当然。
李怀庆,你终究还是李怀庆。
东太后心中了然。
“皇上,哀家已经没事了,今日的事情出在哀家这慈宁宫,还望皇上将此事交给哀家处理。”
“母后没事,儿臣就安心了,儿臣先告退了。”
今夜天色已经晚了,皇上出去则将众亲王郡王送出去了。
今夜的烟花表演,也不看了。
皇上去了坤宁宫,今晚上他要与皇上守岁。
很快,怀恩就回来了。
宫里的宫女回话说皇上已经来了,怀恩则进去了。
皇上还没有歇息,只是刚洗了澡,换上寝服,正独坐在窗下,自顾自地下棋。
怀恩将手中的暖炉递给秋明,身上的披风也退了下去。
皇后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却被皇上无所谓道:“来,陪朕下一盘棋。”
“皇上,您又不是不知晓,我这棋技,上不得台面。”
“多下几次,就有长进了。”
怀恩见他不介意,则坐在她对面。
皇上执了黑子,怀恩则拿起白子,下一子便小心翼翼地看了皇上一眼,最后实在是没眼看,皇上则放弃了。
“日后好好学学。”
怀恩则道:“要不,皇上您教我?”
皇上瞅了她一眼,轻声嗯了一声。
随后皇上问道:“母后那边怎么样了?”
怀恩轻声道:“交给喜嬷嬷和晴嬷嬷了。”
有些怀疑,不适合她亲口说,需要确凿的证据。
李怀庆,你说本宫该如何处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