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忙完,心情还是沉重,更多的则是气闷。
千万坤是他精心培育的人,他怎么就能这么干?
他辜负了朕的心意啊。
李卫在后面跟着,不知为何,这会儿不敢上前,也不敢回禀。
所以当皇上入了寝宫,瞧见李怀恩在,脸上的深沉,来不及收敛。
怀恩伏案正写着什么,没有瞧见皇上的神情。
皇上轻声问李卫:“你没去通知吗?”
李卫则道:“皇后娘娘担心您,所以就过来了。皇后娘娘还吩咐奴才不必打扰皇上您。”
皇上让李卫下去,他散去一身的戾气,抬脚走进。
站在桌前的时候她还未警觉,皇上低头看去,写员工规章制度第八条,奖励制度,做得好有奖励,做得不好罚,严重违反规则的,直接开除。
开除?
“你写这些是约束宫中人的吗?”
突然间的声音吓得怀恩一激灵。
“皇上,您走路没声吗?”
皇上看她这般,心中的苦楚消散了,问了句:“你这开除是什么意思?”
“开除就是这活不让他干了,换个有能干的人干。”
换一个?
皇上看着她,似乎觉得这话有另外的意思。
这是说今日甘肃千万坤的事情?
只是这人是自己精心培养的,换一个觉得不甘心。心中多么希望他另有隐情啊,希望能查证。
哎,自己是有些自欺欺人了。
皇上则主动道:“今日地方巡抚上了折子来,且里面含着甘肃地方这三年的天气表,无灾无难,但是千万坤却连着报了三年的灾害,直指千万坤的欺君罔上。”
怀恩听后则问:“确认了吗?”
皇上看着她,想从她眼中看出别的意思,但是李怀恩只问了句:“皇上是因为他伤心吗?”
伤心?
哼,他不配。
怀恩则笑了。
“他仗着陛下信任,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是他辜负了您的信任,所以啊皇上,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科举刚过,皇上手中的人不少,哪里愁没有人胜任?
只是这甘肃总督需要是皇上信任之人,且职位偏高,一时半会的找不着合适的吧。
不过这话怀恩没提及了。
怀恩将笔放下,看了看一眼安静的外面,黑乎乎的看不清别的。
“皇上,您心情好了吗?要不咱们下盘棋缓解一下?心理学家说,一个人在烦闷的时候,连续赢几场比赛,会得到舒缓。”
皇上摇头,则道:“下次不用等朕。”
“反正也没事啊。”怀恩想了想站起来,则问皇上道,“皇上要玩吗?”
皇上摇头。
“朕有别的舒缓法子。”
“哦。”
怀恩心道:“不烦躁就行。”
怀恩正想说让皇上洗洗,皇上则弯腰将她横抱起来,直接上了床。
“......”
隔日一早,怀恩在皇上去上朝之后醒来了,新婚没多久就去上朝,看来这朝堂上下的事情很多呢。
怀恩也没有闹腾,昨日御食房的事情,她也没有提及。
怀恩回去,幻影则将找来的八个人给怀恩当助手,怀恩先让这八个人当什么监管员,分布在各处。
“你们八个人,按照你们行事风格,我会选择两个人来,我知晓你们都很优秀,有两个人将来会成为御宫房内的总管事,帮助我处理宫务。”
“是。”
怀恩则让他们自己在六房中挑选他们喜欢的地方,去忙了。
等人走了,幻影则问:“皇后娘娘,您打算留下两人吗?”
“不是啊,我想让她们八个人多留下啊。”怀恩突然想道,“咱们暗卫有多少人来着。”
“主子想干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们闲着也是闲着,要不都出来干点事......”
“皇后娘娘,我等平常除了要保护皇后娘娘安危,还要训练,怕是没空。”
什么闲着也是闲着啊,说得好像她们很没用一般。
怀恩瞧幻影那一脸的你侮辱我了,则轻笑道:“瞧你经不起玩笑的。”
怀恩随后在桌案上拿出一本册子来,上面是手铳的制作图,她道:“检验一下你们,看能不能将这个东西弄出来。”
“这是什么?”
“武器,就好比射箭,能够远距离的射击对手。射程比箭要远。”
“远多少?”
“这要看你做的东西如何了?按理说应该是你想多少就能多少的。”
想多远就能多远吗?
幻影将东西接过来,心中虽然有怀疑,但是也不敢轻视。
“皇后娘娘安心,属下必定尽心尽力将此物弄出来的。”
“嗯,去忙吧。”
等幻影走后,怀恩就想着在屋内休息会,只是还没睡着,就听乾清宫的李福来了,说是皇上想吃昨日皇后娘娘包的饺子,让皇后娘娘做好了送去。
怀恩看了李福一眼,问道:“皇上今日心情怎么样?”
李福则道:“昨夜有娘娘排解,皇上今日心情不错。”
想起昨夜皇上混蛋,怀恩没继续说。
李福走后,怀恩则让秋明去包,只是话音刚吩咐出去,怀恩就唤住了她。
算了,还是自己包吧。
好歹他帮助自己处置了西边哪位呢,得供着呢。
怀恩包好,给皇上送去,只是皇上还在忙,怀恩则坐在耳间等着。
进去的时候,透过屏风,还能瞧见她二哥的身影,且听皇上的意思,要命二哥去调查千万坤的事情。
她记得书中写着,这次调查事情不是二哥去的,而是顾安柏去的。
怎么这一次,皇上却让他二哥去呢?
这其间出了什么变故吗?
等皇上忙完,则留下二哥一块吃饭,吃过饭之后,怀恩则寻个由头送二哥出去。
李鸿霖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道:“宫里面奴才用着不方便吗?怎么让你亲自下厨去做?”
怀恩则道:“你瞎说什么呢?我给我相公做顿饭,你至于吗?”
“相公?都说你变聪明了,我怎么看着你还这么蠢笨?还相公,那是皇上,七拐八拐的心思,就是将你卖了还要为他数钱呢。”
哼。
“你是不是怀疑今日皇上召我去乾清宫的事情,是别有目的?看你那模样,还真是,二哥啊,忠君之事,你别糊涂啊。”
不等李鸿霖瞪他,怀恩就道,“从我入宫成为这大清皇后,李家就与皇上拧成一股绳子了,不论从外还是从内,这一点,就是爹他是赞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