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侮辱,他爹能受得住?
隐隐约约感觉上面有视线传下来,怀恩微微侧头,瞧见皇上若有似无的目光,她慌忙躲开。
然后听见旁边有女生说了句:皇上望过来了,是不是在看我,是不是?
怀恩微微一扫,发现今日来的官员们,大多都带了女儿在身边。
模样都很出众。
而刚才那说话的女子看见怀恩一脸悲戚的目光,略有些歧视。
“哎。”
秦氏听见女儿唉声叹息,则宽慰道:“怀恩,没事,今晚上咱们回去,咱不进宫。”
怀恩心中狂点头啊,她微微俯身,轻靠在秦氏肩膀处。
镇国公轻哼一声。
秦氏则生气道:“你哼什么?有本事你冲上面哼哼去,你瞧瞧咱们家女儿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敏茹郡主自然瞧见了怀恩的情绪,得意地看过来。
怀恩对着敏茹郡主在旁人注意不到的时候,回之一个大大的笑脸。
敏茹郡主直呼:“有病。”
大长公主听见女儿这话,皱眉望着她。
“敏茹,你失礼了。”
敏茹却一点都不在意,她得意地跟大长公主道:“娘,您看台上,皇上跟舒雅姐姐相配不?”
大长公主轻声呵斥道:“你胡言乱语什么?”
“我哪里有胡说?你瞧,皇上将象征凤佩的佩玉都送给舒雅姐姐了,皇上最喜欢舒雅姐姐了。”
大长公主皱眉地望过去,在张舒雅跟皇上身上来回穿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皇上到底想干什么啊。
正当敏茹郡主高兴之余,却瞧见怀恩那边,她竟然亲自倒了一杯酒,递给身边的丫鬟,且与那丫鬟耳语,她瞧见那丫鬟将酒杯,送往了顾安柏那边。
而顾安柏竟然还举杯与怀恩对视饮酒了。
敏茹郡主气坏了,不顾场合霍尔起身。
“李怀恩,你个狐狸精。”
“敏茹?”大长公主轻声呵斥。
秦氏第一次听人骂自己女儿狐狸精,心中也是怒了。
“满朝清贵,都道大长公主蕙质兰心,贤惠雍容,可是大长公主,您教得好女儿啊。”
大长公主起身,则道:“国公夫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众目睽睽之下,这一声狐狸精,我可是听得很清楚啊。”指名道姓,谁又听不见?
大长公主看向自家女儿。
“娘,是她无耻,她跟顾安柏当众眉来眼去,是她......”
“啪”
大长公主一巴掌打过去,敏茹郡主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母亲,随后哇的一声跑了。
西太后看着这一幕,似乎正中了下怀。
“大长公主,国公夫人,这其中一定是误会,刚才哀家似也瞧见了,李家三姑娘与顾安柏关系匪浅呢。”
然而顾安柏起身道:“西太后,您看差了,刚才李家三姑娘是在与我旁边的范姑娘隔空对饮,没曾想让敏茹郡主误会了。”这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就落实了大长公主不会教导孩子的事情。
“皇上,既不喜我女,那么何故唤她入宫,既喜我女,又何故让人如此侮辱,哼,我李家女儿,绝非嫁不出去,硬要塞入皇家。”
怀恩第一次觉得,秦氏竟这般霸气。
怀恩拉了拉秦氏的衣摆道:“娘,我想回家。”
“怀恩?”
“娘,我肚子疼,我好像来月事了。”
秦氏一听,心下急了。
只是秦氏回眸看向镇国公,只见镇国公一直隐忍,然此刻也不得不站起身来道:“臣李泽身体不适,请皇上,东太后,允臣离开。”
皇上不明,此事何故如此?
皇上看向东太后,东太后似乎也不知自家弟弟弟媳妇的怒气从何而来?
“李泽,你们胡说什么,今日年夜饭,哀家请你们进宫是来陪哀家与皇上一块过节的。”
镇国公则道:“东太后,臣身体不适,无法陪伴您了,臣请告退。”
“你。”
皇上则道:“镇国公,敏茹郡主污蔑李姑娘的事情,朕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皇上目光瞄向一直低眉的李怀恩,她微垂着头,身体微微轻颤,伤心难过吗?皇上内心摇了摇头,她太刻意了。
皇上很无奈:
“李姑娘受了惊,先回去好好歇息。”
怀恩起身,冲着上面行礼,只是头却一直未曾抬起,转身的顺瞬间,怀恩的背脊才挺直了,脚步都有些轻快。
顾安柏离得有些进了,竟然发现了她眸中展现的笑。
这女人果真是有趣呢。
她设计这一出,到底是为何呢?
张舒雅见怀恩走了,心中更加得意,西太后给张舒雅递了一个眼神,张舒雅明白,这是证明她的时候到了。
李家退出,谁又能真的与她争夺呢。
张舒雅上前为皇上倒酒,只是皇上并未注视这她,他的目光还注视着某人离去的背影。
“皇上。”
张舒雅轻声唤着,皇上回眸,张舒雅则道:“众臣还等着皇上与她们敬酒呢。”她极尽温柔,是对皇上也是对臣下。
因为张淑雅的刻意显摆,皇上低眉之间就瞧见了张淑雅腰间的宫绦。
不论是样式还是雕刻的图像,都与他送给李怀恩的一模一样。
“张姑娘,你腰间的佩玉,是怎么来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底下的人听见了。
众人议论纷纷。
“这难道不是皇上送的?”
“不是皇上送的?那张姑娘够大胆的,竟然敢公然雕刻凤佩,这可是杀头之罪。”
“......”
张舒雅不明白皇上为何这般不给面子,她略凄楚。
“皇上?”这不是您送的吗?
皇上这下怎能还不明白,张舒雅身上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且就站在西太后身侧,与他的佩玉相配,如何让人不怀疑。
且这佩玉是象征着身份的凤玉呢。
“不合身份,日后还是不要带了。”
当着众臣的面,这话不适一般的伤人。
皇上坐着,将腰间的佩玉不动声色的拽掉,想了想则甩给了旁边的李卫,看着心烦。
皇上起身,对着东太后则道:“母后,今日是朕不对,请母后责罚。”
东太后这会儿也略有些头疼。
“皇上,这不怪你,皇上正当年少,被人倾慕也是常理,倘若张家姑娘有意,不如就封......”
东太后想先定下一个妃子名分,可是皇上却并不想的。
“母后,张家姑娘入宫也有些时候了,该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