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绵穿着松垮的衣服开门,将人迎了进来,一边给她拿水一边问:“怎么了,这么神色匆匆的样子?”
她问的随意,顾欢愉倒是答得很认真,严肃地微微颔首:“我今天跟着姜鹏一起去了电玩城,他和DR好像要开始找穆子凉了,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很不好。”
闻言,赵绵的脸色也有些凝重,把冰水搁在她面前:“我们现在形势并不妙,敌暗我明,你有什么应对的想法了吗?”
顾欢愉抿了口水更冷静了些,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难度很大,她不敢让赵绵和自己一起贸然试险。
客厅中的空气突然变得安静,气氛也渐渐开始沉闷。
一旁的圆圆大概是受不了了,小跑到她们旁边说:“妈咪,这件事情你要告诉爹地,你们一起面对才行。”
顾欢愉蹙了蹙眉,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声说:“圆圆,你现在还小,不适合管这些事情,乖,到那边自己玩会儿。”
圆圆不满地嘟着唇,哼了一声双手环抱在胸前,傲娇的仰了仰头:“不嘛,妈咪!圆圆想帮你们。”
“听话,不许把这件事擅自告诉爸爸,这件事情你就当不知道,不然妈咪就生气了。”顾欢愉故作生气,她知道圆圆最吃这套了。
“还有,不许再去找霍寒霆!”
果然,下一秒圆圆就闭嘴了,浑*圆的眼眶里还泛着红,默默转过头去不让顾欢愉看见。
她不赞同妈咪说的话,这么重要又危险的事情,爸爸怎么能不知道呢?
而且,她已经等不及要和哥哥姐姐,尤其是和爸爸相认了!
与此同时,霍寒霆正在酒吧里借酒消愁。
他本来是被萧恒拉过来的,加上还有很多文件要处理,一开始没打算喝酒。
但是萧恒这个没眼力见的,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一直在他面前说顾欢愉的事。
霍寒霆听着心里异常闹腾,只能一瓶接一瓶的灌酒,用酒精来麻痹自己,仿佛这样就能当一切都没发生似的。
“我说,顾欢愉那女人是不是给你下蛊了?你怎么对她就这么念念不忘的?”
“以你的条件找什么样的女人不容易,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吗?”
霍寒霆刚开始还听见萧恒一直在自己耳旁说这些话,后来他醉得像一滩烂泥一样,萧恒说什么他都左耳进右耳出,连眼前看人都是重影。
酒吧里灯光昏暗,音乐嘈杂,萧恒没注意到他喝了那么多酒,只顾着自说自话。
“你还是把顾欢愉忘了吧,都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你何必这么执着呢?”
直到身边的人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回答他的话,萧恒心里有些疑惑。
等他一转头,这才发现霍寒霆已经喝晕过去了,怎么叫都没有任何反应。
“靠,不是吧,顾欢愉的威力这么强?”
霍寒霆平时酒量是海量,他们这个圈子里出了名的千杯不醉,今天他居然自己把自己给灌醉了?
看来这个女人在他心里,的确是非常不一般。
萧恒原本还打算今晚在酒吧喝一宿,但是霍寒霆现在喝的烂醉,他自己一个人说话喝酒也没意思,还不如把人送回去。
想到这里,他沉沉的叹了口气,以往他们兄弟出来喝酒,只有霍寒霆把别人送回去的份,谁送过他啊?
自己这也还是头一遭。
萧恒打电话让自己家的司机过来,报了霍家老宅的地址就跟着上去了。
酒吧离霍家有点远,至少要半个小时的车程起步,他下意识把头靠在了车窗上,想着小憩一会。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阖眸,旁边就传来低语,他听的不是很清晰,就往霍寒霆那边靠了一点,依稀听见了“顾欢愉”三个字。
一瞬间,萧恒喝进去的那点酒就醒了。
不是吧,霍寒霆都醉的不省人事了,嘴里还在念叨着顾欢愉?果然情伤难愈。
萧恒将人拉下车的时候,头脑依旧保持着短暂的清醒,甚至大方地和陆母打了招呼,模样依旧风流倜傥。
“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要不要进来坐会儿,我给你们俩煮醒酒茶。”陆鸣凤一边说一边让管家把霍寒霆带到楼上卧室去照顾。
萧恒食指和中指并着在额头点了一下,看上去潇洒极了,摆了摆手说:“不用,这么晚就不麻烦伯母了,我这就回去。”
这会儿天色的确雾蒙蒙一片,陆鸣凤还想把人送到车上去,结果几乎看不清眼前的路。
“伯母您就别送了,快去休息吧,我走了。”萧恒摇下车窗说了一句,车子疾驰而去。
陆鸣凤关上大门的时候吐了口气,头一次在晚上把三个小孩叫下来客厅开会。
她在茶几上敲了敲,把这当作黑板,沉重地说:“你们的爹地这段时间以来情绪一直不对,我觉得……该给他找个老婆了,不能让他继续这么颓废下去。”
看见三个小孩的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陆鸣凤又紧接着说:“不过我会征得你们同意的,如果你们介意,那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她说的很干脆果断,心里却是有些犹豫的。
她虽然她很担心几个小孩们不同意,可同样担心霍寒霆这辈子都会像这样一直堕落下去手心手背都是肉,的确叫她难办。
不过霍君清和顾北城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拒绝的话,顾北樱也软软的开口:“奶奶,我们不会介意的,您放心吧。”
陆鸣凤倒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爽快的同意,即使早就知道三个小孩子都有超乎常人的接受能力,可她问出这个问题时,还是有些忐忑的。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三小只之所以都没有拒绝,是因为他们看得出来,现在的爹地的确太颓废了。
如果找一个妻子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好好生活,他们是不会介意这些事情的。
陆鸣凤欣慰的点了点头,却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一句:“君清,北城,你们呢?”
霍君清性子比较内敛稳重,只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顾北城平日里算是闹腾的,但这会儿实在太困了,也只是迷迷糊糊地摆着头说了一句:“不介意。”
陆鸣凤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放松多了,嘴里还嘟囔着:“那就好,那就好。”
她还在锅里熬了醒酒汤,小火慢炖着,嘱咐厨房的佣人在霍寒霆早晨醒了之后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