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又看向柳筝，抿了抿唇，将眼底的不甘压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向她低头：“柳设计师，对不起，以后自己的事情我会自己做的。”
她不能走，父亲一心让她卧底绯雯珠宝，若是她现在离开了，还是因为她的失误造成了离开，父亲一定会震怒的，她也会失去父亲的器重。
可朱朱的演技实在是不够精湛，穆子凉看着这人嘴上说着歉意，眼里却写满了怨愤，不由摇了摇头。
“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我可不吃你这一套，赶快收拾收拾东西走人吧！”穆子凉丝毫不给面子，冷冷地赶人。
朱朱脸上装模做样的表情一僵，没想到穆子凉竟然会不讲情面。
她实在没脸，最后只能搬出了朱家，故意仰着头强撑着傲慢说：“穆总，你还是再考虑一下，我可是朱家的小姐，朱家怎么说也跟绯雯也是有合作的，要是因为开除了我跟朱家交恶，对于绯雯和穆氏影响也不好吧。”
穆子凉果然沉默了。
见状，朱朱还以为他是心生忌惮了，嘴角的弧度忍不住越弯越大，自鸣得意。
可下一秒，只看到穆子凉不屑地一撇嘴。
“朱家又怎么样？朱大小姐，你不会真以为朱家会为了你这个女儿放弃到手的合作机会吧，你还没有那么贵重，不然你回去问问，看看朱家是肯维护你这个女儿，还是肯冒着风险得罪穆氏？”
他的眼神冷淡又凉薄，说出来的话不带一丝温度。
商场如战场，这样的事情他见过，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穆子凉可以看在朱家的份上给朱朱几分薄面，但是成就和尊严都是自己争取回来的。
堂堂穆氏，也看不上一个朱家。
这话实在是太损朱朱的面子，简直让她颜面无存。
“你，你……”她气得有些发抖，又气又难堪。
万万没想到，搬出自己家族也不能震慑穆子凉，反而受了如此的屈辱，可朱朱却不敢反驳。
因为她知道，事实如此。
朱朱这一回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彻底，只能捂着脸，不甘地跑了。
临走时，她还能看到周围的人看好戏的眼神。
这些曾经因为她的身份巴结她，奉承她的人，如今却一个个看她笑话，朱朱简直没脸待在这儿。
眼见朱朱离开了，也没什么好戏看了，围着的人纷纷离开。
柳筝也要走，穆子凉突然把人叫住：“柳筝，你等一下。”
这下，有些还没离开的又折返回了目光，目光在穆子凉和柳筝身上移动，颇有几分八卦的意味。
穆子凉一个大直男并没察觉到周围的异样氛围，直接将礼物递了过去：“上一回误会了你，这是赔礼，希望你能收下。”
见柳筝没动，穆子凉眉宇微蹙，干脆将礼物一件一件拿出来。
“都是女孩子喜欢的，希望你也能喜欢。”
可他每拿出来一件，就引起周围一阵唏嘘。
“哇！卡地亚手镯，穆总出手也太客气了吧！”
“爱马仕包包，还是最新款，天，一个包包就上达几百万！”
“雅诗丹顿手表，太豪气了！好羡慕柳设计师啊！”
他们不知道穆总是出于什么要跟柳筝赔礼，但这些东西让人太眼红了，他们真恨不得赔罪的是自己，现在去找穆总碰瓷还来得及吗？
可在这人人羡艳的目光中，柳筝却没有半点喜悦，她表情冷漠，毫不领情：“穆总，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刚才的事情谢谢你，我们就算扯平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说完，女人径直转身就走，毫不停留。
至于那些礼物，更是一个目光也没有给。
留穆子凉一个人怔怔地待在原地，眼神带着些许茫然不解。
旁人则是被她的大胆震惊，敢拒绝穆总，眼都不眨拒绝几百万的礼物，好有魄力！
下午，顾欢愉回到了公司，柳筝接到消息，早早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柳筝，怎么了？”顾欢愉见她，笑容温和地询问。
柳筝手指不自觉握紧，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对他她实话实说：“是这样的，部长……”
柳筝一五一十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就是这样的，朱朱现在已经辞职了，对不起，部长，我不该因为我个人的原因闹出这么大的事。”对此，柳筝感到很愧疚。
顾欢愉却全然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安慰她：“对不起什么？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都是朱朱自作自受，你放心，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再说……”顾欢愉眼睛微眯，语气停顿了一下，才意味深长地告诉了柳筝一个秘密：“其实，我早就知道朱朱是对手派过来的卧底。”
“什么？”柳筝对此倒是很诧异，万没想到还有这层原因在里面。
顾欢愉挑了挑眉：“这件事情我谁都没说，本来我想看看这人的手段有哪些，这些天下来，发现不过只是一个蠢货，就算不是因为你，我也会找借口把她开除的，毕竟，留一个卧底在公司，风险很高。”
柳筝听了她的解释，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神色也是一缓。
这样就好，起码她也不必背负负罪感了。
顾欢愉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情，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就算她不是卧底，绯雯珠宝公司也不会容忍这样的人风生水起，所以，你尽可能放心，相信自己，也相信绯雯，公司不会亏待每一个真正有实力的人。”
柳筝不由露出了感动欣慰的神色，这话实在说进了她的心坎儿里，作为万千打工人中的一员，柳筝也和普通底层员工一样期待公平公正，可以大展身手的机会。
在绯雯，真的是她做过的最好的决定。
柳筝眼中一片动容，心中涌出千头万绪，不知如何诉说，最后，她只是拉着顾欢愉手，用最简短的字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部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次日，顾欢愉起了个大早，梳洗打扮，整装待发。
霍寒霆从背后搂住她，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耳朵：“什么活动，惹得你这么重视？”
顾欢愉扭了一下，娇嗔地瞥了他一眼：“别闹，别忘了今天是竞标日，你也快去换西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