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穆子凉的崩溃，霍寒霆攥成拳头的手颤抖起来，立马拿起电话打给助理。
“发动霍家在北城所有的人。”他声音发狂，透着毁天灭地般的决绝，“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穆子欣给我找出来！”
仅仅一个小时，穆子欣被五花大绑地扔在穆家大厅里。
霍寒霆快步上前拽着她的衣领，目眦欲裂。
“你在她的杯子里下了毒，解药在哪里？”
女人脸上却是病态的笑容，她丝毫听不见霍寒霆话里的威胁，只是发狂一般大笑着：“没有解药，顾欢愉的死期终于要到了！这个毒发作的时候她会七窍流血，五脏六腑像是被活生生碾碎一般疼……”
话只说到一般，她的下颚几乎要被男人收紧的大掌捏碎，生理性的泪水大颗大颗落下，依旧掩盖不住她刺眼的笑容。
“她醒不过来，看不见所有她想见的人，但能清晰感受到痛苦，最后就会被活生生痛死。”
穆子欣目光怨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幕：“她这个贱人，就应该这么痛苦的去死，去下地狱！”
“啪”！
清脆的一巴掌落在她脸上，穆子欣脸一偏，瞬间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唇角溢出血迹，她吃痛地惊呼了一声，感受到霍寒霆掐住她脖子的手用力收紧。
“拿不出解药的话，那你也去死！”霍寒霆发狠地加大了力气，看起来像是真的要把她活活掐死。
穆子欣瞬间说不出话来，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一旁，穆温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身心俱疲，面前发黑险些站不稳，他连忙上前按住霍寒霆的手腕，眼眶发红。
最后还是于心不忍道：“寒霆，手下留情。”
“那她对欢愉留情了吗！？”霍寒霆眼角泛红，声音中满是痛苦的颤抖声。
一想起穆子欣说的，顾欢愉会在痛苦中死去，他就恨不得被下毒的人是自己。
所有的痛苦，他都甘愿替她承受。
穆温手上力气增大，一根一根掰开霍寒霆的手指，男人目光赤红，忽然朝着穆温发起火来。
“你亲外孙女都被她害成这样了，你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饶恕她。”他声音发冷，像是寒冬腊月滴水结成的冰，“你这样，对得起她吗？”
“她受了这么多苦，要是我早知道有现在这一天，我宁愿她开开心心的活在我的羽翼下，也不会帮她留在穆家，等你们这些所谓的亲人和她相认。”
霍寒霆一字一句，说出来的话狠狠往穆温心窝子里戳。
他放开手，被穆子凉扶起来，穆子凉沉默了几秒，最后艰涩道：“我不是要你饶恕她，只是她死了，欢愉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你冷静冷静，让我们来问。”
闻言，霍寒霆也终于勉强冷静了下来，他转过头去，一言不发地出去，径直去了顾欢愉的房间。
穆温看向坐在地上像是疯子一般又哭又笑得穆子欣，像是忽然想起那个冰冷的冬日襁褓中冲着他开心笑起来的孩子，猝不及防地哽咽了一声。
“子欣，你已经做了很多不可饶恕的错事了，听爷爷的，不要一错再错了。”
“我没有做错！”穆子欣癫狂地笑起来，“她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抢走了，我要她不得好死！”
她的声音字字泣血，像是一个怨毒的诅咒。
“啪”！
脸上又硬生生地挨了一个巴掌，这次是穆温打的。
老者眼眶泛红，双手不停地颤抖着：“我养了你二十多年，没想到确是引狼入室……”
他转过头，再也不去看穆子欣一眼，良久，他抬手擦了擦眼角，道：“子凉，报警吧。”
警察出警速度很快，穆子欣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警察乌泱泱地进来，一把将她从地上扯起来。
耳中只听见“吧嗒”一声脆响，她看着手上冰冷的手铐，久久没回过神来。
她挣扎着想要冲出去，歇斯底里大吼着：“你们不能这样对我！顾欢愉已经没救了！即使是有解药配方，你们也找不到株食草，就让她等死吧，哈哈。”
她发狂地笑着，眼泪却大颗大颗落下来，样子十分狼狈。
警察强行按着她，出了老宅。
大厅里终于清静了下来，穆子凉红着眼眶上前拿出手帕递给穆温，后者接过来，轻轻擦了擦脸，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疲惫神色。
“对了子凉，刚才她说的株食草，你下去查一查。”
穆子凉自然也听到了刚才穆子欣吼出来的话，心中重新燃起希望，既然有解药，那就说明这毒并不是无解！
转身大步出去，他推开顾欢愉的房门，轻声叫了霍寒霆，两人站在走廊上，穆子凉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只要能找到株食草，一切都还有希望。”
他看着霍寒霆布满血丝的眸底，沉默了几秒，忽然道：“对不起。”
霍寒霆一听见消息就往外走准备出去打探消息，听到这句话后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秒。
头也没回，扔下一句话便走了。
“这三个字，你应该等她好起来之后亲口跟她说。”
两人立马在北城出高价买株食草，株食草是极其名贵的药材，穆家出动所有力量，几乎要把北城所有的医院都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这种东西。
连穆叔叔听了都大惊失色，连连摇头道：“这种药相当的罕见和名贵，对于很多人来说也是救命药，别说找不到了，就算是找得到，你也不一定能买回来。”
霍寒霆颓然地靠在椅子上，眸底深深掩盖着迷茫和恐惧。
找不到株食草，欢愉怎么办？
女人的音容笑貌不断浮现在脑海里，霍寒霆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无声地捏住，再撕碎。
另一边的帝京。
一遍遍打过去的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霍冰冰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她紧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古方*舟。
“还是没人接……”
霍冰冰咬了咬唇，最后翻出电话本里霍寒霆的号码，拨通出去。
响铃几乎快要自动挂断时，对面才传来男人疲惫嘶哑的声音。
听着他艰涩地解释顾欢愉的情况，霍冰冰只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
她沉默地握着手机，最后道：“我们马上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