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霍予琛?
季听白顿时有些意外:“是霍予琛找你来帮我的?可他不是应该刚接到范警官的电话吗?怎么你这么快就过来了?”
江酌没有立刻回答季听白的话,只是用一种可以称之为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怎么了?
他说错什么了吗?
季听白微微皱眉,提高了音量:“江先生?江先生?您听见我的画了吗?”
这人真是律师吗?怎么这种场合还走神?
看上去看不专业的样子!
以后有机会要提醒霍予琛,看看他要不要考虑换个靠谱点的律师用。
江酌并不知道自己的专业风评已经被害,甚至还有丢了饭碗的危险。
他只是被季听白口中的“霍予琛”三个字惊到了。
毕竟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少年胆子这么大,居然连个敬称都没有,就这么直接的叫霍先生的名字!
直到季听白喊了两声之后,江酌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道歉:“不好意思,季先生,我刚刚回忆了一下这次的案件资料,所以没听请您说什么。”
眼前这个少年能直呼霍先生的名字,肯定是经过他允许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江酌对季听白的态度更加温和:“能不能麻烦你再说一次?”
趁着这会儿功夫,季听白也上下打量着江酌,心里不断的给这位突然冒出来的仁兄扣分——
这个江酌,刚出场的时候确实一副精英范儿,看上去像是很专业的样子。
可哪有律师在和当事人说话的时候走神的?
再看他身上的西装,国际知名品牌,随随便便就要十几万。
这么不专业还这么有钱,平时该不会没少骗霍予琛的钱吧?
“我是说,霍予琛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不久,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带着审视的目光,季听白把之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眼前的少年削瘦羸弱,按理说没什么攻击性。可不知怎的,江酌硬是被他的目光看得心头一凛。
“是这样的!”
他赶紧严肃了心神,道:“季先生和霍先生认识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我本来是被叫去处理那件事的。可到了酒店之后,发现有警察在调取电梯的监控,这才知道酒店出了事,而且和您这边似乎有点联系。”
“霍先生担心您需要帮助,就让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没想到刚好赶上您被人威胁。”
他本以为单纯是这个季听白的妹妹出了事,还想着要不要主动替受害人打官司。
结果在外面听了一会儿才知道,真正的“受害人”是这位叫季听白的少年。
至于那个狠毒的妹妹……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他只想说一声活该!
“季先生。”
他推了推眼镜,道:“有我在这里,所以您不用害怕。我现在怀疑季先生季太太对您有敌意。他们刚才的话触犯了威胁、恐吓以及涉嫌囚禁等条例!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您提起诉讼,像他们索取相应的赔偿……”
“你给我闭嘴!”他说到这里,季母再也听不下去了,猛地大叫起来。
“你是什么狗屁律师?我跟我儿子说话管你什么事?我怎么没听说管教自己孩子还犯法的?”
他指着江酌,对范警官道:“范警官,这人八成是个小混混,是季听白这白眼狼找来演戏的!这是我们家里的事情,我不希望有外人在场!你赶紧把这个小混混给我赶出去!”
季母这番话说的理直气壮。
他了解季听白,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懦弱寡言、胆小如鼠,连自己这个当母亲的都看不上他,怎么可能有什么厉害的人物会跟他做朋友?
所以这个江酌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律师!
八成是这白眼狼找来陪他演戏的!
他没想到的是,范警官非但没有赶人,反而冲那个“小混混”点点头,叫了一声“江律师”。
然后转头对他道:“这位江律师是寰律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不是什么小混混,他有权利作为你女儿的律师留在这里。”
他也不管脸色变得无比难看的季母,继续道:“江律师说的没错,你刚刚的话,确实有威胁的嫌疑。至于要不要以此为理由提起诉讼,还要看你儿子的意思。”
江酌闻言,赶紧趁机问了一句:“季先生,您需要我帮忙吗?放心,来之前霍先生已经交过诉讼费了,您不用为了钱的问题担心。”
莫名其妙从事件焦点变成打酱油的季听白:“……”
虽然他现在兜比脸干净,但这么严肃的时候,还是不要提费用这么破坏气氛的东西了吧?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这简直不讲道理!”
季母被江酌的话给吓到了。
他心里憋气,又自知惹不起范警官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江律师,只能转头把一腔怒火撒在了季听白身上!
“季听白!你个白眼狼!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说句话啊!”
他指着季听白,一脸痛心的道:“你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可是你妈啊!就说了你两句,你就要跟我们打官司?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白眼狼,当初就应该租个房子让你住的远远的!不然家里哪能出这么多烂事儿呦……”
季听白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歇斯底里的季母,还有仇恨的盯着自己的季父和季听雨。
心中冷笑——
所以说,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哪怕还不知道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季母还是没有丝毫反省。
只是一味的把责任怪到自己头上!
算了!
其实他上辈子不是就已经知道了吗?
季家人从根子上就已经烂了。
既然这样,倒不如早早撇清关系的好。
“我可以不追究季听雨对我做的事,以后也不会借此再翻旧账。”他转头看向季父,道,“但是我有个条件。”
“你说。”季父沉声道。
“我要和你们签署一份断绝亲子关系证明。”季听白平静的道,“只要你们签了,我保证不再追究季听雨做过的事。”
“我从小被你们扔在乡下,高三之前,你们对我从未尽过抚养义务。如果不是奶奶的遗愿,我不可能和你们生活在一起。而现在事实证明,这个选择的确是错的。”
“我在你们家里住了一年,我愿意支付三万元作为这一年的食宿费,而我的户口也要独立迁出来,从此我们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怎么样?这个要求你们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