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昊？是你吗？”
我怔怔抬头，竟看到了姜妍。
以为自己看错了，还特地揉揉眼睛。
姜妍递上纸巾，关心地问：“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局促地低下头，赶紧站起身：“没，没有。”
一晃，我跟姜妍六年没见。
姜妍是我的学妹，大学时候她疯狂地追过我。
但我那会儿不喜欢她，在跟同学的聚会上见到齐薇，有了一见钟情。
我毕业的时候，在毕业典礼传统的一分钟天黑的活动里，她抱了我。
那是我跟她最后的见面。
后来我跟齐薇结婚，一心一意地做齐薇背后的男人。连一年一次的同学会都没有参加。
也再没她的消息。
居然会在这里见到。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眼睛像月牙，不笑已经弯弯甜美，但又多了几分成熟沧桑。
“姜妍，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在这儿？”
姜妍手里拿着医药单，带我去她爸的病房。
她带她爸来这里看病的。
“我爸肾病，刚刚转院到这里。”
人有生老病死，亦有旦夕祸福。
医院里最多的就是人不幸的缩影，岳母在摔断腰之前还活蹦乱跳，精神奕奕的。但意外过后整个人瞬间就老了十岁。
看着姜父躺在床上活死人的样子，我不忍地轻拍姜妍的肩安慰她：“别难过，会好起来的。”
姜妍点点头，飞快地擦拭眼角的泪水，又是一脸坚强明媚的模样对着我。
让我想起过去那个整天追在我屁股后面特别爱笑的学妹。
“我也坚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姜妍眨眨眼，“学长，你也是啊。”
我微怔，局促地笑笑。
她很有分寸地没问我因为什么而难过，而是暖声给我打气。
这让我体会到久违的被人关心的滋味。
齐薇工作压力大，环境复杂。
经常回到家闹脾气，永远都是我哄她。
她气性过去后就转头睡了，从来不会注意我心情如何，不会关心我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不痛快的事儿了。
男人当然为女人多分担，这个观念消磨的我忘了自己也是个人。
我跟姜妍又聊了两句，得知她一直想挂罗教授的号但挂不上，我说我帮她想想办法。
虽然不同科系，但医生的关系还是很紧密的。
作为医生的家属，也自然跟不同的医生都有过交际，打过照面。
这点小忙，我还是能帮得上的。
姜妍千恩万谢，送我出去。
好巧不巧，跟齐薇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