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不会就是那名男子吧!”
众人都打量了好大一会,要不是场上人数都没少的话,他们还真没认出来。
毕竟之前那名男子身着一袭白衣,长得英俊潇洒,可现在浑身上下都黑不溜秋,白衣变黑衣,之前英俊白净的脸庞也是一团乌黑,只看得到两个还在转动的眼珠子,更让人好笑的则是他的头发,之前头上的发髻现在已经炸开,万千黑丝恨天高,全都像说好了的,一个个往天上翘着,比比谁高。
“完了。”杨一看到他那名师兄这副模样,心里一种不好的预感缓缓升起,他们灵山之中,从未有一个邋遢之人,而这名实师兄爱干净的程度,在灵山之中都是出了名的,从之前他打了穆良那一巴掌,还掏出手帕擦手就可窥见。
而灵山的其他四人看见他们的师兄这副模样,倒是个个笑容挂在脸上,尤其是两名女子,笑的和天仙一般灿烂。
而那名被炸的全身发黑的男子,双眼冰冷的盯着手中的穆良。
他并没有用力,只是轻轻掐起,但就算是这样,被掐着的穆良也是脸红脖子粗的,手脚并用想要挣扎开来,只可惜的是除去他的身份,他就只是个养尊处优的凡人,哪里能挣脱开一名修士的束缚。
“好险,还好那支箭是个哑箭,只有声响,没什么威力,要不然刚刚那么近的距离,我恐怕现在已经陨落在这了。”
那名全身灰黑的男子一想到刚刚,心里不断后怕,修行二十几载,刚刚真的是最接近死亡的一刻。
本来都感觉已经全在掌握之中了,谁能想到最后一支箭与前面三箭截然不同,不过还好是虚惊一场,命算是保住了。
“你这个凡人想怎么死?”
被炸的全身发黑的男子,口气极其冰冷,虽然命是保住了,但这一炸直接把他全身搞成这样,这对于一个有严重洁癖的人来说,和杀了他没有什么区别。
“你……你不能……杀我,我大哥……是……”
此时的穆良已经快翻起了白眼,听到这名男子要杀他,已经用尽全力想要挣脱。
“噢?看来你敢这么放肆,都是仗着你大哥,我到想知道你大哥到底是九神府里的何方神圣。”
他的笑容已经迈向恐怖,把他搞成这副脏模样的人,死定了。
可是现在的穆良已经快没了气了,浑身发黑的男子见状,松开了手,把他放了下来,他也不怕他逃,毕竟对他来说,穆良就是一只小老鼠,无论如何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被放下来的穆良,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原先因为被掐着的苍白已经变为了红润。
他双眼怨恨的看着眼前这名全身发黑的男子,更恨为什么那支箭没有把他炸死。
“快说,你大哥到底是谁,这样我以后遇上你大哥,也能送你大哥一起陪你。”
“我大哥……”穆良现在心里真没把握,眼前这人杀气腾腾的,就不知道他大哥能不能保的了他了。
“我大哥是穆九旋。”
“是他!”发黑男子仅可见的黑白眼瞳中闪过一丝迟疑。
不仅是这名男子,就连和他一起的其他四人脸上也出现一副为难之色。
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男子和那四人的表情,穆良知道他这次应该能逃过一劫,不过也不敢太过嚣张了,万一眼前这人一怒……
“穆九旋是谁?”顾恒挠了挠头。
“九神府流传着九个位置,每一代中只有最杰出的九人能够各占据一个,同时他们的名字中的第二个要改为‘九’一字。”
铁笼中的林一脸色也不太好。
“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每一代的九个人,又不是每一代的第一人。”
顾恒不屑摆了摆手,要是元宗搞着个名头,他估计都能在他们这一代挤进前九。
“话说的是没错,可这穆九旋在如今一代的九人之中虽然只排名第二,但是在那个林九霄走后,他就接替了他的位置,成为了如今九神府的府子。”
“更要命的是他就是个钻牛角尖的人,而且极为护短,就连他养的猫在外面受欺负了,都要出去给猫报仇。”
“这……”
顾恒现在已经被这寥寥数语给震撼到了,这哪里是极为护短,这护短的程度已经和眼前这名发黑的男子的洁癖程度有的一拼了。
而且这两兄弟还真是奇葩,一个成为了在东域顶尖势力的府子,而另一个全是个纨绔到家的凡人。
“不过要是这样都敢杀这个穆良,那我还是真佩服这个人了。”
与此同时这名发黑的男子盯着坐在地上的穆良,心中有些犹豫徘徊,他何尝不知道那个穆九旋是个极为护短之人,要是杀了他弟弟,这辈子估计都要惹上一个不死不休的强敌了。
而地上的穆良见着男子犹豫,眼珠子一转,立马跪下来认错,“这位公子,我错了,你就饶了我一条小命,我下次绝对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仗势欺人了。”
其他几名纨绔见穆良这样,也在一旁跪拜下来,学着穆良认错。
而那男子现在想杀他的火也因为他的大哥熄灭了,此时又磕头认错了,正好给了个台阶下。
“事已至此,既然你已经认错了,那就饶了你一条命吧。”
“哎。”
见这穆良又活了下来,城中央的这些百姓和周围甲士,心里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都到现在了,他们也习惯了,毕竟也有很多本来要杀穆良的人,听到了他哥哥的名号也全都收了手。
发黑男子没有再理会穆良因不杀之恩的感激之言,之后走近铁笼看向里面的林一。
“陈师兄,好久不见呀!”林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是好久不见了,要不是灵山一脉不可辱,我还真想让你在这笼中呆个几天,好好反省反省。”
说完,陈师兄又看向一旁刚刚因为活下来而高兴的穆良,指向铁笼的铁锁,“这东西莫非还要我亲自解开?”
“不用,当然不用,这怎么好劳烦陈师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