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刚开始还是怀疑一个乞丐从哪里来这么多的灵璧,如今他是修士的话,一切都通了。
不过能一下子能拿出两千多块灵璧的,想必也不是一般人。
无论是对普通人还是修士,两千多块灵璧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两个要求我都满足了,现在可以上楼了吗?”
顾恒看着这堆成一座小山的两千多块灵璧,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心疼,虽然这笔灵璧对他来说也不算是一个小数目,但灵璧这东西不就是要花出去的吗?
众人从这震惊之中缓过神来。
那几名儒生连喘了几口大气,缓了过来,随后恶毒道:“乞丐就是乞丐,是修士又怎么样,本质上还是一个乞丐,连话都听不懂,红石副楼主不都说了需要那一层的人同意,不过你觉得穆良公子会同意一个乞丐进入到第四十层吗?”
那人说完,便大笑起来。
这一笑,直接引得其他几位儒生也大笑起来,个个饮酒作乐起来,毫无顾忌。
其他客人看着这几人的疯子举动,到是冷汗不断。
他们只觉得这几名儒生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要知道他们几个嘲讽的可是一名修士,只需要他动动手指头,就可以将这几人杀了。
更重要的是凤舞楼不禁止打斗,只是打坏的东西要赔而已。
所以敢在凤舞楼动武的几乎没有,因为这里随便一张桌子,一副碗筷都是上百块灵璧以上,贵的令人发指。
因此久而久之,潜移默化之中竟有一种错觉就是在凤舞楼不能动武。
这或许就是这几名儒生的底气吧。
红衣男子名叫红石,正是扶风城凤舞楼的副楼主,而黑石则是凤舞楼的楼主。
红石现在盯着这几名儒生,脸色有些发黑,底下的人都知道他最讨厌别人喊他的时候加个“副”字。
时间一长,许多客人也都知道了这事,因此也都将副字省略,直接叫他红石楼主。
可这几名儒生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他副楼主,他听了可真的是浑身不舒服。
红石看了还在饮酒作乐,沾沾自喜的几人,心里虽然不高兴,但凤舞楼的规矩摆在那,就算他是副楼主,也不能随便触犯。
他看着几人,计上心头。
“咳咳。”他咳了几声,沉声道:“想上去虽然必须要得到包下那一层的人同意,但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顾恒问道,说实话他不想硬闯,这个凤舞楼虽然表面上富丽堂皇的,但他总能感觉到有几道远远超脱他的气息隐藏在其中。
红石嘿嘿一笑,随后大手指向那几名儒生,道:“当初那几位想上二楼却上不去时,我和黑石给了他们另一条路,就是以凤舞楼为景,做出一首诗来,可惜啊,那几人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却连一首让人满意的诗都作不出来。”
说着,他还摇了摇头,显得十分无奈。
哪那几名儒生听了这话,脸也是红一块白一块,虽然坐在一楼的大多都上不起二楼,但这么赤裸裸的把他们的事情说出来,实在是太损人了。
“红石‘副’楼主你是想让一个大字不识的乞丐修士也和我们一样作出一首让你满意的诗来吗?”
其中一名儒生一句一字咬牙切齿的说道,同时在喊他名字的时候,还特意强调了“副”一字。
“是的,几位‘饱读诗书’的客官。”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向来是他红石的做人原则,因此在说话之时,他也故意强调了“饱读诗书”四字来讽刺几人的假学问。
“呵呵。”几人冷笑了几声,便端坐在了红木椅上,轻轻腰曳着纸扇,缕缕清风将他们的长发吹起。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多说无益,他们就只等着看顾恒的笑话了。
顾恒佝偻着的身体直了起来,如果说作诗对于他来说确实不难,但难在做出一首好诗。
可是他的脑子装着的可有一堆千古流传的好诗好词。
没过三息时间,他便已经脱口而出。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说完,他便已登上通往二楼的木梯,步伐中透露着自信与杀伐。
而一楼则留下了还在沉思的红石和众人。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他嘴中默默念着,随后双眼一亮,大声道:“好诗,确实是首好诗,对比之法用的真是炉火纯青。”
“而且……”他低头细细道:“这诗竟写出了我们如今的处境。”
其他人也虽然不喜诗词,但也是品了一会,不过到了后来,也只是笑笑继续吃着自己酒菜。
“什么狗屁诗,牛头不对马嘴,凤舞楼一直都是如此繁华,何来忧伤之处!”那几名儒生大声反驳着,可这回没人理他们,此刻的他们就如几只跳梁小丑一般。
红石看着几人滑稽可笑的模样,冷哼了一声,收起地上这堆灵璧,便也拍拍屁股走人了。
许久之后,一个浑身大汗的红衣小二,手中端着一瓶装满好酒的青玉酒坛,青玉易透,因此里面装的酒也是去看的一清二楚的。
白花花的酒雾在酒海中翻腾,如同海上蓬莱,令人心旷神怡。
只可惜令人美中不足的是此酒和海上蓬莱一般,看的着,摸不着,更别提之后更近一步的喝的着了。
小二小心翼翼的端着蓬莱酒,生怕此酒坛碎了,毕竟以他一月工钱可远远赔不起这坛酒,想想区区一坛酒就要一百块灵璧,这可真是让他们这种穷人哀叹。
“那位客官呢?”
小二寻了一楼所有处,都不见顾恒,便大声询问道。
这么一询问到是有热心肠的人,指了指上面。
“上去了?那位客官上到了第几层?”小二言语之中到是没有多少疑惑,毕竟能喝的起蓬莱酒的,想必也不需要呆在一楼了。
“什么第几层,你可真是小看他了,人家现在可是在第四十层的狠人嘞!”一位穿着绸缎衣服的男子带着些羡慕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