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我一骨碌爬了起来,棺材!
这不是我在狗家古寨里睡过一晚的那一个棺材吗?
我下意识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但是心里已然有些习惯了,“程茵,我怎么在这啊!”
“我怎么知道,我就说这地方一股怪味,原来是骨灰盒,呸呸呸,晦气!”
我随即想到了老板给我端的饭菜,先去外面吐了个昏天暗地。
程茵语气冷凝,“它们来了!”
我擦了擦嘴,“谁,谁来了?”
下一秒,两道身影就从棺材里钻了出来,女人冲我做了个揖,“姑娘,不好意思用这种方式和你认识...”
女人旁边站着一个男人,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两人似曾相识。
“你们是江芸,二柱?”
女人点点头,“是,刚才是你在我的身上经历了一遍我当初的痛苦...”
江芸说话真是温柔,我都忍不住放轻了嗓音,“那你女儿呢?”
想到她可怜的女儿,我心里都忍不住泛酸。
江芸也是泫泪欲泣,“她被硬生生的做成了王家招财的油灯,日日悬挂在王家门口。”
江芸指了指二柱,“我的夫君,也被挫骨扬灰。”
江芸“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姑娘,我求求你,帮我将我女儿的骨灰找回来,行吗?”
“这...”我有些为难,自己也是有心无力,“我也想帮,但是我实在是能力有限。”
江芸摇摇头,“不不不,我在您身上感受到了柳大仙的味道。”
“第一次,我们感受到了柳大仙,但是并不真切,所以没有让你入梦。”
“这一次,我们感受到了柳大仙的妖丹在你的身上,你一定能够帮我的...”
“只求你能让我女儿转世轮回,我就别无他求了。”
我的心里有些难受,我点点头,“我都知道,但是我和柳大仙确实没什么联系了。”
江芸的表情有些难过,就连原本默不吭声的二柱都神情低落。
江芸忽的抬头,“我知道您中了毒,而且很严重,如果我能给您找到一颗解毒丸呢?”
这个诱惑确实是太大,我和柳庭已经分道扬镳,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找药,纪宸那边更是了无音迅。
我想到了程茵,有些巴巴的说,“程茵,大美女,绝世大美女,你帮帮我呗?”
程茵傲娇的哼了一声,“这个时候想起我来了,你让我闭嘴的时候可是凶着呢。”
我有些尴尬,“哎呀,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嘛。”
程茵似乎是被我哄得妥帖,“应该也不难,那我就陪你走这一遭。”
我兴奋的点点头,“行行行。”
随后答应了江芸,江芸和二柱对我十分感激,两人一听我答应了跪在地上不停的给我磕头。
我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王家就在我们脚下的城镇里,庄园也同梦中一样,风格典雅,高贵大气。
只是想到王瑞和他爸爸那副丑陋的嘴脸,我都觉得他们实在是命太好了,这样罪恶满盈的人渣都能住大庄园,人生真是不公平。
远远的,王家庄园的门外挂着一大排红灯笼,江芸怒意盎然的说,“这一排,全部都是幼童的骨灰,挂在门口有招财保平安的功效。”
粗略看过去,这一排灯笼少说也有百十个,王家的人真不是个东西。
“那丢了这么多的孩子,他们的父母都不管吗?为什么没有人报警?”
江芸无奈的摇摇头,“有什么用呢,他们有钱又有权,有钱任何事都能摆平。”
这倒是,我认可的点点头,总有人不配做父母。
“可是你们现在已经是阴魂了,为什么不冲进去报复王家,要借助我呢?”
我确实是不解,在我心目中,我觉得阴魂还是很厉害的。
江芸摇了摇头,“我们试过好多次了,王家有很强的阳刚之气,我们根本冲不进去,就连想碰碰红灯笼都能被弹飞,所以只能求助于你。”
程茵接话,“没错乔菱,你打算怎么进去,王家守卫森严,而且我能感觉到里面有一股很强的气息,但我还没感觉到是什么。”
说实话,我一听乔菱这么一说,心里都有点怂了。
一直默不出声的二柱忽然说话了,“我知道有一个狗洞,本来是打算大门不通就走狗洞的,谁知道也没有派上用场,如果恩人不嫌弃...”
这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不嫌弃不嫌弃。”
我从狗洞钻进去,江芸和二柱因为是阴魂,所以只能在门外等着。
一走进庄园我就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气往我的毛孔里钻,我紧了紧衣服。
“程茵,我们先去哪啊?”
“王家还真有懂行的人,居然设置了风水阵,我们先去把他们的阵眼给破了再说。”
程茵冲我说了一个方向,这个地方就是最后要了江芸命的那个房间,骨灰窟!
我们去的时候房间里应该是刚死过人,到处都是难闻的味道,我皱了皱眉,一秒都不想在这多待,问程茵该怎么做。
程茵犯了难,“这样看起来,阵眼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香灰坛,先把它给砸了!”
房间很空,除了骷髅,什么都没有,我只好挖了一截骷髅出来,先赔礼道歉了一番。
“实在是对不住借您一用,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们报仇!”
说完,我就冲香灰坛狠狠一砸,骷髅断了,但是香灰坛毫发无损。
“程茵,你能不能变出来个工具啊,这,好歹死者为大,我拿骷髅不太好吧。”
程茵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你以为我是百宝箱吗,什么都有?”
没办法,我只好旧计重施再次捡起了一截骷髅。
几次以后,香灰坛碎了一条裂缝,我一喜,“程茵,差不多了!”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被香灰给迷了眼,房间里忽然变得雾蒙蒙的,近在咫尺的香灰坛都模模糊糊,看不太清楚。
程茵此时冷不丁的大喝一声,“完了乔菱,快,快跑!”
我揉了揉眼,“怎么了?”
“有一个强大的力量出来了,我斗不过它!”
程茵话音刚落,一道灰蒙蒙的人脸从香灰坛扭曲着钻了出来。
它足足有整间房屋那么大,它的头都顶到了天花板上。
但是它却没有五官,只有一张黑黝黝的血盆大嘴,对着我就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