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都要疯了！
看着我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程茵也没了打趣的心思。
“乔菱，你打算怎么办。”
我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自己也很迷茫。
“这次，我一定要先搞清楚，他们到底是不是人，你觉得呢？”
程茵点点头，帮我分析，“你也知道判断是不是阴魂的方法就是他走路的姿势，有没有影子什么的。”
“可是现在对你们学校而言，这些方法好像没什么用。”
“因为他们都要动手杀你的时候，才会有一些不像是人的气息出现，可是具体是什么气息。”
程茵摇了摇头，“我也感受不到，像是他们被什么给压制住了，所以我感受的并不真切。”
我犯了难，“那你说我该怎么判断他们到底是人还是阴魂呢？”
“不能每次都让我伸出脖子给他们吧！”
程茵却点起了头，猛地一拍手，“哎，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很好呀。”
“你想想，如果是人，谁会杀你，但是阴魂就不一样了，他们可是巴不得把你取而代之，你觉得呢？”
我欲哭无泪，“那你把你的纸人借来用用。”
“我可就一条命，死了找谁去。”
程茵一听我又打她纸人的主意，一脸的不舍，嘴里嘟囔着，“你真有事就找柳大仙呀，我觉得他一定不会不管。”
我白了她一眼催促，“赶快拿来吧你。”
看着在前面和我一模一样的纸人，我瞬间安全感爆棚，暗骂自己笨。
怎么之前的时候没有想着拿出来用呢。
有了纸人作掩护，程茵的青纱裹在我的身上，我们就能将外面发生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
很快，到了球场，这一次，裁判伸出菜刀要砍我的时候，我的纸人倒是一动不动。
随着纸人头颅的落下，这才显现出它的真面目，不过是一个纸人而已。
裁判却像是没看见似的，将纸片捡起，提去了球场。
可惜纸片毕竟不是真正的人头，无法正常的踢球，只能随着风一吹就被吹的左摇右晃的。
趁着青纱的遮掩，程茵催促我，“你凑近这个裁判身边，让我感受一下他身上的味道。”
我应了一声，趁着裁判还坐在观众席上的时候，直接凑在了他身边。
程茵钻了出来，将脸靠近过去，柳叶眉蹙的紧紧的。
“怎么了，闻不出来吗？”
不再是我自己来面对危险，我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现在也有心情和程茵开玩笑了。
程茵的表情却很难看，“有点像人，又似乎像是阴魂，身上的气味有些超脱三界。”
“三界？那是什么？”我还真是第一次知道。
“难道是，人界，仙界，冥界？”
程茵称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行了乔菱，我实在感觉不出来。”
“我现在又觉得他身上有冥界的气息。”
我还是第一次见程茵脸上会出现这种疑惑不解的表情。
这下，我俩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程茵冷不丁的喊了一句，“哎？乔菱，球场呢?你的同学他们人呢？”
我四处一看，刚才还热热闹闹的球场，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似的。
周围除了浓雾，还是那浓的化不开的浓雾。
这个时候披着青纱也没有意义了，我拿出了鲛珠，和程茵继续往前走。
只听“轰隆”一声，我脚下的地面都开始疯狂的颤抖。
我一时身形不稳，还是程茵眼疾手快扶了扶我。
在我们眼前凭空出现了一座复古的石头牌楼，上面还有着石头牌匾。
牌匾上，有着字迹苍劲有力的三个醒目大字，“鬼门关。”
我去，鬼门关?
鬼门关不是在冥界吗？
我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程茵说我说的没错。
可是我们学校，为什么会有冥界？
周围的白雾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瘆人的红色烟雾，我和程茵还在继续向前走。
程茵却拦住了我，“乔菱，听说鬼门关旁边有着十八个鬼王看守，我不敢去。”
十八个？
我也止住了脚步，心里只犯怵，“你不敢，我也不敢啊，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转身就要往回走，可是我的身后，也是鬼门关的牌匾，根本没有路。
忽然间，狂风大作，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
随着婉转的笛声，我想到了许久没想到了柳庭。
他强壮的身躯，在我遇到危险时给我的保护，以及将我护在身后的呵护。
笛声似乎直通心灵，就连身侧的程茵都听愣了神，手在自己的眼侧揉了又揉。
我们正沉浸在音乐中，一道带着肃杀之气的冷风冲我们直冲而来。
“来者何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从恍惚中醒来，听不到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也看不到传出声音的人。
只知道这道声音让我的膝盖都忍不住想要弯下来，想要朝他跪拜。
程茵已经跪了下来，甚至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我，我不知道，我本来是要回学校上课的。”
“一派胡言！”
一声怒吼夹杂着细碎的雨雪粒直砸我的胸口，剧烈的撞击将我的身子给抛向了远处。
程茵身体抖得不像样子，也爬过来想将我扶起。
“呕---”肺部的火热使我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我没有撒谎！”
这么说着，我心里也升了一股怒气，灵花在我手心蓄势待发。
程茵看到后，急忙将我的手掌合起，冲我摇头，“这是回魂鬼王，千万别惹恼了他。”
我心中升起一股戾气，“我管他什么王，他也不能打人啊！”
灵花旋转，天空中风雪肆意飘扬，温度又冷了几分。
“冥界和人界无关，你闯鬼门关，一定是心术不正，必有所图！”
大风吹得我眼前的路都要看不清了，更是站不稳，摇摇欲坠。
程茵也被吹得受不了，直接钻回了我的身体。
我气的要命，“我没事来你们冥界干什么，真是有毛病！”
“大胆！”
天上刚才还飘落着的雨雪，转瞬间就变成了手掌般大小的刀雨，向我身上砸来。
我一时躲闪不急，被锋利的小刀从肩膀上削落一整块肉。
疼的我呲牙，还顾不上看，刀雨就落的更加密集，整个天空都变成了黑色。
灵花还未来的及成形，我身上就被砸出一道又一道血痕。
墨绿色的柳枝破土而出，将我围成了柳茧，保护了起来。
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这是乔菱，我的夫人，她没有说谎。”
我忽然觉得眼眶有些泛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