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若倒也不担心楚微云的安全,有暗卫守护,没人能把她怎么样,他是怕她看到楚轻羽惨死,心里会不舒服。
“楚大小姐来了,安王殿下也来了!”
百姓们看到他们两人,一下有了主心骨一般,赶紧让开道,让他们进去。
“二弟,你来的正好!”萧景初正手足无措,一看到萧怀若,立刻道,“楚二小姐污蔑我,是她自己杀了自己,与我无关,你亲眼看到了,到时在父皇面前你可要给我做证!”
萧怀若看了他一眼,淡淡说:“我刚刚才过来,只看到楚二小姐倒地,具体情形如何我也不知道。”
其实刚才在酒楼上他看的分明,楚轻羽是故意自杀,好嫁祸给大皇兄的,但他就是不想说,让萧景初尝一尝百口莫辩的滋味。
萧景初虽然生气,也知道萧怀若说的是事实,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也不能让萧怀若睁眼说瞎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楚微云为楚轻羽检查了一下,不由暗叹她对自己下手真狠,这一刀直刺她的心脏,大量出血,已经气绝身亡,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萧景初赶紧问:“云儿,令妹她不要紧吧?你医术高明,一定能救她的是不是?”
楚微云站起来看着萧景初,神情冷然:“让瑞王殿下失望了,舍妹已死,此事臣女会如实禀报祖父。”
“什么?她死了?云儿,你听本王解释!”萧景初急了,上前两步,“不是这样的!是令妹污蔑本王,是她抓着本王的手杀了她自己,本王真的没有杀她,你相信本王!”
“具体情形如何,臣女也不知,这些话王爷到时还是说给皇上听吧,臣女先把舍妹的尸体带回去,臣女告退。”楚微云说完背起楚轻羽的尸体离去。
萧景初气地狠狠一甩衣袖,偏生又发作不得。
“大皇兄,先回宫再说吧,”萧怀若看了他一眼,没有喜怒,没有嘲讽,也没有得意。
萧景初咬了咬牙,终究是没再说无用的话,兄弟二人一起回了宫。
待到所有相关人等到来,楚微云、萧怀若和萧景初分别说了发生何事,建元帝气得直接扇了萧景初一个耳光。
“混账东西,竟然当先街杀人,你置国法于何地!”建元帝脸色铁青,一口气没顺过来,咳个不停。
楚开诚同样青着脸站在一边,多少都会有一些悲伤的。
楚轻羽再不像话,也是他孙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必引人猜测,对镇国将军府的名声大有影响。
萧景初捂着脸,一个劲儿叫屈:“父皇,不是儿臣的错,是楚轻羽要杀儿臣,儿臣拿下了她的刀,是她自己杀死自己,嫁祸儿臣,儿臣是无辜的!”
楚开诚怒哼一声:“瑞王殿下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安王殿下和云儿已经说了方才的事,轻羽是要把瑞王殿下做过的恶事禀报皇上,瑞王殿下却百般阻拦,还杀了轻羽灭口,还不承认!”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儿子是瑞王和他孙女联手害死的!
对于困局做出这种灭绝人性之事,他已经不怎么奇怪了,有楚轻羽给沈梦璃和楚安澜下毒的事情在先,她会害她父亲,也不奇怪。
可瑞王为了得到铁血令,竟然也谋害他儿子!
撇开人性不谈,他儿子跟他一样,守护的是东陵国的江山,瑞王做为皇子,断断不该做出残害忠良之事!
要不说瑞王丝毫没有帝王之相,不得皇上喜爱,这样心性的人怎配为一国之君?
萧景初脸色无比难看,喝道:“楚将军,你休要胡言!令郎根本不是本王害死的,是楚轻羽胡言乱语,坏本王名声!本王想送她回镇国将军府,请楚将军好生管教,谁想她不知好歹,想杀本王,还嫁祸本王,论罪当诛!”
萧景初愤怒冷笑:“瑞王殿下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若殿下当真问心无愧,为何要阻止臣的孙女告御状?是非曲直到皇上面前说个分明也就是了,殿下分明是心里有鬼!”
萧景初急怒喝道:“楚将军,你说够了没有!本王俯仰无愧——”
“既然俯仰不愧,殿下为何要害死臣的孙女灭口?”楚开诚就是不饶他。
不管有没有证据,既然是楚轻羽在临死之前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
再况云儿和安澜也都跟他说了,事情千真万确,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他也一定要为儿子讨个公道!
萧景初气的要死,可他此时太被动了,形势对他很不利,楚家对他仇恨满胸膛,根本听不进他的任何解释。
现何况楚轻羽还是死在他手上的,不管是不是他故意的,那么多人亲眼看到,他难辞其咎。
楚轻羽那个贱人,死就死了,还把自己害成这样,这回想要全身而退怕是不可能了!
楚开诚这老匹夫如果死抓着不放,父皇势必要彻查楚毅然的死因,哪怕他没有留下证据,最后开棺验尸,从楚毅然骸骨上查出九华宫之毒,他的嫌疑会更重,他如何否认都没有用。
贤妃此时急匆匆赶,顾不上向建元帝行礼,急切说道:“皇上,景初不会杀楚二小姐的,他们之间无冤无仇,景初怎么会对她下杀手呢,请皇上明查!”
建元帝愤怒冷哼一声:“你还有脸说!景初都是被你教坏的!他与楚轻羽无冤无仇,却伤了她性命,越不可原谅!”
贤妃顿时噎个半死:“皇、皇上,话不能这么说,此中一定有误会,臣妾这就把景实带回去,问个明白!”
“站住!”建元帝气极反笑,“景初杀了人,你还想蒙混过关不成?不管他是不是故意杀人,他手上有了人命,就要付出代价!朕罚他一年俸禄,去军营做苦役三年,之后就去封地,无诏不得回京!”
就算萧景初杀了人,他是皇子,也不会判斩刑,以示上天对皇室血脉的庇护宽容。
这是历朝历代约定俗成的,谁都说不出什么。
萧景初脸色大变:“父皇!”
罚俸禄和做苦役就算了,虽然让他无比屈辱,他也只能承受,要不然楚家人不会善罢甘休。
可要是他去了封地,就等于被永远驱逐出京城,再也没有争夺太子之位的权利!
父皇分明就是借这个机会把自己赶走,好给二弟入主东宫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