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馨月脚步一顿,哆嗦着惊恐地看着他。
安王要、要做什么?
“你方才要对云儿动手,就这么算了?”萧怀若声音清冷。
杨馨月顿时如坠冰窟!
淑妃嘴角狠抽,咬牙道:“安王,你别太过分!”
萧怀若不理她,抱起楚微云,走向轮椅。
“王爷,快放臣女下来!”楚微云连忙挣扎,脸早红透了。
害羞是次要的,要紧的是她不想王爷受苦。
王爷所中之毒未解,腿上经脉都是不通的,强行走路,会痛不欲生。
“老实点,否则你和本王会一起掉进湖里的话,可不是鸳鸯戏水,而是一对落汤鸡。”萧怀若低头看她一眼,声音里带着笑意。
楚微云不禁笑出声。
她没有武功、不会水就不用说了。
王爷虽武功超绝,内力深厚,却也是个实打实的旱鸭子。
萧景初眼中满是意外和狠色。
他们两个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
二弟在男女情事上不是榆木脑袋吗,什么时候开的窍!
淑妃和杨馨月更是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
萧怀若将楚微云放在轮椅上,柔声说:“不用担心,有本王在,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在这看着,本王替你讨回来。”
“哦……多谢王爷。”楚微云愣愣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王爷对她的态度忽然转变成这样?
大概是因为,当着淑妃和瑞王的面,她维护自己,等于维护他自己的脸面?
好歹自己是她名分上的妻,旁人这么欺负她,就是在打他的脸。
一定是这样。
“安王,你别太过分!”淑妃才想起来挨了打,怒道,“你打了本宫,就这么算了?还有,你把月儿打下水,还没有给本妃一个交代!”
她被掌掴之事定会传开,就这么放过安王,她还有什么脸面待在后宫?
还有楚微云这狐狸精,何时让安王对她死心塌地了?
“你为难云儿,害她受苦,本王没说就这么算了。”萧怀若缓缓转身,消瘦颀长的身躯看着弱不禁风,却给人强大的威压,就连萧景初都不敢与他对视!
淑妃气结:“你——”
不就跪一跪吗,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
“二弟你这又何必?”萧景初冷笑一声,“云儿对母妃不敬,母妃教训教训她也是应该的,也好让她守规矩,若不然以后她嫁本王——”
忽地人影一闪,他面前仿佛骤然落下一座山!
没等反应过来,脖子一紧,被萧怀若狠狠掐住!
“萧怀若,你干什么?!”淑妃惊怒大叫,声音都拔了尖,“放开景初!”
扑上去就要撕扯。
儿子是她的心头肉,是她的命,谁敢伤害景初丝毫,她与之拼命!
萧怀若不回头,一手掐紧了萧景初的脖子,另一只手向后一挥。
一股强大的内力击中淑妃,她刹那飞出!
碰,撞上凉亭的柱子。
哐,弹回来。
咚,倒在地上。
“……卟!”淑妃内腑一阵剧痛,一口血喷出去,痛苦之余,更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安王居然……居然又打她!
第二次了!
还都是为了楚微云!
“萧……怀若,你、你干什么……”萧景初呼吸困难,脸色发青,惊怒交加,“你敢杀我……”
杨馨月已经吓到腿软,欲哭无泪!
安王也鬼上身了吗?
以前的安王不是这样的!
“安王殿下!”楚微云有些急,想起身,膝盖疼的厉害,又坐了回去。
他这戏演的,是不是过了点。
打伤淑妃已经惹了麻烦,再打伤瑞王,更不好收场。
尽管他是为了她,她不想得便宜卖乖,更不想他因为自己受责罚。
“云儿好好坐着,本王有分寸。”萧怀若并不回头,语气从温和一下变的冷漠嘲讽,“大皇兄这么多年受到父皇的悉心教导,学的伦理纲常是不是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你知道云儿是我的未婚妻,还说要娶她,你是不是禽兽不如?”
萧景初恼羞成怒:“你敢骂我——”
“连孩童都知道朋友妻、不可欺,云儿是你弟妹,你对她有这般龌龊心思,还有脸狡辩?”萧怀若手上骤然加了两分力。
萧景初无言以对,脸红脖子粗。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萧怀若会为了楚微云做到这份上。
“安王,你、你放开景初!”淑妃这时候才缓过来,忍着痛苦,抚着胸口跌跌撞撞过去,“有本事冲、冲本宫来,放开景初——”
才走两步,脚一软,倒在地上,风仪全无。
刚才折磨楚微云的时候有多痛快,现在就有多狼狈,这现世报来的不要太快。
“萧怀若,你好……大的胆子!我是你大哥,你敢动我试试?父皇不会饶了你的!”萧景初眼前开始冒星星,这才真慌了神!
妈的老二是认真的!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平时二弟不动他,不是怕他,不是有顾忌,只是懒得搭理他。
今儿也不知道被踩到了尾巴还是怎的,忽然发这么大的火,还拿楚微云当借口!
他是第一天跟楚微云走的近吗,老二这混账,早怎么不发作?
偏偏他还说不出什么!
楚微云本就是二弟的未婚妻,二弟为自己的女人出头天经地义!
二弟对自己动手,只是做了一个有血性的男人应该做的事,没毛病!
楚微云微哂。
论武功瑞王根本就不是安王的对手,哪怕安王平时站不起来,要杀死瑞王,仍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大皇兄不用担心,我怎会杀你。”萧怀若松了手,帮他整理一下被揪乱的衣领,“我只是提醒你,不属于你的不要硬抢,否则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记住,以后不要再打云儿的主意,否则别怪做弟弟的不念手足之情,明白吗?”
“笑话!”萧景初恼羞成怒,猛地推开他,冷笑,“二弟,你弄清楚,是我纠缠楚微云,还是她不要脸地纠缠着我!你管不住她,到我身上撒气,算什么本事!”
楚微云垂下了眼眸,不做辩解。
以往是自己不像话,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她没有办法否认,曾经说出口的话也收不回。
若非如此,她又怎会欠安王那么多,这辈子努力想要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