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云回府收拾了一下,将萧怀若给的两个人安排好,即对爷爷和母亲说,要去天心庵住几天。
天心庵住持老尼是沈梦璃的好友,值得信任和托付。
楚微云只要心情不好,或者山上风景好的时候,都会去住几天。
她自是不会告诉爷爷和母亲,她要去找帝王花和火龙珠,否则他们一定会不放心,阻止她前往。
楚开诚不疑有他,吩咐人打点好一切,送她去天心庵。
楚轻羽高兴万分,立刻出了院子。
这段时间每天抄家规祖训,见不到萧景初,她都快疯了!
好在楚微云那贱人心血来潮去天心庵,一来一去怎么也要半个月,自己的机会来了!
谁想她才到大门口,就被家丁拦下。
“放肆!你们敢拦我,让开!”楚轻羽一脸高傲。
楚微云不在,有什么好怕的。
家丁不为所动:“大小姐有吩咐,不准二小姐出府门一步,否则把腿打断。”
楚轻羽恼羞成怒:“你好大的胆子,敢这样跟我说话,活的不耐烦了!”
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东西,以前怎么讨好她的,现在就怎么讨好楚微云!
“二小姐息怒,这是大小姐的吩咐,小的只是传大小姐的话。”家丁态度依旧冷淡。
显然楚轻羽害了锦儿的事,他们都记着呢。
楚轻羽压了压怒火,说:“大姐现在不在府上,我出府是有要紧事,你们让开吧。”
“大小姐吩咐过,二小姐一定会趁她不在出府,要小的看好了门,若是放走了二小姐,就要小的们脑袋,二小姐还是请回吧。”家丁就是油盐不进。
“你、你是不是蠢!”楚轻羽气的要吐火,“你不说我不说,大姐如何会知道?”
楚微云那贱货,竟预料到自己会出府!
“二小姐别难为小的,将军府上上下下,上百双眼睛看着呢。”家丁毫不掩饰对楚轻羽的鄙夷。
楚轻羽彻底怒了,喝道:“我就要出去,我看谁敢拦我!”
说罢就往外冲。
她就不信了,这些下贱东西真敢打断她的腿!
念头才起,就见一名家丁挥起手中棍子,打在她右腿上。
“啊!”楚轻羽一声惨叫,狠狠摔在地上,痛的眼泪鼻涕一起流,嘶声骂,“混账东西,你真的敢……”
从小到大,她几曾吃过这样的亏!
这是没人把她当主子了!
家丁面色不变:“二小姐请回。”
“我要你们狗命!”楚轻羽哪咽的下这口气,忍疼爬起来就要上去撕扯。
“住手!”楚开诚恰好从外面回来,见状怒喝。
楚轻羽吓了一跳,赶紧停手,委屈地哭:“爷爷,他们胆大包天,居然对我动手,爷爷一定要发卖了他们……”
“你要出府?”楚开诚不为所动,冷冷问。
楚轻羽顿时心虚:“我……我就是有点闷,想出去走走……”
“你已被禁足,还敢强行出府,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楚开诚语气严厉。
楚轻羽暗里气的要死,忙说:“爷爷,我不是……”
“是我交代他们不准放你出去,敢往外跑,腿打断!”楚开诚一派铁面无私。
楚轻羽都要气炸了!
不是说大姐吩咐的吗?
老不死果然只会替大姐撑腰!
“滚回去,老实呆着,再敢有别的念想,乱棍打死!”楚开诚厉声骂。
楚轻羽剧烈喘息着,心中再怒,终究不敢反抗,憋着说了声“是”,转身一瘸一拐地进去,眼神怨毒。
老不死的,给我等着!
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扒皮拆骨,锉骨扬灰!
楚开诚冷哼一声,吩咐道:“看好了二小姐,敢往外跑,打死作数!”
云丫头说的没错,轻羽根本没有悔过之心,还想出去惹是生非。
不看好她,早晚给将军府惹下大祸。
“是!”
——
楚微云到天心庵住了一天,休整一下,接着转道去了万丈冰渊。
这里真不愧是东陵国极寒之地,即使只站在崖边,也感到阵阵刺骨的寒意,她特意穿着的毛裘更是形同虚设。
“呀呀,帝王花在哪里?”楚微云小心地伸头往下看,只看到亮眼的冰壁,连帝王花的影子都没看到。
呀呀奶声奶气地说:“在半山腰,顺着主人站立的位置往下,大概三十丈左右。”
“那么深?”楚微云吃了一惊。
她带的绳子也就三十丈长,别绳子放完,还够不到。
“帝王花就喜欢长在寒冷的地方,主人要下去吗,下面可冷了!”呀呀不放心地问。
“肯定要下去,不然我就不来了。”楚微云深吸一口气,拿出一棵长有白色小花的药草,直接生吞下去。
这草药叫“焚心草”,是大热之物,服下后可让她在一个时辰内体温升高,抵御严寒。
不过药性完全发挥出来后,她会五内如焚,痛苦难当,三五日才会恢复。
为拿到帝王花,这些她都忍了。
“主人小心点。”呀呀也不多劝,劝也没用不是。
楚微云将绳子一端系在崖边一棵两人抱的大树上,另一端系在自己腰间,确认结实后,抓着绳子,顺着崖壁慢慢往下。
崖壁全是冰,她戴着厚厚的手套,倒是暂时不手冷,就是使不上力。
一个没把住,哧溜往下了数丈,赶紧手脚并用地稳住身体,已吓出一身冷汗!
缓过来后,她才继续小心继续。
越是往下,气温越低,不时吹过的风更如刀割,她都不太敢睁开眼睛。
“焚心草”正发挥作用,身上倒还没那么冷,可下到十几丈,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恐慌,还是让她全身发抖,嘴唇乌青。
坚持!
拿到帝王花就立刻上去,母亲就能完全好起来了,王爷的脸也能好了!
一举两得,她受些痛苦和恐惧,也是值得的!
这一走神,又是一脚没踩住,猛地掉落下去!
坏了!
楚微云脸色大变,这次掉落的速度非常快,让她怀疑是不是绳子断了!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她什么都看不见,只凭着求生的本能,拼命挥舞着双臂,想要抓住什么。
然而只是徒劳,她就像是断线的风筝,向着无尽深渊,急速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