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馨月苍白着脸,赶紧起身赔罪:“回皇上,妾身确实有些不舒服,还请皇上恩准妾身先行告退。”
建元帝摆了摆手:“如此,你先退一下,稍后朕让御医去为你诊脉。”
他看出来杨馨月不是装的,尽管她殿前失仪,也不会怪罪她。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媳,如果连他都不给杨馨月几分颜面,她的日子就更不好过。
虽然他极为失望萧景初的所作所为,杨馨月也不是一个惹人怜惜,可这样的场合不适合翻旧账,不能扫了大家的兴。
“谢皇上,妾身告退。”杨馨月行了一礼,转身匆匆出去。
不用看也知道所有人看她是什么表情,心中有多么的看不起她,就算跟这些人理论又怎么样,改变不了任何事,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过不多时,安嫔带着一名太医来给杨馨月诊脉。
安嫔心中是有数的,她一直让人盯着杨馨月,每到她容易受、孕的那几天,就会让人强迫她和萧景初同房。
最近服侍杨馨月的嬷嬷说她这个月月事没有来,刚才她在太极殿上又吐了,十有八九就是有了身孕。
杨馨月在安嫔手上受了这么久的屈辱折磨,多少有些麻木了,就算不麻木,又能怎么样呢,她又没有本事抗争。
现在看到安嫔,她也不会表现出强烈的怨恨,神情木然,完全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安嫔也不在乎她是开心还是愤怒,只要她目的达到即可。
太医给杨馨月诊了一会儿脉,面露喜色,向安嫔和杨馨月行礼:“恭喜安巡娘娘,恭喜瑞王妃,王妃这有身孕了!”
安嫔没有表现出狂喜之色,眼神也瞬间亮了,说:“不错,下去领赏吧。”
“是。”太医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行礼后退了出去。
杨馨月一瞬间脑海中一片空白,好一会儿都反应不过来。
她一直无法接受以那样屈辱的方式跟萧景初同房,也根本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能有身孕!
以前她无数次幻想过跟萧景初在一起,甚至想先跟萧景初,有夫妻之实,怀了他的孩子,萧景初就非娶她不可。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在他她比厌恶,绝对不想给萧景初生孩子的时候,反而有了身孕,老天爷这是嫌她还不够痛苦吗?
安嫔看了看杨馨月的脸色,知道她有些不能接受,淡然说:“你现在有了身孕,就不要再想其他了,好好把孩子生下来,本宫绝不会亏待你,否则本宫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知道杨馨月不是真心嫁给萧景初,更不想生孩子,为防止她做什么小动作,提前警告一二。
杨馨月抬头看她,眼睛里是难以掩饰的仇恨,想到如今一切已经发生,不可能回到从前,态度强硬起来:“母妃除非答应儿臣一个条件,否则这个孩子儿臣是不会生的!”
安嫔有点意外她的胆大,并不惧怕,冷笑问:“由的你吗?你现在就在本宫手上,本宫说让你生你就得生!”
“是吗?”杨馨月得意地挑高眉,“孩子在儿臣肚子里,儿臣只要不想要,他就不可能保得住,母妃能看住儿臣一日,看不住十日,能看住十日,看不住一个月,这孩子可要在儿臣肚子里呆满十个月呢,母妃当真觉得,不会有一点点疏忽吗?”
安嫔狠狠盯着她,眼睛里有冷光,知道杨馨月说的是事实,如果杨馨月真要弄掉这个孩子,总能找到机会。
她倒是没想到,杨馨月连孩子都有了,仍没打算妥协,越发跟自己较上劲儿了。
这是有什么仗势了吗,还是觉得怀了这个孩子,自己就不敢把她怎么样了?
“母妃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儿臣,反正儿臣这个样子也没什么能失去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儿臣这一死,一尸两命,母妃的目的可就落空了,母妃要想清楚。”看着安嫔越来越黑的脸色,杨馨月心里无比痛快。
这么久了,她一直被安嫔掌控着,羞辱折磨,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现在终于是她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安嫔尽管愤怒,表面依然平静,“本宫警告你,休想狮子大开口,有些事情本宫可以答应你,有些事情你想都别想!”
她能想到,杨馨月肯定会借这机会提出一些过分的条件请求,先让杨馨月心中有数,不要以为她说什么自己都会答应。
“这个母妃放心,儿臣心中有数。”杨馨月看她被自己拿捏住了,也是怕夜长梦多,赶紧说,“儿臣的要求很简单,这个孩子儿臣可以生下来,之后母妃就要给儿臣一纸休书,儿臣与瑞王殿下以后各走各路!”
她做梦都想离开这里,摆脱安嫔对她的控制。
不说别的,光是这个被强逼着跟萧景初同房,身边还有人看着,这份屈辱她就没法承受。
安嫔故意做出为难的样子,说:“你已经嫁给了景初,还给他生了孩子,就算给了你休书,以后谁还会娶你?既然你连孩子都生下了,为何不能跟景初风好好过,本宫必不会亏待你。”
“不,这里我片刻都待不下去,我必须要离开!”杨馨月斩钉截铁地摇头,“母妃要是不答应,这个孩子儿臣绝对不会生的!”
“你不要激动。”安嫔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本宫劝你也是为你好,如果你已经拿定了主意,本宫自然也不会为难你。”
杨馨月顿时大喜:“这么说母妃是同意儿臣的请求了?”
“若这是你想要的,本宫自然同意。”安嫔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那你别多想了,好好养着,把孩子生下来,本宫就让你走。”
“是,儿臣明白,多谢母妃!”杨馨月高兴的无以复加,眼泪都要流下来,一次觉得安嫔并不是一无是处的。
安嫔笑了笑,转身出去,眼神顿时变得凶狠。
这个蠢货,还真以为有机会离开呢,等她生下孩子再离开,外人不照样取笑景初?
等蠢货把孩子生下来,随随便便弄点什么意外,对外就说是难产,只要孩子平安,杨馨月的生死并不重要。
反正杨馨月跟她也不是一条心,不如用她的命保全瑞王府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