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云和萧怀若赶到米铺的时候,冲突还在继续,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米铺外面里三层外三层,被围的水泄不通,百姓们大声议论叫嚷,说什么的都有。
最外面还有一些难民也跟着喳喳呼呼,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个个情绪都很激动,说的都不是好话。
这大宏米铺是楚微云名下几个铺子里最大的一个,是前段时间这米铺囤的米粮也最多。
为了不出差错,萧怀若还特意派了侍卫把守,难民一进入京城,大宏米铺子先拿出米粮,熬粥做包养,救济难民。
按理说他们这样的做法即使换不来难民们的感恩戴德,他们也断断不应该来闹事,这断的可是他们自己的生路。
那些侍卫挡在米铺门口,百姓们冲不进去,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看看是怎么回事又不犯法。
其中也不乏想趁机捞些好处的痞子混混,遇到这样的情景,自然要抢着上前。
“安王殿下,王妃到!”秦溟到了跟前,运气内力大喝一声。
这一声仿佛炸雷,响在每个人耳边,将他们的耳朵震得嗡嗡响,更把所有吵嚷的声音全都镇压下去。
众人被震的开不了口,自动自发往两边让开。
楚微云和萧怀若同样沉着脸色,大步过去。
不远处的街角,戴着面纱、一身白衣的南千雪眼神嘲讽地看着那边,一副操纵一切的模样,说:“正主儿这就来了,他们还真是沉不住气呢。”
一旁的江阮赶紧说:“谷主神机妙算,安王和楚微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谷主的算计,这回看他们怎么应对。”
不用说,这正是南千雪的计谋,利用百姓和难民的心理挑起事端,此举虽然不能直接把楚微云和萧怀若扳倒,却能给他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如果再好好利用,定会给他们造成巨大的损失,让他们名声扫地。
不管哪个结果,都是南千雪愿意看到的。
南千雪淡然一笑:“他们一时半会自是应对不了,我就是喜欢看到楚微云狼狈不堪的样子!”
还想在她面前摆出高高在上、不染纤尘的模样,太天真了!
只有她才配仙子,才配有“神医”这个称号,所有人都要求着她治病,付出高额的诊金。
有楚微云在,早晚会给她带来大、麻烦,甚至会把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全都毁掉!
“如此一来,宇文将军看到谷主的本事,定然不会再怀疑,一定会跟谷主合作的!”江阮一个劲儿地拍着南千雪的马屁。
南千雪冷笑一声:“是我高估了宇文博的魄力,我还以为他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不成想居然那般婆婆妈妈,瞻前顾后,明明想要皇后所生之子当太子,却又畏惧萧怀若和楚微云,不敢出手,成不了什么大事!”
她有人脉有关系,也不缺钱,但她还是很有原则,无论要达到什么目的,都不会亲自出手,只在背后推波助澜。
最终不管事情是否成功,她都不会把自己暴露,这正是她这么多年在每一次的算计当中都安然脱身的秘诀之所在。
这次找上宇文博,还以为随便几句,就能说的他动心,被她利用,结果对方狡猾的很,不肯轻易上当,倒是有些麻烦。
江阮听主子对宇文博如此嫌弃,一时琢磨不透主子的意思,小心问道:“那谷主的意思,是否还继续跟宇文将军合作?”
南千雪挑了挑眉:“这就要看他怎么选择了,如果他足够聪明,知道该怎么做,否则我大可以去找别人。”
皇上又不是只有一个皇后一个妃子,有的是人想要母凭子贵,借助孩子一飞冲天,等到旁人达到目的的那一刻,宇文博就会知道什么叫好叫后悔。
“是,谷主英明。”江阮不再多说,随着主子的目目光看向那边。
萧怀若到了前面,阴森的目光一扫那些吵吵嚷嚷的百姓,冷声道:“是谁叫你们来这里闹事?”
百姓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着痕迹地往后退。
萧怀若在他们心中的威势无人能比,他马上就要被立为太子了,一国储君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敢得罪的。
稍有不慎,自己脑袋落地还是轻的,全家跟着受牵连,那才悔之晚矣。
楚微云一看他们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们当中绝大多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不过跟着起哄罢了。
如今难民才入京,形势还没有混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瘟疫还没有到来,也难怪百姓还有如此闲心,来这里闹事。
看着这帮人瞬间鸦雀无声,还都萌生了退意,南千雪眼里闪过了鄙夷之色:“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贱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让他们来这里闹事,是要给楚微云和萧怀若惹麻烦,闹的越大,越不能收拾越好。
结果他们一看到萧怀若,立刻就了软蛋,一点也指望不上。
江阮道:“谷主,那接下来怎么办?”
安王没有到来之前他们还闹一闹,安王一来,他们都成了鹌鹑,怕是不能依靠他们达到目的了。
南千雪冷笑:“无妨,这才只刚开始,等会还有吴老板他们出面,楚微云和萧怀若想解决也没那么容易,看看再说。”
萧怀若接着冷声说道:“难民入京,本王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们若是不想有牢狱之灾,立刻散开,否则休怪本王翻脸不认人!”
对待百姓也好,下属也好,一味的宽容施恩,绝对不可能将他们管束的服服帖帖,要恩威并施,该严厉的时候就得严厉,若是拖泥带水,瞻前顾后,只会麻烦不断。
百姓面面相觑,都看出来萧怀若不是开玩笑,都觉得讪讪然,不好发作。
毕竟他们大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跟着起哄而已,萧怀若一生气,他们怎可能不害怕,一脸无趣地就要离开。
人群前面一个四十来岁、矮矮胖胖,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立刻喊道:“兄弟们,不要怕,今天这事儿明明就是楚大小姐理亏,咱们还不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