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澜已经带着血书和他的亲笔信先一步回京,父皇还在等他回京把事情说清楚。
云儿的事情暂时不会有结果,不能在这里耽搁了。
不管是不是杨擎渊劫持了云儿,他也绝对躲不过律法制裁,等到查清真相他会让杨擎渊一起付出代价!
秦溟答应一声,出去安排。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继续上路回京。
楚微云休息了一晚,情绪已经稳定下来,没什么大碍了。
萧怀若言语试探,见她还是什么都不肯说,也不再追问。
很快回到京城,萧怀若顾不上回去修整,先入宫面圣。
杨擎渊的事情是朝政大事,楚微云一介女流,不能干政,不过此事她是参与者,如果不是她遇上楚安澜,还不知会是什么后果,她比所有人都清楚事情始末,即随着萧怀若一同进宫。
“本王已经在信中与父皇言明,楚小将军回京之后就留在皇宫,待到事情有了结果再回复府,在皇宫有人保护他,不会有事,你不必担心。”萧怀若向楚微云解释道。
在京城外对楚安澜以“楚将军”相称,回了京,为示与楚开诚长幼有别,楚安澜即成了“楚小将军”。
“王爷思虑周到,臣女代家兄谢过王爷。”楚微云由衷地道。
“你与本王不必客气,楚小将军是为国尽忠,理当如此。”萧怀若看了看她的脸色,问,“你身子可有什么不舒服吗?本王看你脸色不大好。”
楚微云笑了笑:“没什么,只是长时间坐马车,有些疲累,王爷不必担心。”
她心中之事,此时又怎好与外人道!
“稍侯见过父皇,你就回府歇息,本王明天过去看你。”萧怀若也看出来她这一路精神萎靡,想必除了被劫持受到惊吓之外,长时间坐马车也的确让她感到疲累。
“是,王爷。”
说话间马车进了宫,楚微云推着轮椅去往太极殿。
不远处,萧景初看着他们两个的身影,皱眉问:“他们两个怎么会一起入宫?不是说楚微云去了天心庵游玩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段时间因为他和淑妃娘家的事,母子俩忙得焦头烂额,一直没有顾上楚微云。
好不容易安抚的差不多了,为了继续打探铁血令的下落,他去了将军府,才知道楚微云离京了。
看来她刚刚回京,就找二弟一起去太极殿见父皇,会是什么事?
“王爷,前几日有人曾看到楚小将军偷偷入宫见皇上。”一旁的侍卫贺齐说道。
“楚安澜?”萧景初大为意外,“他不是去镇守南峪关了吗,居然敢私自回京?”
不对,他若是私自回京,又怎么有胆子入宫见父皇?
难道父皇暗地里将他召回,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父皇先是秘密召回楚安澜,此时又见二弟和楚微云,其中又有什么关联?
“王爷,更奇怪的是,咱们的人只看到楚小将军进宫,并没有看到他出宫。”
萧景初越发觉得不对:“他一直留在宫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索一会不得要领,他迅速往太极殿而去。
父皇有事情瞒着他,却让二弟知道,摆明了是要把把朝政大事一点一点交到二弟手上。
一直以来,父皇对二弟的偏心就不曾改变过,看来用不了多少时候,父皇就要把二弟立为太子了!
绝对不行!
他是皇长子,最有资格被立为太子,谁敢跟他抢太子之位,谁就得死!
太极殿上,楚微云和萧怀若一起见礼。
建元帝抬了抬手:“不必多礼,起来吧,怀若,微云,你们两个都没事吧?”
自从见到楚安澜以及血书和萧怀若的亲笔信,建元帝就提心吊胆,日夜不安。
有心派人去接应,萧怀若又在信中让他先不要轻举妄动,免得引起大乱,他不好派人,只能等着。
所幸见到两人平安归来,他也就放心了。
“回父皇,儿臣没事,有劳父皇挂念。”
“谢皇上,臣女无恙。”
两人都回了话。
“那就好。”建元帝想起那血书,愤怒不已,“杨擎渊竟如此大胆,敢以东陵国百姓之安危满足他的私心,此事朕绝不能姑息!”
刚说到这儿,内侍进来禀报:“皇上,瑞王殿下求见。”
建元帝皱眉,他正急于知道杨擎渊之事,没心思见萧景初,转而想到杨擎渊是萧景初的表兄,杨擎渊的所做所为,萧景初或许知道一二,试探打敲打他一下也好,即道:“让他进来回话。”
“遵旨。”
不大会儿,萧景初进来见礼:“儿臣参见父皇。”
楚微云也向他行了礼。
“不必多礼。”建元帝上下看看他,“你来见朕有何事?”
萧景初停了一下,才道:“回父皇,儿臣听太医说父皇龙体抱恙,放心不下,特来向父皇请安,不知父皇龙体可好些了?”
一时间他也找不到更好的说辞,只能拿建元帝的身体说事,总不会有错。
建元帝在刚刚看到楚安澜和血书时,急怒攻心,的确吐了血,内侍急召了太医前来,好在他是一时气的狠了,没什么大碍。
建元帝命身边的内侍对前朝宫说他是忙于朝政,废寝忘食,才会吐血,所有人对此并无怀疑。
“你也算有孝心。”建元帝的脸色微微有些缓和,忽而话一转,“景初,你与津州指挥使多久不见见面,互通消息了?”
楚微云垂下眼睑,掩去眼中的情绪。
皇上问的这么直接,想是因他很了解自己这个长子,没有多么聪明的头脑,跟他说话稍微一拐弯,他就不知所谓。
再者,有时候问对方个措手不及,那一瞬间的反应往往是最真实的。
萧景初愣了一下,一脸茫然:“父皇说杨擎渊吗?儿臣已有半年多不曾与他见面,也不曾有书信往来,不知父皇为何有此一问?”
该不会杨擎渊在津州惹了什么乱子,父皇要怨到自己头上来吧?
那家伙整天阴阳怪气,让人琢磨不透,之前就几次三番要自己向父皇进言,重新开通茶马古道,恢复与南诏的经商往来。
东陵与南诏历来有仇,两国边境时有冲突,随时准备将对方灭掉,父皇怎么可能同意与南诏互通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