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我们将军府的规矩不是摆设！”楚微云冷笑，“你自己想想清楚，爷爷要你一句实话，是给你一个机会，可不是拿你没办法！”
“正是！”楚开诚冷冷说，“你若不说，就当这所有一切都是你一个人所为，既然你要逞英雄，我自会成全你！”
他其实已经看出来，楚轻羽在危急的时候，就会看向薛姨娘。
尽管他还不太清楚，是否是薛姨娘跟曲姨娘母子有仇，这件事情跟她有关，却是必然的。
“我没有，不是我！”楚轻羽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叫起来，“是——”
“柳姨娘，你还要沉默下去吗？”薛姨娘忽然义正辞严地说。
楚微云勾了勾唇。
她倒是一直小看了薛姨娘，这是个最沉得住气的。
眼看着藏不住了，又来一招“祸水东引”。
柳姨娘呆了呆，跟着脸色大变：“我……”
跟她有什么关系？
二小姐苛待曲姨娘母子之事，她是无能为力，从来没有助纣为虐！
“二小姐平时对三少爷多好，大家有目共睹，你就眼看着二小姐独自承受这一切？”薛姨娘极快地看了楚轻羽一眼。
楚轻羽登时反应过来，佯装苦笑道：“薛姨娘，你就不要怪柳姨娘了，是我自己愿意替人受过，怨不得旁人。”
“替人受过？”楚开诚颇为意外，“轻羽，你在说谁？”
难道另有隐情？
“爷爷，我……”楚轻羽做出犹豫不决的样子。
薛姨娘则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二小姐，你就不要再为他人着想了！快些说了实话，将军必不会怪你！”
“爷爷，我、我其实都是为了明玉！”楚轻羽心一横，开始胡说八道，“是柳姨娘求我这么做的！”
柳姨娘直接懞了：“二小姐，我什么时候……”
楚轻羽不理会她，现编现说：“柳姨娘说，爷爷和母亲都只疼梓言，明玉不得宠，将来就分不到多少家产，大哥万一有什么意外，明玉也没有袭爵的可能……”
“荒唐！”楚开诚勃然大怒，“简直一派胡言！安澜还没死呢，袭什么爵！他妈的眼里都只有爵位，盼着安澜死是不是！”
他向来是个脾气火爆的，惹怒了他，什么话都骂的出来。
尤其楚安澜是他的逆鳞，谁都不能碰。
现在倒好，居然有人盼着他的嫡孙死，抢爵位！
这不能忍！
楚微云却冷笑一声。
柳姨娘会有胆子说出这种话才怪！
“不，不……我没有，我没说过！”柳姨娘果然吓到肝胆俱裂，拼命否认，“将军，我从来没有说过这话，我也没求二小姐苛待二少爷，我没有……二小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薛姨娘此时非常聪明地闭上嘴，隔岸观火。
楚明玉愣愣地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不明所以。
他是在楚轻羽的偏爱下长大，根本不懂这些勾心斗角。
楚轻羽一脸无奈地说：“柳姨娘，我也不想说出来，可爷爷已经误会我了，我不得不说实话呀！要不是你求我帮你祸害梓言，我跟他们母子无怨无仇的，何必跟他们过不去？”
曲姨娘和楚梓言都是一副“……”的表情。
他们已经被楚轻羽的无耻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将军，天地良心，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二小姐对明玉好我很感激，可我也是做娘的，如何不知曲姨娘疼爱梓言的心，我怎么可能求着二小姐苛待梓言，我没说过，否则叫我天打雷劈，死无全尸！”柳姨娘一脸决绝地说。
楚轻羽都被她的话震慑到，明显有些心虚。
“姨娘，我不要你死！”楚明玉这回听懂了，跑过去钻进柳姨娘怀里，“你不能死，你别丢下我！”
柳姨娘抱住他，无声落泪。
楚开诚看了她一眼，冷冷问：“平日里轻羽都跟你说过什么，她和曲姨娘母子有什么过节？”
“二小姐……也倒没有明确说过与曲姨娘母子有什么过节，我只偶尔听她骂曲姨娘，说她是、是夫人身边的一条狗，二少爷是狗娘养的，什么都不配……”柳姨娘也是知道这话太难听，一脸的尴尬。
楚开诚狠瞪着楚轻羽，气到失语。
这粗俗的东西，那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曲姨娘和楚梓言都是满脸愤怒和窘迫，恨不能钻地缝！
他们怎么了，就被楚轻羽这样骂！
“柳姨娘，你胡说什么！”楚轻羽尖声叫，“我几时这样说过！”
楚明玉叫起来：“二姐说过，二姐就是说过！二姐还说让我骑在二哥头上，要不然二哥以后就会欺负我，把我赶出去！”
“明玉，你闭嘴！”楚轻羽恼羞成怒。
这可是她平时一直疼着的弟弟，到头来就这样出卖她！
“你要害姨娘，我不闭嘴，我就说！”楚明玉才不怕她，瞪着眼睛叫。
他再不懂事，也看出来自己生母有难，自是要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你——”楚轻羽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晕过去！
薛姨娘脸色发青，开始慌了，更恨不能掐死楚明玉这废物！
关键时候帮不上忙就算了，还拖后腿！
楚开诚深吸一口气，这会儿反倒不气了，冷声问：“轻羽，你还有什么话说？”
自己做了错事，不知道悔改，还要栽赃到别人身上去。
本来好好的一个姑娘，什么时候开始，成了这个样子？
他是对轻羽太放心了，从来不过问，结果……
也是怪他疏忽了，轻羽毕竟年纪还小，犯了错，也不能全怪她。
楚轻羽慌乱地说：“爷爷，我……真的是柳姨娘……”
“你还要编下去吗？”楚开诚痛心疾首地摇头，“不管是不是有人教唆，你对孤儿寡母下毒手，尤其梓言还是你亲弟弟，你就没有半点不安吗？”
楚轻羽浑身哆嗦，心中更是升起一股绝望。
“方才云儿说的对，将军府的规矩不是摆设，轻羽所犯的错，也不只这一件，我会让云儿查个清楚明白，轻羽从今日起，不再管将军府中馈，一切都交由云儿做主，都听清楚了？”楚开诚目光威严地扫地之所以有人。
众人大气不敢喘，全都应了。
楚轻羽死死咬着嘴唇，眼泪还是止不住落下来。
不用看也知道众人脸上是什么表情，肯定把她看成丧家之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