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安王?我扒了他的皮!”楚开诚见不得孙女受半点委屈,立刻炸毛。
屋外,萧怀若静静坐在轮椅上。
两下里离的有些远,好在他内功深厚,还是能听到那祖孙俩的话。
她向来不放过任何一个贬低他、与他解除婚约的机会。
若不是母妃坚持,他早已顺了她的意。
强扭的瓜不甜,他何必讨人嫌。
“没有呢,爷爷,不是安王,是别的事。”楚微云擦一下眼泪,迅速冷静下来。
妹妹对她做的事,她绝不会这么算了!
宫宴上不宜处理家事,回去再说。
这一世她倾尽一切,也要护的家人周全。
“没事就好,要是安王敢欺负你,我定不能饶了他!”楚开诚这才稍稍放心。
“爷爷,事情有点复杂,我回去再跟你细说,安王不会欺负我的,我相信他。”楚微云语气里透着温柔,更多的则是愧疚。
前世她恨毒了萧怀若夺她清白,向爷爷哭诉,硬是让爷爷找皇上理论。
皇上罚了萧怀若三十大板,闭门思过三个月。
萧怀若身体本来就不好,受了打,心结不解,没有好好治,连续几天高烧,险些丧命。
后来救过来了,也落下了咳疾,到死也没能痊愈。
萧怀若一时有些恍惚。
她替自己说话?
“他没欺负你就好,不过……我听说他又发了癫狂,他这病看来难以痊愈,日后你嫁给他,怕有生命危险!你反对这门亲事是对的,明日我就上折子,请皇上解除你们的婚约!”楚开诚下定了决心。
一开始他是瞧着安王冷静睿智,驰骋沙场从无败绩,又从不拈花惹草,才同意孙女嫁给安王。
如今安王染病,他要退亲是不大地道,可他也不能把孙女往火坑里推!
萧怀若自嘲地笑了笑。
他的癫狂不是经常发作的,即使发作,他也绝不可能伤楚微云半分。
“爷爷,我不想解除婚约了!”楚微云赶紧说。
萧怀若一愣,怀疑自己听到的。
“啊?”楚开诚愣了,“为、为何?”
不是说不解除婚约就绝食的吗,孙女这怎么说变就变了?
“我……”楚微云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是不是安王威胁你?”楚开诚眼睛一瞪,“放心,有爷爷在,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没有,爷爷,你想哪去了!”楚微云哭笑不得,撒起娇来,“爷爷,事情有点复杂,一时说不清楚,反正我不想解除婚约了,除了安王,我谁也不嫁!”
楚开诚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啊?这……为什么?你不怕安王癫狂发作?万一……”
“不会的,爷爷,等我慢慢跟你说。反正我不解除婚约!”楚微云语气坚决。
楚开诚呆呆看她一会,忽然灵犀一点,想到了什么:“是为了瑞王?”
楚微云心里头恨意翻涌,生生胀红了脸,怕吓到爷爷,忙又笑了笑,说:“爷爷,你就不要笑话我啦,总之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听我的嘛!”
“好好……”楚开诚哪受得了孙女的撒娇,当即满口答应。
萧景初呵了一声,满眼嘲讽,眼底有深藏的痛。
他就不该对她有奢望!
不想再听了。
他转动轮椅,很快离开。
“哎呀,轻羽!”楚开诚这时候才注意到榻上躺着的另一个孙女,忙问,“她怎么样?她本是去找你,怎么自己还掉池子里了?这么不小心!”
方才侍卫向他禀报的时候,说了缘由,他自是不会怀疑。
楚微云眼里闪过利芒,说:“方才太医说妹妹呛了些水,醒来好好调养一下就没事了。”
“那就好!”楚开诚也放了心。
宴席散时已近子时,楚开诚带着一众家眷回府。
楚微云和楚轻羽如同来时一样,坐同一辆马车。
楚微云一坐下就倚着车壁,闭目养神。
楚轻羽因受了惊吓,又被楚微云那般折磨,此时浑身难受,苦不堪言。
看看楚微云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她如坐针毡,恨的牙!
明明一切计划的好好的,怎么就出了差错!
那媚药明明除了跟人合欢,无药可解,贱人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尤其在荷花池里发生的一切,她现在还觉得如同一场梦,那还是她认识的大姐吗?
“还没想好怎么套我的话?”楚微云忽然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看着她。
昏暗的马车内,她一双眼睛格外明亮,仿佛暗夜里的星辰,耀眼却冰冷。
“啊……我、我……”楚轻羽吓了一跳,拼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姐姐说、说什么,我听不懂……”
楚微云轻笑一声:“你当然听的懂。妹妹,你真当我是傻的吗?今晚你对我做的事,我会好好跟你算一算!”
楚轻羽脸色大变,心道不妙,唯有装傻:“什么、什么事,我做了什么?姐姐是不是……是不是误会了……”
反正没人看到她给贱人下药,没人知道她的安排。
只要她不承认,贱人就拿她没办法!
楚微云摇头,叹了一声:“若你痛快承认,我也会给你一个痛快,既然你不肯认,那就要吃些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