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会儿,女弟子出来了,表情有点尴尬,不敢看楚微云和萧怀若,小声道:“安王殿下,王妃,我家谷主今日身体不适,不见客,两位请回吧。”
这明白人谁听不出来呢,这是她们谷主的托词,就是不想见安王和王妃,说白了是在拿架子。
安王只是东陵国的一个王爷,可他在东陵国的影响力连有些国家的君王都比不上,估计也就只有她们家谷主才敢让安王吃闭门羹吧。
“身体不适?”楚微云嗤笑一声,“南千雪不是神医吗?她的医术无人能比,怎么自己生了病反倒治不得了,那她凭着什么得到一个神医的名头?”
那女弟子没想到楚微云会说出这样的话,愣在了当地。
这是她家主子推脱不见安王和楚微云的说辞,按照常理,楚微云客套几句,接着离开就是。
她不但不走,还质疑他们谷主的医术不行,这让她怎么接话?
说的难听了,得罪了安王她吃不了兜着走,若不维护谷主,就显得被楚微云揭了老底一样,这女弟子进退两难了。
另一名弟子眉毛立着,显然脾气不如这位好,没好气地说:“安王妃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家谷主医术超绝,无人不知。谷主今日只是身体微恙,休养几天就没事了,谷主竟然不想见安王殿下和王妃,两位就请回吧,不要再此胡搅蛮缠,失了身份!”
楚微云并不计较她的态度,眼神越发不屑:“身体微恙就不能见客,看来南千雪这身子也不怎么样。枉她自命神医,连自己的身体都调理不好,这医术不过而而,我倒是高估了她了。”
那女弟子气得要死,才要说难听的话,看到萧怀若骤然如罩寒霜、杀机凛冽的脸,顿时不敢放肆,只冷笑一声:“安王妃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医者不自医’吗?谷主整日里操劳,替人看诊,累着了歇息两天有什么问题?你因此而质疑我们谷主的医术,恐怕你的医术才是浪得虚名吧?”
楚微云挑了挑眉:“我的医术是不是浪得虚名,轮不到你来置喙!今天我已经见识了南千雪的医术,与我实在是相去甚远,我也没兴趣见她了,王爷,咱们走吧。”
说完拉着萧怀若的手,转身就走。
他们今天来是要敲打敲打南千雪,让她不要把手伸的那么长,不是来看南千雪脸色的。
就算南千雪不见他们,他们照样有办法让她受到教训,以后不敢再管朝廷的闲事。
萧怀若点点头。
江阮从里面快步出来,脸色不善,冷声说道:“两位请留步,谷主请两位进去说话。”
楚微云淡淡看了她一眼,还不吃她这一套了:“南千雪的架子未免也太大,我和王爷是什么身份,由得她想见就见,想不见就不见?”
江阮的脸色更加难看,一时又说不出什么。
楚微云的眼神陡然变的锐利:“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她最好心中有数,这次她的所做所为我和王爷心知肚明,不与她计较,是看在她还没有铸成大错的份上,否则别说她是神医,就算她是天上的神仙,我和王爷一样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就要上马车。
江阮气的脸色发青,更是暗暗心惊。
之前她就有过担忧,万一安王查到是谷主在背后阻止那些商户给朝廷捐钱捐粮,谷主会有麻烦,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安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查到了内情!
尽管楚微云没有明说是为商户的事情,彼此心知肚明就好,没有必要说出来。
“安王妃好大的脾气,我身子稍感不适,只是晚出来了一会,安王妃就要负气离开,这要传了出去,外面的人还以为我不懂得待客之道呢。”南千雪自门里飘然而出,仿佛足不点地,白衣飘飘,气质出尘。
楚微云淡淡看了她一眼,毫不客气地嘲讽道:“你不是不懂待客之道,只不过是看碟子下菜罢了。你最大的错处就在于用对待寻常人的态度对待我和王爷,以为我们会吃你这一套,今日你若不出门来迎接,我还高看你一眼,你现在出来,不但先前失了风度,现在又掉了身价,实在叫我看不上眼。”
南千雪气的脸色瞬间苍白,胸膛剧烈起伏,眼里闪着浓烈的恨!
万万没想到楚微云对她说话居然这么不客气,把她当成脚下的泥一样任意踩踏!
就算楚微云也有不错的医术,怎就笃定永远不会求到自己面前,把自己彻底得罪,对她有什么好处?
更可恨的是萧怀若,不但对楚微云没有丝毫的斥责埋怨,还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就算她把天捅出个窟窿来,他也不会在意。
楚微云有什么资格得到萧怀若这样的对待,她不配!
旁边那位女弟子沉不住气了,喝道:“大胆,你敢这样跟我们谷主说话,活得不耐烦了!”
话音还没落,就听“啪”一声大响,她脸上重重着了一耳光——萧怀若虚空抽了她一巴掌,直接把她抽地倒地在,接连翻了几滚才停下来,嘴里的血哗哗往外流,混合着几颗白花花的牙齿!
女弟子痛苦的全身颤抖,眼泪鼻涕一起流,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一巴掌下去,不但另一名弟子和江阮吓得一颤,就连南千雪都后退了一步,又惊又怒:“安王,你这是什么意思?当着我的面就敢对我的人下手,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本王从来就没有将你放在眼里!”萧怀若一甩衣袖,眼神森寒,“在本王面前就敢对本王的王妃不敬,本王不杀她已经是手下留情,谁敢再说半句对云儿不敬的话,本王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他活生生的站在这儿呢,区区一个冥谷的弟子,居然也敢骂到云儿的脸上,当他是死的吗?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周身有杀气,甚至是死气弥漫,大白天的让人感到鬼气森森。
那女弟子痛到想要满地翻滚都不敢出声,另一名女弟子更是噤若寒蝉,向后退了一步,唯恐也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