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角。
苏启刚刚修习了移行换影,整个人都精神许多,感受着身体里充沛的力量,苏启决定就地尝试一下自己的移行换影术,看看这门功法是否如传说中的那般神鬼莫测。
正当苏启摆好姿势准备发力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书架倒塌的声音让苏启一惊,迅速的朝着声音的发出点靠近。
在即将临近声源处的时候,苏启一个急刹停了下来。她可不蠢,这里突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说明这个藏书阁肯定不知自己一个人存在,所以在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苏启是绝对不会莽撞的凑过去,指不定就是送上门被人打呢。
远远地躲在黑暗看着一个不知名的大型怪物追逐着一个人飞快的前行,苏启远远地跟在其身后,直到那个被追着的人眼看就要被追上吃掉了,苏启默默的在心里捏了一把汗,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救人。这种情形下,苏启没有百分之百能够打赢对方的把握,甚至可以说连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都没有,出去救人很有可能就是命悬一线生死一搏,可是不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在自己眼前消失,这样的事苏启暂时还做不出来。
握了握拳,苏启一咬牙,正准备利用移行换影术闪身到怪物身边,趁着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尽全力将其一招击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怪物突然停止了前行,这一点让躲在书架后面远远地窥看的苏启很是意外,收回了自己的动作,静观其变。
当苏启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脸上除了讶异,再也找不到其他表情。是他?他不是还在木屋里睡觉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还跟这怪物对上了?
知道宋泳真实实力的苏启,在发现被怪物追逐的那人是宋泳之后,很是为宋泳捏了一把汗。试问,一个连自己都打不过的人,对抗着一个自己都没有把握打过的怪物,那结果除了用惨烈形容,估计也就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了。
苏启十分担忧的注意着事态的发展,就目前的形势看来,宋泳似乎是暂时用什么压制住了怪物的进攻,但想要完全的将怪物打退,基本属于天方夜谭。苏启正准备伺机而动的时候,宋泳突然有了动作。
只见宋泳大发神威地横扫一剑,虽然就肉眼所见并没有什么攻势,但是看怪物紧急的避让,苏启大概的知道了宋泳那一剑的威力绝对不小。
似乎是为了应证苏启的想法,只见宋泳那横扫的一剑的剑气所及之处,书架纷纷应声而断,书籍凌乱的散落了一地。
苏启目光沉沉的看着宋泳逃离远去的背影。这家伙,竟然还有如此实力,还真是深藏不露啊,也不知之前在泥潭的时候,是刻意保留了实力还是另有隐情。
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苏启始终跟随着自己的宋泳,好不容易逃离的怪物的魔爪,免除了被生吞活剥的命运,一颗提起的心稍稍的平复了下,但是对四周的警惕始终没有放松。要知道,如果再从什么地方蹦出一只怪物来,那可是够宋泳喝一壶的。
身后突然传来极轻微的“窸窣”声,宋泳背脊一寒,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身子不由自主的绷紧,握着剑的那只手也在蓄积着力量。
声音越来越近,宋泳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已经全部炸起了,冷汗一层层的自手心渗出。
当声音离自己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宋泳骤然转身,积蓄着力量的一剑蓦然刺出。
苏启看着朝着自己面门疾驰而来的一剑,已经是避无可避了。情急之下的苏启一个移行换影堪堪避让一分,只是宋泳的这一剑太过霸道,剑气依旧从脸侧扫过,削掉了一缕青丝,留下一道极细的血痕。
转身的瞬间,宋泳就已经看清了身后之人是苏启,但是剑势一去,根本就收不回来,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启避让不及在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苏启抬手摸了摸脸上的伤痕,有血液渗出,手指上一瞬间就沾染上了一丝鲜红。愤怒的瞪着宋泳,苏启吃了宋泳的心都有了。一时也顾不上其他的,直接开口怒骂道:“你来这个破地方干嘛?长能耐了啊,能跟我动手了是吧?呵,不错啊,才多久没见就能伤我了,却是不错啊。”
苏启的一番冷嘲热讽让宋泳原本因为愧疚而变得通红的脸愈加的红了,只是隐在了黑暗里看不分明。“苏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你在身后,不然,根本就不会动手的。”
“你就不知道回头看看了再动手啊,你眼瞎啊?”犹如一只喷火的恐龙,苏启对着宋泳直接开喷。什么讲道理,什么换位思考,统统跟苏启无关,她现在除了蛮不讲理还是蛮不讲理。毕竟都要被毁容了,换谁都得炸。
“对,对不起。”宋泳诺诺的说了一句,快速的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眼睛直直的盯着苏启受伤的地方。显然是想给苏启上药又不敢动,只能愣愣的僵在原地。
说了宋泳几句,苏启的无名之火总算是消了一些,看着宋泳掏出的金疮药,苏启吊着眼睛,语气不善的问道:“用了以后会不会留疤?”
宋泳忙不迭的摇头,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将手上的金疮药递给苏启。“不会留疤的,你放心,我们家的金疮药是整个大陆上最好的。”
苏启结果金疮药,随便倒出一些给自己敷上。对于宋泳所说的他们家的金疮药是整个大陆最好的不置可否,火族的炼药水平确实是世间少有,特别是其金疮药的炼制,说是整个大陆之最也不为过。但是,这只限于苏启学习炼药以前,现在这话说给别人听听也就算了,说给苏启听那就是玩笑了。
见着苏启上了药,宋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想起自己一直都未曾找到苏启,而苏启却能如此轻易地找到自己,宋泳有些疑惑。“苏启,你刚刚在哪儿?我怎么一直都没找到你?”
“我?我一直在西北角落的位置看书啊。”苏启随意的回着话。
只是苏启说完以后,宋泳严肃的脸上眉头皱得更深了。
苏启看着沉默不语的宋泳,难得的对于他的想法有些好奇,“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我清清楚楚的记得西北角这边我找过,没有你的身影,可你却说你一直在西北角看书。”宋泳眼里的疑虑不减反增。
苏启也跟着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宋泳面色凝重的看了苏启一眼,“这里不正常,我之前将整个一楼都转了一遍,明明走的时候很有规律,但最终还是迷路了,而且兜兜转转绕了好几圈才发现这里没有往楼上走的楼梯。”
苏启静静地听着宋泳所说的话,原本的不经心也渐渐地变得认真了起来。
“而且,那个怪物是什么时候出来的?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并且在半个时辰之内原本只是略显阴沉的天竟然毫无征兆的一下子就黑了,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宋泳紧了紧手中的剑,环顾着四周漫无边际的黑暗,脸上的神色愈加凝重。
“你是说天是在一瞬间黑下来的?”苏启听到宋泳这样一说,猛然一惊。难怪自己一睁眼天就完全黑了下来,还以为是自己修炼时时间观念拼接不上呢,原来是有其他的原因啊。
宋泳肯定的点点头,没有再开口,只是紧盯黑暗,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听完宋泳所说的话,苏启突然就觉得被校长赶到这里来打扫卫生,这整件事是在一开始就被人计划好的,并非是校长对她的偏袒或者荫庇,而是真真切切的谋杀。
是的,谋杀。在苏启还没有任何足以对抗强大野兽的能力的时候将她丢进了这么一个摸不着边际,寻不着出路的地方,于苏启和宋泳两人来说,就是谋杀。
校长室。
校长始终站在窗口,背对着门的位置一动不动的沉思着。
而原本安静的校长室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一个身着黑袍的人。只见这人端坐在一边,只静静地看着凝神细思的校长,一言不发。黑色的袍子将他整个人都完整的罩在了袍子里,看不清楚脸,只是看身形,知道这是一个男人,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怎么?后悔了?”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室内回响着,黑衣人在等待着校长的回答。
良久,校长缓缓地转过身,瞟了黑衣人一眼,“没有。”干脆利落的两个字。
“哦?那你这番模样是所谓何事?”黑衣人低沉的嗓音带着些些戏谑。
校长冷厉的瞪了黑衣人一眼,“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其余的事与你无关,你也没有资格管。”
“呵”一声冷笑自黑衣人口中溢出,“那是自然,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下,既然已经做了,就别后悔,后悔也没有任何的意义。覆水难收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我的校长?”
校长狠狠地瞪了黑衣人一眼,没有再回话,只是着手自己的工作,将黑衣人无视掉了。